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那個空姐看到我不動彈,面上又有焦急之色,自然而然的以為我有什麼急事。
我順勢開始裝暈,「上完廁所過來,發現有點低血糖。」
那個小空姐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您稍等,我馬上給你倒一杯糖水過來。」
「謝謝。」
她立馬去幫我擺弄了,我看到旁邊有空姐的衣服,趕緊抓了一套,衝進了衛生間,急忙換上。
「小姐,你要的糖水。」
空姐端著一次性紙杯過來,剛好看到我換上衣服。
「您穿成這樣幹嘛?」
此時,外面這些保鏢已經排查到了裡面,距離我們已經不遠了。
我只好編了一個理由。
「小姐姐,你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嗎,是來找我的,我前夫對我不好,但是有錢有勢,我想盡了辦法才逃離他的。」
可能是我長得太無辜,也可能是面上的表情太情真意切。
小姑娘微微有些動容。
「你前夫很壞嗎?」
我點頭說,「很壞,特別壞。」
幸好我手上那塊被棒球棍打的淤青,還沒完全消失,我直接把手伸出來。
「你看這個淤青就是他打的,他不僅不愛我,還家暴我。」
小姑娘聞言,簡直義憤填膺。
「真是豈有此理,你這麼漂亮,你前夫還打你,你放心吧,我給你打掩護。」
她把糖水放在一邊,然後戴上一個一次性口罩,並且給了我一個。
「你戴上跟我一起備餐。」
「謝謝你,小姐姐。」
我真的是被感動到了,因為我剛剛真的只是想賭一把。
如果賭輸了的話,可能就真的要被外面的人給抓回去。
然後再想辦法逃出來了。
沒想到這個素未謀面的空姐,會那麼仗義。
她沖我一笑,「女孩互幫互助。」
我們倆剛說完沒多久,外面的人就查了進來。
後倉有一點窄,那幾個人不能完全進來,就派了一個打頭的進來問話。
他手裡拿著一張我的八寸照片,「見過這個人嗎?」
我沒敢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
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就是陸宴臣沒有跟著過來,否則就算我戴著口罩穿著空姐的衣服,他也能一眼把我認出來。
「這是我們飛機備餐的地方,閒雜人等,請不要進來。」
小空姐率先迎了過去。
和之前對待我的時候不一樣,她現在的眼神變得十分犀利,雖然和保鏢比起來個頭很小,但是周身的氣壓卻不減。
那保鏢皺眉,「把口罩取了,我對比一下。」
小空姐根本就不聽他的話,「憑什麼取口罩,這是備餐的地方,要是有口水吐沫飛進去了,乘客還怎麼吃?」
「我看一眼。」
保鏢被罵的莫名其妙有點慫。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小空姐一點面子都不留。
「你們再這樣妨礙我工作,我就叫安保了。」
保鏢估計覺得她是個硬茬,往裡面掃了一眼,發現了我的存在。
「你把口罩取了。」
他指揮著我。
我當然不可能如他的意。
裝作沒有聽到,其實心裡還是非常打鼓的,萬一真的強行上來抓我的口罩怎麼辦?
不過幸好,那個空姐很給力,直接就拿出手機撥通了帽子叔叔的電話。
「喂,帽子叔叔嗎,這裡有人妨礙航空安全,直接截停了我們的飛機。」
看到她那麼剛,那些保鏢頓時臉色都變了。
帶頭的那個轉過頭對其他的人說,「應該沒在這架飛機上,我們下去吧。」
那群保鏢很快就離開了。
前廳空姐的聲音也在廣播中響起,「各位旅客朋友,因為一點小故障,我們的飛機被逼停了,現在重新開始起航,對您造成的不便……」
後面就是一些客套話了,感受到飛機騰空,我的心才終於落回原地。
「謝謝你,小姐姐。」
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小空姐對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美女你還是太善良了,對於這些硬茬,你就是要比他們還硬。」
我點頭,去衛生間把空姐的衣服給換下來,然後把孩子給抱出來。
不得不說,我的兒子真的是心大,居然在衛生間裡面睡著了。
小空姐看我抱了個孩子出來,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這是你兒子嗎?好乖啊。」
我點了點頭說,「這就是和那個渣男的孩子。」
空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孩子,「看得出來渣男長得挺帥的,不過再帥的男人,控制欲太強都不能要。」
「警報解除,把寶寶帶回位置上坐著吧。」空姐對我笑了一下。
我再次對她道謝,她給我的口罩我並沒有丟,而是穩穩的戴在臉上。
畢竟車廂裡面剛剛那麼多人,都已經看過我的照片了,如果不做點防護措施,很有可能會引發大家的不滿。
坐下以後,我聽到旁邊的旅客在竊竊私語。
「你們知道剛剛飛機為什麼會停嗎?我收到了小道消息。」
聽到他們說話,我也把耳朵豎了起來。
那個爆料的人神秘兮兮的說:
「聽說是陸氏集團總裁的小嬌妻逃跑了,陸總一氣之下封鎖了所有港口,還有機場都一一排查。」
「這麼大的陣仗?我剛剛看了一下陸總好帥啊,他的小嬌妻怎麼捨得離開啊。」
「這誰知道呢,不過剛剛看的照片,小嬌妻也長得很漂亮,兩人之間的情丨趣吧。」
聽到這些話,我忍不住在口罩下面苦笑了一下。
有愛的人,玩這些把戲,才叫做情丨趣。
我這純粹叫做逃命罷了。
旁邊人還在說話,興奮的八卦,但我已經不想聽了。
用力抱緊兒子,緩緩閉上眼睛。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能開啟新生活了。
「媽咪媽咪,快醒醒,今天我們學校開學典禮,你怎麼睡著了?」
手臂被孩子晃動。
我猛然就醒了過來,看著面前快五歲的孩子。
突然有些愣神。
時間這麼快,我來德國已經四年有餘了,但還是會動不動就夢到飛機上的場景。
當時真的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