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群妖興奮的嚎叫,以及那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聲。
唐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但他個子太小,在如此喧鬧的情況下,卻根本無人注意。
唐緣抽劍輕彈,一陣劍吟之聲響徹洞內,這才把眾人的目光引了下來
他咧嘴一笑道:「鄙人卻是新到貴地的散修,洞主如此慷慨招待,實在讓人心愧,在下善於舞劍,願為此宴助興一番。」
那老蛇正和乾坤洞主攀談,見被人打斷,怫然怒道:「你這廝好不懂規矩,還沒輪到你等下廳的呢!」
乾坤洞主卻打斷了老蛇,饒有興趣的道:「你這童子,倒是膽大,且去舞來,若是舞的好,本真人自有獎賞賜下,若是不好看……」
他和周圍的大妖對視笑道:「便做了我這幾位道友的口糧吧。」
那老蛇的三角眼泛起邪光,獰聲道:「我看他細皮嫩肉的樣子,入口必是鮮滑軟嫩。」
那幾位大妖看著唐緣軟嫩白皙的樣子,都是食指大動,口水直流,已是做了打算,不管唐緣舞的如何,都只說不好。
如此一來,便能大飽口福了!
若是再能欣賞一下他絕望的神情,想來嚼起來也更有勁頭。
唐緣迎著眾多妖怪貪婪的目光,面色如常的坦然道:「此舞卻還需一位美人相助,不知……」
那蛇姬見他的目光瞟向自己,竟是臉蛋一紅,唐緣現在這副模樣,對女性的殺傷力還是毋庸置疑的。
乾坤真人點了點頭,道:「那便讓翠姬陪你舞上一曲。」
那蛇妖扭動著腰身慢慢走了下來,那攝人心魄的樣子,不知讓大廳內多少妖怪看紅了眼,幾欲撲將上來與其交歡。
蓮步輕移,已是到了唐緣身邊,本就嬌艷至極的臉蛋又透出種種魅意。
「那便由妾身陪弟弟你舞上一曲吧。」
看著唐緣那張小臉,她心中滿是慾念,心中想著能不能在把他吃掉前,先讓自己享用一番。
唐緣這幾日吃喝不停,休息又好,個子已長了一點,正好到那妖女胸部多一點。
平視而去,便看到大片大片的白膩。
唐緣只得仰頭道:「那就辛苦姐姐了。」
甜的讓蛇精更是心生歡喜。
那樂人也識趣的奏響了一曲凜冽的曲子。
唐緣起手揮劍,綻放出無法形容的光華,一劍舞出,猶如羚羊掛角,飄渺清逸,不帶一絲痕跡。
那蛇姬被這一劍驚艷不已,也是使出了渾身功底,翩翩起舞了起來。
劍光婉轉,帶著她的身影飄動了起來,旋身轉動,身上的彩衣流蘇也翩然轉動,漫天飛舞。
劍舞相合,蛇姬只覺得自己跳出了此生最美的一舞。
一道虹光迤邐而起,蛇姬目光痴痴的看向那劍。
看著它直奔自己頭顱而來!
劍光在空中揮折,一個大好頭顱飛起,直直的落在了那乾坤洞主的桌上。
乾坤洞主本也沉浸在那劍舞之中,驟然見此變故竟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只有那范陽知道唐緣這惡人肯定不是舞劍這麼簡單,但也沒想到他竟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這數百妖魔環繞之中,斬了今天主角的頭顱。
唐緣收劍而立,笑眯眯道:「我這劍舞的可算是好?」
那老蛇見到自己女兒被殺,這剛攀附上乾坤老祖的希望便已破滅,眼中噴火道:「賊子竟敢如此行兇,給我死來!」
唐緣無辜道:「不是你們准我表演的麼?我這劍每舞一次,便要殺一人。若是不滿意,我再重新舞過可好!」
說話間,那老蛇已是衝到了眼前,長長的蛇尾就向唐緣捲來,同時口中噴出一股毒煙!
