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聖血天使
陰謀、陷阱、謀殺
各種極端且帶有陰暗性質的詞彙刺激著萊恩莊森的腦神經，他下意識地鬆開手裡握著的獅劍，眼神驚懼地踉蹌後退。
扭頭看向辦公桌後的基里曼，對方臉色平靜，並未因為見血的一幕而泛起絲毫情感波瀾，即便是他的兄弟遭到如此重傷，冷漠地像尊石像。
「你們兩個瘋子！」
片刻後，萊恩莊森嘴裡吐出這麼句話。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讓你的兄弟臣服在伱的高傲之下，就像你的子嗣們，變成聽從你的命令的傀儡。」
蓋倫語氣平靜地說道，仿佛貫穿他腹部的劍刃並不存在。
每個原體都是孤獨的存在，在被尋回之前，他們超越於人群的特質令他們很難尋找到人生的知己，亦或是理解他們的人。
而被尋回後，所謂的父親向他們承諾了「兄弟」。
「兄弟」，意味著志趣相投的人，意味著一樣的人，意味著同類。
聖吉列斯和蓋倫，馬格努斯和可汗，福格瑞姆和費努斯，基利曼和克拉克斯
但很顯然，並不是所有原體都在這所謂「兄弟」里，尋找並填補掉他們曾經的那份缺失。
或許有幸運兒在此之前就找到了他們的凡人朋友，或許那是基利曼羅伯特的父母，或許那是沃坎的恩貝兒，或許那是荷魯斯的黑幫父親.
這個或許不算什麼好回憶，荷魯斯親手殺死了那個黑幫份子，也就是在殺死他的那刻，荷魯斯由一個普通黑幫份子，躥成了身高三米五的基因原體。
在接觸到基里曼和蓋倫以前，萊恩莊森率先和佩圖拉博與莫塔里安等幾位心智有問題的原體兄弟有過接觸。
那幾次接觸並不美妙，萊恩莊森甚至和佩圖拉博動了手，這導致他對所謂的「兄弟」徹底失望。
面對那些高傲孤僻，擁有帝皇神性光輝，又因為「半神」一詞兼具人性黑暗的原體兄弟，萊恩莊森選擇用同樣的高傲掩藏他神性光輝下的美好人性。
「這太極端了。」
腳步像踩在柔軟的棉花上，萊恩莊森踉蹌著向後退，跌坐在一張早為其準備的椅子上。
極端？
從卡利班的雄獅口中聽到這個詞彙，蓋倫挑了挑眉毛，從萊恩莊森複雜的面色看來，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
或許，現在他們能夠心平氣和地好好交流，就像兄弟間的茶話會。
咕嘰——
寬厚的手掌按在獅劍的劍刃上，蓋倫以一種極度血腥的畫面，將貫穿他腹部的劍刃緩緩拔出來。
鋼鐵與血肉骨頭尖銳磨擦，像駭人魔笛空洞單調的哀嚎，它飢餓地侵蝕著萊恩莊森為數不多的人性光輝。
終於，萊恩莊森忍不住說道。
「該死的，你就不能找醫生完成這場讓人作嘔的手術嗎？換個房間，或者直接拔出來！」
「我以為你會喜歡劍刃插進你的兄弟身體裡的聲音。」
蓋倫無辜地攤開手，獅劍像鋸子一樣在他的腸子裡來回進出，宛如新手伐木工在鋸一顆美人松。
啷噹——！
染成紅色的獅劍被扔到萊恩莊森面前，蓋倫沒有再繼續折磨他，僅是幾秒鐘，那道駭人的致命傷口便恢復地連一絲印子都沒有。
萊恩莊森瞳孔微微震驚，雖然早有聽說第二原體恢復力驚人，但當傳言變成親眼所見的事實，萊恩莊森仍然感到驚訝。
真是個變態！
論戰鬥力的話，他的這位恢復力驚人的原體兄弟，絕對是二十名基因原體中最強的，即便每位基因原體都是能在極端條件下生存的超人，他的耐力高到離譜。
但面對這麼恐怖的恢復力，沒人能耗的過他。
座椅上，萊恩莊森覷了眼腳邊的沾滿鮮血的獅劍，這把曾沾染無數異形鮮血的劍刃，現在讓他感到有些嫌棄。
像是，不乾淨了。
「好了，沒有高傲的偏見與固執的爭執，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冉丹戰役的問題了。」
基里曼無視那灘把他的作戰室弄得不乾淨的血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摒棄了爭執和勾心鬥角，三人以戰略指揮能力最出色的基里曼為核心，開始商討針對冉丹異形的戰略戰術。
獨眼巨人星團。
聖血天使們剛剛結束一場與外星異族的戰鬥，烽火連天的戰場，硝煙滾滾，褐色土壤被鮮血浸染地鮮紅結板。
聖吉列諾精神恍惚地看著地上的袍澤的屍體，下意識地蹲下身，帶著臂甲的右手捧起那具屍體還算鮮活的手臂，緩緩張開嘴唇，天使之牙從牙囊里彈出來。
聖吉列諾準備吃掉這具袍澤的屍體，這也是第九軍團在大遠征早期養成的「優良傳統」。
即便是以星際戰士的標準來看，第九軍團軍官的壽命也有些長的出奇，公開的解釋自然是「保養有方」之類的屁話。
但真相實際上相當驚悚：第九軍團的軍官陣亡後，其繼任者會吃掉前任的屍體和大腦以吸收記憶和經驗，並最終繼承前任的名字和身份。
因此他們獲得了諸如屍鬼軍團、食屍鬼、宴屍者之類的雅號。
「不！不！我不能這麼做！為了聖吉列斯！」
就在下嘴的剎那，聖吉列諾的理智終於重新占領智慧高地，他驚恐地拋開袍澤兄弟的殘臂，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兩隻手向後撐著身體，雙腿不停地在地上蹬，遠離不斷誘惑他的血肉。
第九軍團的血腥過往終結於聖吉列斯的歸來。面對自家這群驚悚兒童，銀河系第一暖男沒有破罐破摔、沒有怨天尤人，而是像一位真正的慈父一般努力引導孩子回歸正軌。
聖吉列斯光明而溫暖的靈魂驅散了第九軍團靈魂中野蠻嗜血的戾氣。
他禁止了軍團內吸血食屍這種在異端邊緣反覆試探的不良習性，鼓勵大家將原始的饑渴升華為對藝術創作和技能學習的激情，教會他們如何用貴族禮節和高尚情操束縛住內心的野獸。
「做的很好，聖吉列諾。」
美麗的大天使不知何時出現在戰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