第2章 智庫部隊與三三制野望
他看見拉克絲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只是將自己大半個身子埋在被子裡，整個人表情略顯驚恐。
「拉克絲，發生什麼了？我在花園裡都聽到了你的尖叫，這可不淑女。」
蓋倫躬著碩大的身體擠進房間，周圍的家具在他面前宛如過家家玩具般渺小。
「你不要過來啊！」
一隻白生生的胳膊探出被子，然後按在蓋倫靠近的手臂上，卻像按著一堵堅硬的城牆，費勁力氣卻紋絲未動。
湛藍色的眼睛盯著蓋倫，白嫩的臉頰氣鼓鼓地，好像在說：「你為什麼沒有後退。」
蓋倫配合著退後幾步。結合小姑娘裹被子，還不讓自己靠近的表現，他意識到拉克絲也到那個年紀了。
這不是他適合管的事情，蓋倫乾笑著往房間外退，尷尬地說道：「我幫伱喊媽媽回來，她應該又去教堂了。」
「不要，不能讓爸爸媽媽知道，他們會不要我的。」拉克絲說話的語氣委屈極了。
蓋倫臉色塌下來，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經不是小姑娘難以啟齒的問題了。
他驅趕走過道內等候的僕人，確定周圍再無第三人後，走到床邊蹲下身子，食指輕輕撫摸妹妹的頭頂，金色的長髮如絲綢般順滑。
「好了，拉克絲，我保證不會有多餘的人知道。」
哥哥的撫慰讓拉克絲停止了顫抖，她小心地掀開被子，露出另一隻白生生的小手。
不同的是，掌心位置，漂浮著一團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的光團。
毫無疑問，這是靈能。
蓋倫面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
在人類中，能從亞空間汲取能量並使用的特殊人群被稱為靈能者。強大的阿爾法級靈能者甚至能徒手爆星。
基因原體馬格里斯便是一位強大的靈能者，在認清自己的本質後表示，太陽的爆炸在他眼裡就如一隻小火花。
其中可能有吹牛的成分，但也可窺見強大的靈能者有多變態。
德瑪西亞對靈能者的厭惡，在無數個世界中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原因還要追溯到鐵人叛亂之後，一場規模空前的亞空間風暴出現了。以前司空見慣的亞空間航行變成了險象環生的冒險，那些被亞空間能量衝擊到的船隻，可能會出現在與目的地相反的地方並失控墜毀。
這場風暴癱瘓了整個銀河系的交通航線，而人類已經散落至群星中的殖民地被一個個孤立起來。
更嚴重的問題還在後面，一同隨著亞空間風暴出現的，還有人群中數量激增的基因突變現象。
無數的變種人和靈能者突然出現在各個世界的社會上，這些數量龐大的基因突變者給社會造成了持續性的混亂。
有些弱小的世界，直接被靈能者和變種人群體控制住，血腥的獨裁與肆虐的欲望讓文明倒退了幾百年。
哥哥陰沉的臉色讓拉克絲感到害怕，她怯怯地用被子裹住瘦弱的身體，這樣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察覺到拉克絲的畏懼，蓋倫控制住情緒，微笑著安撫妹妹道：「不會有事的，我會解決一切。」
「嗯~」拉克絲輕輕應答了聲，像貓咪一樣用小腦袋蹭著比她腦袋還大的手掌。
她從小便聽著哥哥的傳奇故事長大，在她眼裡，蓋倫就是童話故事裡的英雄，她總能從哥哥那裡，得到滿滿的安全感。
感受到掌心的溫度，蓋倫寵溺地微笑。
德瑪西亞的首都，靈能探測儀器遍布每條街道的中心。
全副武裝的搜魔人很快包圍住整個冕衛莊園，他們並沒有進入莊園內部。
不是畏懼莊園的主人皮特·冕衛，皮特身為德瑪西亞的執政官，他有義務奉公守法以身作則，否則將被視為不合格而被票選下台。
真正阻擋他們腳步的是立在莊園門口的身影，鐵塔樣壯碩的男人，巨型闊劍立在身前，閉目養神。
兩方人馬中央，擱著條被利刃劃開的壕溝，無人敢越線分毫。
「抓捕靈能者是刻進德瑪西亞法典的條文，是搜魔人部門的使命。閣下的行徑是在公然對抗德瑪西亞，是在摸黑光榮的冕衛家族，是在侮辱無畏先鋒軍團，更是讓皮特執政官臉上蒙羞！」
