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大廳中,只見琴婉的身前已經圍著不少公子哥大獻殷勤。
「琴姑娘,這是我的三弟陸辰。」
陸軒拉著陸辰擠進人群,向琴婉介紹道。
琴婉抬頭看了一眼陸辰,隨即便低下頭去,嬌柔道:「見過陸公子。」
說完,她悄聲對身旁的老鴇低語幾句,便不理會眾人的挽留,離開了大廳。
眾人看到琴婉離去,只得失望的散去。
陸辰見天色已晚,於是對陸軒說道:「二哥,該回去了。」
陸軒有些不舍的嘆了口氣:「走吧。」
……
此時已是深夜,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幾盞燈籠。
借著月光,陸辰與陸軒向家中趕去,夜深人靜,四周迴響著二人的腳步聲。
「二哥,你以後最好少與琴婉見面,我總覺著她有些不對勁。」陸辰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勸說一番。
陸軒聽了之後,頓時十分慍怒:「為何這麼說!琴姑娘有何不妥!你以後絕不許再提這話,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弟弟!」
陸辰暗暗嘆了口氣,他二哥已經沉陷,不過也許琴婉並無古怪,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沉默籠罩在二人之間,不久後,陸軒似乎覺得他剛才語氣有些強烈,嘆了口氣:
「三弟有所不知,琴姑娘父母早逝,從小學習琴棋書畫,不知吃了多少苦,她之所以來春水居,也是為了湊錢贖身。」
陸辰微微點頭:「也許是我多心。」
說話間,他突然感覺視野有些模糊不清,「起霧了?」
霧氣瞬間瀰漫四周,片刻之間,整個江陽縣被濃霧籠罩,仿佛瞬間來到另一世界。
夜晚本就昏暗,如今前方又被濃重的霧靄覆蓋,更是完全無法辨別方向。
四周原本寂靜無聲,誰知陸辰耳邊竟隱隱聽到了女子的啼哭。
哭聲逐漸變大,悽厲的聲音不斷在街道迴蕩,令人不寒而慄。
「三……三弟,不要怕,一定……一定要跟緊我。」陸軒顯然也聽到,他緊緊抓住陸辰的衣袖,身體微微顫抖。
所幸離家已經沒多遠,二人在濃霧中雖然視野受限,但緩緩摸索前行,一段時間之後,總算看到了陸家的大門。
陸軒進了家門,才重重的鬆了口氣:「想不到竟在今夜遇到了詭事,三弟早些去休息吧,最近幾日晚上不要出去了。」
陸辰回到臥房,對今日的遭遇也心有餘悸,他第一次面對未知的恐怖,雖知武道是詭異的天敵,但還從未實戰過。
……
第二日清晨,陸辰剛剛起床,小春便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公子公子,有兩個捕快來了,指名要見你。」
他心中疑惑,江陽縣的捕快怎麼會來找他。
「等我片刻。」
陸辰洗漱完畢,換上一身衣服,便跟隨小春來到陸家前院。
陸彥與阿福正跟兩位身穿緇衣的江陽縣捕快低聲交談,見到陸辰,陸彥神色嚴肅的沉聲道:「三弟,你來一下。」
陸辰走到眾人面前,兩位捕快拱手一禮,開口問道:「陸公子,張升你可認識?」
他微微點頭,「僅是相識,這人犯了什麼事嗎。」
其中一位捕快道:「昨夜詭事,想必諸位已有耳聞,濃霧持續足足半夜,至清晨方消,今早有人報案,說春水居附近發現一具屍體。」
「我等抵達現場,經過走訪詢問,有人認出,受害者正是張升!」
陸辰心中一驚,他昨日才與張升一同前往春水居,只不過張升進入大廳後就摟著姑娘沒了影,難不成這兩人懷疑是他幹的。
那捕快瞥了一眼陸彥:「我等自然不是懷疑公子,只是有人目擊到昨夜公子與張升一同進入春水居,這才例行公事前來詢問。」
陸彥聽到陸辰故態復萌,又開始前往勾欄,如今還牽扯上命案,眉頭緊皺,面色十分不悅。
陸辰雖然得知張升身死,初時有些驚愕,但跟他又沒關係,便坦然道:「我跟張升也是半路遇到,進入春水居後就再沒見過他,何況我前半夜便已離開,張升之死也跟我沒有半分關係。」
兩位捕快聽了賠笑道:「這是當然,只是按照規矩,還需要公子到現場指認一下。」
「二位差爺稍等,我先同三弟說幾句話。」陸彥開口,隨後不由分說的拉著陸辰走到裡屋。
沒等陸彥說話,陸辰便搶先道:「大哥相信我,我到春水居,並不是為了尋歡作樂,另外張升之死更與我無關。」
陸彥面不改色的打量陸辰,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路上小心點,記得帶幾名下人。」
……
陸辰帶三名年輕力壯的下人,跟著兩位捕快來到了春水居附近。
此時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來看熱鬧的百姓,另有幾位捕快在阻攔他們靠近。
陸辰穿過人群,他第一次來到命案現場,看到眼前的慘象,頓時心中一緊,胃部有些痙攣。
張升的屍體雖被白布蓋上,但四周已被濃稠的血跡浸透,牆上黏掛著不少碎肉。
即使陸辰已有心理準備,仍未預料到張升死狀如此悽慘。
一位捕快掀開白布,露出張升驚懼慘白的面龐:「陸公子,是他嗎?」
陸辰瞥了一眼,微微點頭。
捕快將他引至一旁,低聲道:「這人五臟俱空,身體遭受啃食,雖可能是詭異所為,但也不能排除人為犯案的可能,陸公子可有線索?」
陸辰思索片刻,無聲搖頭。
捕快又接連問了他幾個問題,正要送他離開,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爆發一陣嘈雜聲。
「站住,不要跑!」
陸辰循聲望去,發現一人正轉身逃走,另有兩位捕快急忙呵斥阻止。
逃走者速度倒是很快,兩位捕快見追趕不上,手中銀光一閃,向前甩出。
兩枚暗器如靈蛇出洞,劃破空氣,直接刺中那人的雙腿。
對方身形踉蹌,哀嚎著撲倒在地上,捕快走上前,將他牢牢控制。
【你觀摩捕快的飛鏢本領,心有所感,觸類旁通,推演出迷蹤鏢法!】
陸辰驚嘆於捕快的技術,竟從中領悟到一種暗器手法。
關於迷蹤鏢法的一切,已化作記憶洪流,瘋狂湧進他的識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