這老蛇的修為卻比他那女兒還要強上許多,已是鍊氣級數,這一尾含怒劈來,幾可裂山碎石。
但唐緣稍一側身,便以毫釐之差閃過了這一尾,轉身一道劍光橫過,掃開了毒煙,直接釘在了老蛇的七寸之上,劍鋒向下一戳,已是將它貫穿,腥臭妖血噴了三丈。
那老蛇哀鳴幾聲,便沒了活路。
乾坤洞主臉色鐵青,已是怒到了極點,回頭看向范陽,卻發現早就沒了他的身影,哪裡還不明白這徒弟已是背叛了自己。
怒極之下的聲音倒是顯得幾分平靜,「還不快去把這兇徒拿下!」
他那幾個徒弟紛紛圍了上來,唐緣深陷重圍卻絲毫不慌,只是笑道:「看來本座這劍舞還算成功,各位都想再多看看,那我就滿足諸位的要求,把你這一屋子死剩種,殺光便是!」
說著轉頭看向那樂師,卻是一隻蛤蟆成精,「還不快快奏樂,免得耽誤了諸位觀賞之心!」
那蛤蟆精被唐緣這麼一看,竟嚇的雙股戰戰,直接暈了過去。
唐緣沒趣的搖了搖頭,「有舞無樂,豈是美事。」
他伸手撿過蛇頭,將它衝著大鼓處一丟,「咚」的一聲響起,雖是單調,竟也帶著幾分殺意。
唐緣長劍橫擺,劃出一道夢幻瑰麗的劍光,那劍光快的仿佛劃破了虛空,停滯了時間,鼓聲仍有餘音響起,又是七顆人頭落地。
那乾坤洞主此時也是又驚又疑,眼前這人劍光之厲,幾如傳說中的劍仙一般,但若是那等人物,飛劍只是一吞吐,此間屋子的人也都殺盡了。
為何還要如此麻煩!
看不透的乾坤老祖已是心生了些許退意,但仍開口道:「誰若能拿下這個凶人,老祖的寶庫內的寶物任由他選三件,再送他五百菜人!」
眾妖本來已被唐緣的表現嚇的半死,但聽得乾坤老祖如此重賞,再看著孤身一人的唐緣。
心思又是活泛了起來,彼此對視幾眼,鼓譟道:「他只是一人,又非三頭六臂,大家併肩子上,還愁拿不下他?」
看著群妖撲來,唐緣拔劍淺唱,竟自己伴起了奏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劍光分化兩道,先是擋住一虎妖撲來的一爪,又好似背後長眼般,劍鋒後指,將好大一隻狼妖捅了個對穿。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長劍迅疾的在空中虛點七下,一隻被魔修御使,隱藏蹤跡的陰魔被凌空戳死,劍光緊跟著延展三尺,連那魔修的頭顱也一併梟首。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唐緣步伐輾轉騰挪,每一步都有一朵血花綻放,道道劍光縱橫十丈間,斷肢交加,血色蔓延,簡直化作了妖鬼屠宰場。
這時,一聲琵琶聲響起,雖然彈奏者功底很弱,只是用力撥動,但肅殺之意勃然而發。
小白狐正費力的用它那爪子撥動琴弦。
「事了拂衣去,身藏功與名。」
一劍飛射而出,將一隻正欲偷襲小狐狸的魔道散修釘死在了牆上,唐緣施然走過去,將劍拔出的期間,竟已沒有一妖再敢上前。
他發現自己僅唱出了四句,身周便空無一妖了。
他裝的…砍的正是盡興之時,哪能容忍。
劍光一縱,便主動的撲向了那些瑟瑟發抖,躲在一旁的妖魔鬼怪。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長劍橫斬,直接給一隻獨腳山魈來了個一分為二,這妖已是落座上位的鍊氣大妖之一。
在唐緣劍下卻走不過一個回合,只是照面便已被腰斬。
那乾坤老祖見此情景,早就嚇破了膽,滿心只想著逃跑。
唐緣見他欲跑,唱詩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短短几句,又劈死了數十個妖魔,已是殺到了他的眼前。
此刻大廳內的妖鬼十去其七,面對仍像開始那般面帶微笑的唐緣,乾坤老祖連提起法力反抗也做不到。
心中只感到一陣絕望。
唐緣也不墨跡,揮舞長劍,裝完了最後兩句。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唱罷,長劍自乾坤老祖頭頂灌入,將他劈成了兩半。
小白狐此時已成了血狐,卻毫不在意,興奮的嚶嚶直叫,「你剛才的樣子真是……」她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形容,「真是好生威風啊!他們都被你嚇破膽了,根本不敢還手。」
唐緣本想擼她一下,但見她此時的髒樣,只是用腳踢了踢她,風輕雲淡道:「那是因為我在空氣中下了獨家秘毒,他們能提縱的真氣法力十不存一,自然是沒法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