說話的是異端審判庭的審判長麥卡錫，掌控著搜魔人部隊。
「我所提議的【智庫】方案早在一月前便提交給了議會，議員們將在明天討論此項決議，搜捕靈能者的事情，暫時不勞審判長勞心了。
冕衛莊園中，只有未來智庫部隊的戰士在進行測試，沒有你需要的靈能者。」
蓋倫斬釘截鐵地說道。
「詭辯，無恥的詭辯！」麥卡錫憤怒道：「你的瘋子法案能否通過還是未知數，在此之前，我有權利抓捕任何出現的靈能者。」
雖然心裡極為不爽，但麥卡錫並未指揮搜魔人強行突入莊園。
首先，打不打的過眼前的猛男尚未可知。
其次，對方無畏先鋒軍團長的身份也讓他忌憚，他不想招惹那幫丘八。
況且，這件事涉及到兩位德瑪西亞執政官的內部矛盾，無論得罪哪位事後他都不好過。
耗就耗著吧，表明態度即可，他不想插手政治鬥爭。
難堪的對峙僵持了一小時，皮特、赫卡姆與梅西奇三位執政官終於趕來。
德瑪西亞的政治制度三權分立，皮特是名義上的最高領袖代表的是行政權，梅西奇代表的議會享有立法權，赫卡姆統領審判庭享有司法權。
與皮特不對付的便是執政官梅西奇，她認為自皮特執政以來，對靈能者的手段太溫和了。
皮特上位以後，極力推行法案改革，除對德瑪西亞社會與人民做出巨大傷害的靈能者判處絞刑。
無法有效控制靈能，隨時可能因情緒高漲而靈能暴走的靈能者，判處高監護的禁魔監獄關押。
性格上溫和且對靈能控制力較強的靈能者，只是判處低監護級的監禁。
這樣的做法使他在平民階層中的呼聲很高，因為德瑪西亞的社會人口中平民階層占比很高，變相導致大多數靈能者都出自平民階層。
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家人，忽然有一天被上門的搜魔人抓走並處死。但黑暗紀元的靈能者統治在德瑪西亞留下的創傷太深，大多數人雖然不情願，但又不得不支持。
皮特的出現，很好的迎合了社會的需求。
但其中也有頑固分子，以梅西奇為首的貴族階層和平民中的一些精英階層，便對改革深為不滿。
他們害怕劊子手再度歸來，有的是因為已有利益，有的是憂國憂民。
但誰知道呢，政治的髒髒便源於此。
「讓我猜一猜，新生的劊子手是誰？不是奧格莎夫人，她現在大概在教堂。」
梅西奇裝作苦思的模樣，然後突然錘手道：「是那個叫拉克珊娜的可愛的小女孩兒？」
「這裡沒有新生的靈能者，梅西奇執政官。只有智庫部隊試運行而做的靈能實驗，莊園裡唯一的靈能者，就是智庫部隊的戰士，隸屬於無畏先鋒的戰士！」
蓋倫再次糾正道。
梅西奇挑眉，連無畏先鋒軍團都搬出來了，她確實不好再強逼冕衛家妥協。
德瑪西亞軍方發展方式十分獨特。
完全獨立於三權制度野蠻生長，要不是武器裝備等後勤資源需要德瑪西亞供應，梅西奇覺得那幫丘八早不知道跑哪塊地方和異形領主單挑，玩他們的騎士遊戲去了。
出現如此奇怪現象的原因，都是因為那幫武夫過於崇尚所謂的騎士精神，【勇氣與榮耀】看得比自身的生命更重要。
他們崇拜迷戀個人武力，軍團長官皆是他們中最能打的。
所以，才會誕生德瑪西亞歷史上最年輕的軍部統帥。
聽說，他們最近有了新的信條。
【勇氣是戰士的信條，自信是第七件神裝】
這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便出自眼前十八出頭的小伙子男人。
梅西奇大腦斷線了一會兒，還是改口稱蓋倫為【男人】。
她無法將眼前偉岸且光芒萬丈的身軀，與那些稚嫩的小雛男聯繫在一起。
【蓋倫：我這該死的不合理的魅力，帝皇到底往原體們的基因里下了什麼料？
情緒的調動與控制，妥妥的色孽的看家絕活，怪不得荷魯斯之亂中，大孝子荷魯斯企圖把帝皇做成色孽。
色孽代表極致的感情，情愛、欲望甚至包括帝皇那對人類的無限大的愛。
虛假的色孽：雙性，玩的花，和納垢搶老婆。
真正的色孽：我愛全人類。
黃老漢，其實你才是真的色孽對吧！（內心狂吼）】
但作為一名政客，梅西奇不會如此輕易在嘴上妥協，她緩緩開口道：「你最好有把握贏得明天的辯論，不然，我們的皮特執政官恐怕要在監獄裡渡過餘生。」
