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分解橙武
艾瑞巴斯解開了纏繞宿敵之刃的受祝裹布時，他手下那些凡人祭司們吟唱達到了高潮。
暗黑使徒虔誠地舉起了這把武器，他一隻手握住刃柄，另一隻手的手掌攤開放在劍刃之下，以免讓自己的肉體觸碰到致命的刃鋒。
打造這柄武器的材質既不是金屬，也不是堅石，更像是二者合二為一，它摸起來很溫暖，就好似有生命一般。這就是他從英特雷斯上所偷取的武器。
這把武器將刺傷帝國之子、將他引領到真理之路上的劍刃，這就是在一場跨越萬載陰謀之中，作為關鍵之物的神聖造物。
這是來自四位神明的指示，命運已經發生改變，祂們等不及「戰帥」出現的那刻。
這是一次嘗試，一次畢功於一的嘗試，將那名過於光輝耀眼，和祂們牽扯過多的帝皇之子拉下泥潭。
祂將接受四位神明的祝福，將日益輝煌的帝國，一腳踹下深淵。
但現在，艾瑞巴斯必須對其施以褻瀆。
在命運之手號上的廟宇里，他將宿敵刃獻給了占據其中、象徵混沌四道的雕像。
他念出了禱文和咒語，依次向亞空間的可怖主人們致敬。八名手持香爐和聖像的祭司排成一排，跟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並為祈禱增添了自己的一份聲音。
當艾瑞巴斯莊嚴地走上雄踞大殿正中的八重高壇時，那些祭司停留在了他的身後，這位暗黑使徒很少有時間和凡人相處，但這些祭司卻是他最信任的僕從。
這間廟宇的大門已上閂緊鎖，門外有護衛站崗，艾瑞巴斯的所作所為在時機合適之前必須保密。
在被鑄造成此次儀式專用的鐵砧之前，組成它的銅樁和鐵星都已被特地聖化過了。
而暗黑使徒最為器重的次元鐵匠古戴爾和他手下最優秀的徒弟們則頭戴兜帽站在兩邊，時刻準備著進行儀式。
他們將協助艾瑞巴斯引導錘擊、疏散儀式過程中可能產生的墮落能量。
當艾瑞巴斯用那把可怕的劍刃指著他們時，次元鐵匠們沒有退縮。他雙手握住劍柄將宿敵刃舉了起來，劍鋒上指，刃抵前額。
他閉上雙眼，嘴唇急促地默念禱文，之後他將這柄即將把帝皇之子領進光明的神聖武器放在了鐵砧之上。
祭司們放下了手中的聖像，澆滅了火把，並從衣袖中拿出了他們自己的怨毒匕首，他們吟詠的聲調也隨著變得低沉起來。
艾瑞巴斯從次元鐵匠學徒那裡取來一把刻有符文的錘子，錘頭最末端匯聚到了單一的點上，使得它看起來像一把礦稿，而這柄錘子正因抑制著破壞立場的能量而微微顫抖著。
暗黑使徒低頭盯著這把劍刃看了很長時間，好似他將做的事是一次必要之惡，面前的這件武器早已完成了它的使命。
至少，在當下的形態。
他將劍刃牢牢定住，一邊念叨魔咒，當錘頭和宿敵刃的神秘合金相接觸時發出了閃爍光芒，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響起，隨後緊接一聲可怖尖叫，這仿佛是武器本身在痛苦地呼喊，而一旁的祭司們將他們的儀式匕一頭埋進了自己的心臟里。
這是他們自願的行為，當艾瑞巴斯向他們提出為對抗偽帝的新武器塗抹劍油的要求時，他們都感到無比榮幸。
當他們倒下時，血液浸漫了地上的厚石板，當他們的頌歌在死亡的窒息尾聲中停止時，靈魂歡快地躍入了亞空間，而艾瑞巴斯祈求著，希望他們那軟弱的靈魂能夠成為合適的祭品。
劍刃在他手中翻騰，雖然憑他的肉眼沒法辨別它的移動，但他能夠感受到其發出的顫抖和蠕動，就好似一條肌肉發達的致命毒蛇。
他大聲呼喊出黑暗的坎布拉克語言，而周圍的空氣在聲音的沉重負壓下隨之流動，而與此同時他一次又一次地砸下鍛錘。
一聲霹靂響起，一道綠光閃過。
艾瑞巴斯後退了幾步，錘子旋轉著從他手中落下，落在甲板上淤積的血跡中。
他被自己所釋放的神聖力量所推開，差點摔倒在地，而麻痹的感覺從他那肌肉發達的手臂一直竄上了肩頭，手掌刺痛好似被閃電觸及。
他又小心翼翼地靠近鐵砧，聽到了劍刃發出的漸弱聲響，看到了放在它旁邊約莫手指長度的異狀合金刃條，而宿敵刃本體正微微發光，冒出熱煙。
它雖然變小了，卻也完整了。艾瑞巴斯對這把弒神者、終結時代的工具感到敬畏。
直到完成之前，艾瑞巴斯又將那黑暗之刃打破了七次，又把七塊碎片交給了那些次元鐵匠。劍刃的苦痛已然消散。
聖所里終於安靜了下來。他的耳朵嗡鳴，隨著他的頭吃力抬起，汗水順著臉部滑落，他感到身體病熱，雙臂沉重。
「完成了。」
當艾瑞巴斯走進懷言者的旗艦——信仰之律，無數雙審視的目光投向他。
「你遲到了。」
一個巨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懷裡無時無刻不捧著本精緻妝點的書籍——《聖言錄》
這是珞珈的畢生心血，他將他對於父親的一切崇拜和愛意，全都濃縮進了這本書籍之中。
「比我預想的還要更久，為你的兄弟準備這份禮物。」
艾瑞巴斯指了指背上麻布包裹著的方形盒子，裡面正安靜地躺著那把被他分解的橙武，引領帝國之子走向光明的鑰匙。
「是嗎？你準備了什麼？」
縱然和那三人並未有過接觸，但珞珈並不排斥這種兄友弟恭的行為。
「武器，一把神聖的武器。」艾瑞巴斯坦言道。
「是麼。」
珞珈沒有過多的追問，轉身向他的子嗣們吩咐道。
「啟航，前往神聖泰拉。」
一場盛大的典禮，珞珈的消息渠道告訴他，所有被找回的原體都接到了返回泰拉參加典禮的命令。
他的父親——帝皇。
似乎想做的不僅是一場授勳儀式。
還有什麼珞珈不清楚，不過，他知道的是，帝皇似乎隱隱發生著某種變化。
至少，給他的來信變得柔和了許多（拉克絲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