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等過幾天月圓之夜,陰氣最重的時候,師尊會幫我重塑身體,按照師尊的說法,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鍾弦擺擺手,怕小曦兒擔心自己,不想多說這些,很快岔開話題道:
「不過慕樂之你的嘴是真緊啊,我一直以為你小子和我差不多大,沒想到你竟然比我老一大截?」
慕樂之和鍾弦差不多是一起加入的魔族,鍾弦之前一直以為兩人差不多大,得知慕樂之竟然在雙俠時代就出生的時候,天差點塌了。
慕樂之得意洋洋:「所以還不趕緊叫我一聲爺爺?」
本以為自己能拿捏鍾弦,沒想到鍾弦反客為主道:
「也不是不行,我要喊你爺爺,那小曦兒也得喊你爺爺,誰讓我是小曦兒最重要的哥哥呢,來,小曦兒,喊一聲樂之爺爺?」
眼見著於曦看過來,慕樂之趕緊揮舞雙手拼命拒絕:「不不不!還是喊我哥哥好!」
說完還狠狠瞪了鍾弦一眼。
哪裡有於曦,鍾弦就要在哪裡炫耀他是於曦的哥哥,跟只開屏的公孔雀一樣!
慕樂之生怕於曦誤會他的年齡,也不開玩笑了,趕緊解釋道:「我出生的早,但破殼的晚,按照破殼的時間算,其實確實和鍾弦差不多大。」
慕樂之本該是半妖,但留著人類血液的那部分生息全部被賀長卿抽走了。
落純熙帶著他的蛋進入千年秘境後,將千年秘境內的妖氣源源不斷的注入他的蛋內,補充了人類血液的那部分生息。
但這個做法畢竟和逆天改命無疑,他在蛋內生長了許久,落純熙甦醒離開秘境了,他都還沒破殼。
當時的他太虛弱,落純熙又不會照顧蛋,闖入魔界成為魔尊后,乾脆就將他託付給了附近的蛇妖一族照顧。
反正蛇妖和王八精都是都是生蛋的,照顧蛋的方法大同小異。
在蛇妖一族的照顧下,他還真的安然無事的破殼出生。
同蛇妖兄弟們一起長大,在漸漸懂事時,落純熙找到他,告知了他的身世,也告知了他的仇人是誰。
「我當時本來想自己去報仇的,可惜的是我沒有半點修煉天賦,前魔尊大人也不希望我去找賀長卿。」
慕樂之說到這兒的時候心情還算不錯,「好在我在鍛造上的天賦不錯,前魔尊大人就把我送到這兒來了,讓我安心在這裡鍛造學習,報仇的事情交給別人來做。」
現在於曦將仇人送了過來,他的仇也算是得報了。
看慕樂之圓滿了,於曦彎起眸子,也準備拉著鍾弦離開。
誰想他們剛要走,從陸城所在的罈子中忽然傳來了低啞的一聲:「師姐……」
看上去陸城應該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才發出了這一聲,聲音落下後,罈子內又冒出了幾個氣泡。
陸城雖是羊妖,卻有九條尾巴。
也許因為尾巴的數量一樣,他從見到九尾狐開始,注意力就全部落在了九尾狐的身上。
九尾狐太漂亮了,漂亮到他只是看到第一眼,就移不開了視線。
當看到其他神獸靠近九尾狐時,他非常不高興,只有他的尾巴和九尾狐一樣,所以只有他才配待在九尾狐的身邊。
而且每當他靠近九尾狐的時候,九尾狐都沒有趕他走,說明九尾狐也是在意他的!
可後來九尾狐成了妖神,卻選了一隻微不足道的雁做了神使。
開什麼玩笑,一隻連妖都還不是的雁憑什麼!
這是對他的背叛!
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並沒有擁有過九尾狐。
他想要九尾狐,想要九尾狐,一定要得到九尾狐。
他沒有同其他神獸一起去保護世界,不想白白送死,只想要得到九尾狐。
所以在潛藏了一段時間後,他選擇和落清合作。
在於曦毫不知情的帶著他進入仙門時,將他當做親弟弟一樣照顧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麼興奮。
他會在墟雲宗內同其他修士一起,更一步的孤立折磨於曦,讓於曦淪落為除了他之外,就無處可去的可憐蟲。
他要殺了於曦,再重新復活於曦,這樣一來於曦就會和乖巧的傀儡娃娃一樣,一旦不聽他的話,就會痛苦到生不如死。
等到了那個時候,於曦再也不會有背叛他的力量,只能乖乖的被他關起來,成為只有他能看到的九尾狐。
可是計劃失敗了,於曦的屍體不見了。
來到第三世,他等待著於曦還會像上一世一樣帶他進入墟雲宗,誰知道於曦這一世壓根就沒有去仙門。
如今別說占有於曦,他連人形都沒有了,只能被困在這方寸的罈子中,怎麼能不絕望。
用盡全部力氣喚出了一聲「師姐」,他希望於曦能夠因此心軟,能夠放過他一命。
不管怎麼說,九尾姐姐總是神獸之中,最心軟的那一個。
可沒想到他發出這一聲後,於曦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還打了個哈欠,像是沒聽到這一聲似的。
而一旁的慕樂之則直接舀起一勺熔漿,灌入這個特製的罈子中。
隨著燒焦的氣息從壇內瀰漫出來,再也不會有什麼聲音傳出了,慕樂之這才腹誹出聲道:「這爛肉怎麼還能說話,嚇我一跳,太晦氣了。」
「誰說不是,跟只大蟑螂似的,到處膈應人。」
鍾弦聳聳肩,「等會兒我就讓青崖給你送靈草種子來,你好好種啊。」
慕樂之笑道:「放心。」
鍾弦這才喚出靈舟,滿意的帶著於曦離開。
於曦現在早已經不會被陸城他們影響了,像陸城這種刻意噁心人的,更不值得讓於曦理會半分。
不過陸城這次出聲,倒是讓於曦忽然想起了失蹤的溫幕因來。
溫幕因之前在崇山糾纏她,被她拉過來擋了一劍,那一劍正中溫幕因的胸口。
她本以為溫幕因已經死了,但據說宋榮雲說,溫幕因命大,竟然還活著,還在廢除五大仙門的時候出面,代表墟雲宗支持了宋榮雲他們。
在五大仙門制度被廢除之後,溫幕因就帶著離恨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