「我當然相信我的兒子，他是超凡的劍術大師；是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即可以是唇槍舌劍的政客，又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偉大軍事家，更是辯口利辭的雄辯家。」
皮特毫不掩飾地對兒子大加讚賞：「蓋倫會摘下勝利的桂冠，像他生來的每次那樣。」
父親各類華美的贊溢滔滔不絕，蓋倫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像是尊冷峻的石像。
足以塞滿赫拉要塞中每一個檔案庫的吐槽湧進思緒中，使他沉默不語。
實際的內心：啊？
皮特用的誇誇模板適用於所有基因原體，他們是偉大的軍事家、政治家甚至藝術家。他們是全能的，全才的，是用來光復人類帝國的完美造物。
比如一位叫梅里克的星際戰士，他能一個人負責整個城市的防守和管理工作。那是數不清的星界軍和無數平民的調動，以及戰略資源的管理。
他一個人就安排得井井有條，幹完了好幾個凡人部門才能幹完的活，堪比一台超級電腦。
星際戰士，便是用原體的基因造就的超級戰士。原體的能力可想而知。
但因為成長環境的不同，某些原體的超級大腦往往會發出靈魂一問：
為何不試試你的超級力量？
比如狼王黎曼·魯斯，他的智慧飽受爭議。迷信、衝動且任性，對於他人的意見經常表示「你說的都對，但老子就是不聽」。
作為第二位被找回的原體，荷魯斯十分嫌棄這位野蠻的兄弟。
蓋倫覺得自己只比黎曼強一點，因為他一直有在進行苦行僧般的戰鬥訓練。
智慧上也強一點，因為他會用那位偉人總結出的智慧，比如軍事方面三三制之類。
等蓋倫心裡吐槽完。
兩人已經開始相互攻訐，就像他們的政治職能所賦予的，宛如天生的對頭。
赫卡姆則在雙方間打圓場，牆頭草說的就是他。
搜魔人部隊離開了，兩位執政官也帶著行政人員離開了。
躲在蓋倫披風裡的拉克絲鬼靈精怪的探出頭，湛藍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著父親和哥哥。
皮特寵溺地看著精靈般的女兒，抱在懷裡，用額頭蹭她的臉：「我的小天使怎麼躲在這裡。」
拉克絲笑出銀鈴般的脆聲。
「方便轉移，我沒完全的把握，能鎮住搜魔人部隊，也不是很想和他們起衝突。」
蓋倫突然開口道。
雙方立場不同罷了，搜魔人是群值得尊敬的戰士。
他們面對的敵人不亞於異形領主，不受控的靈能者引發的災難，不亞於一場小的異形戰爭，搜魔人的傷亡率一直很高。
皮特看了看時間問道：「你母親還沒回來？」
蓋倫搖搖頭，隨即提出自己的擔憂：「她和那幫神棍走太近了，這不是什麼好事。」
皮特無奈地笑了笑：「無法為你和拉克絲帶來一位弟弟，幾乎成了她的心病，有點精神寄託對她來說是好事。」
蓋倫點頭表示理解。
皮特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別多想，我和奧格莎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她只是.只是太在意自己的出身。」
「我也是！」拉克絲忙舉手道。
蓋倫笑了笑，輕輕捏了捏妹妹彈軟的臉頰。
翌日平明。
上百人齊聚眾議院，他們來自德瑪西亞的各個職業，各個階層，是最能代表德瑪西亞意志的一批人。
今天討論的法案，便是關於是否將表現良好的靈能者編入無畏先鋒軍團。
這支靈能者部隊稱為智庫，在戰場上用他們多變的靈能力量，為德瑪西亞發光發熱。
原體帶領的每支軍團都有其特點，比如帝國之拳軍團的強迫症，太空野狼的野蠻狼化，火蜥蜴對凡人的友善，懷言者軍團對宗教的狂熱，阿爾法軍團集體光頭等等。
我希望無畏先鋒軍團的戰士也能有他的特點，作者筆力有限，但會盡力塑造。
一支以勇氣與榮耀為勳章，擅長三三制突擊戰術的軍團。
他們將越來越像他們的原體之父，比如血量特別厚實，比如喜歡用大寶劍敲友軍的頭（指迭鋼），比如大風車吱呀吱喲喲地轉。
對了，沒投資的書友可以投投資，一萬字的時候我應該、可能、也許、差不多、有機會簽約，投資能給大家白嫖波起點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