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忍俊不禁,這樣子哪有半分大老闆的架勢,還莫名有種小人難惹的感覺,
她無奈妥協道:「你先下去,我穿好衣服跟你過去。」
邵江野道:「你現在換衣服唄,都老夫老妻了。」
江玉妍面容滾燙,她雖然和邵江野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但她哪裡好意思當著他面穿衣服,她推搡了他一把道:
「趕緊出去。」
邵江野直接從衣櫃裡撈出一件裙子和貼身衣物遞給她道:
「就你道道多。」
江玉妍凝了他一瞬,隨後直接鑽進被窩裡,換了起來。
邵江野唇角笑意重了幾分,等她出來後,他一步一跟的黏著她,江玉妍覺得又無奈又好笑,但是倒也沒驅趕。
邵江野見她洗漱好,就忍不住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江玉妍斂眸看了眼相牽的手,她嬌顏燙了燙。
兩人剛走過村口時,看見不少農婦在水邊洗衣服閒聊,邵江野直接大大方方的過去打招呼道:
「嬸子大娘早。」
幾人回頭看見兩人牽著的手,均是神情一怔,邵江野的為人在村里是皆知的高冷,這幅上趕著想秀恩愛的架勢,簡直驚悚至極。
偏偏邵江野似是炫耀不夠,站著不走了,任由幾人打量。
江玉妍面頰羞紅,她試圖縮回手,卻被他攥的更緊了幾分,她輕咬唇瓣,推了他一把,試圖阻止他顯眼行為。
邵江野領會意思,他樂著道:
「你們忙吧,我媳婦催著我離開,我就先走了。」
一眾農婦直到邵江野牽著江玉妍轉身離開,才回過神,議論紛紛道:
「這是弄啥?一大早上吃糖精了,給他甜成這樣。」
「還大搖大擺的牽起手了,是真不怕人說。」
「看這樣子江野是喜歡她喜歡的厲害,昨天給她娘蓋房子,今天就拉這架勢,一副深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
這些聲音細碎的傳入江玉妍耳中,她臉色紅的更厲害了,而邵江野仿佛沒聽見一般,
特意在茶廠正值上班時間,帶著江玉妍招搖的溜達了一圈,
引起廠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中之前搭訕過江玉妍的那個清秀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
他之前是能察覺到邵江野肯定對江玉妍有意思的,就是沒想到竟然速度這麼快。
然而,顯然邵江野也是記得他的,特意停留在他面前,板著臉道:
「看什麼?叫老闆娘。」
清秀男人當即道:「老闆娘。」
其他人也有眼色的跟著喊了聲:
「老闆娘。」
江玉妍不自然的摸了摸後頸,微微點頭,然後就準備離開。
邵江野顯然沒打算就這麼算了,特意道:
「我跟她結婚也有幾個月了,之前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沒告知,以後見了她得規矩點,別像一些沒眼色的,什麼人都敢肖想。」
清秀男人訕訕的跟著笑了。
江玉妍和邵江野在飯館去吃了飯,期間邵江野殷勤的厲害,不斷給江玉妍夾著菜,還一口一個媳婦的喊著。
李臨安騎自行車載著剛下班的侯桂香離開時,恰好看見這一幕,他攥著自行車把的手緊了緊,眸色暗沉。
侯桂香則是沒心沒肺的來一句:
「還真叫她享上福了,也不知道邵老闆看上她啥了,還整出一副稀罕勁了。」
李臨安聲音低落道:
「她很好,是邵江野配不上她。」
「你可別給她戴高帽了,好啥好呀,家裡啥也沒有,現在靠著邵老闆,聽說都要開廠了,
這得到邵老闆喜歡,一輩子算是平步青雲,以前看著像個倒霉相,沒想到命是真好。」
侯桂香提起來酸的後槽牙都能咬碎,本來也就是因為看不上才不想讓她嫁進自己家,結果倒好,混的比自己家都強,
這有了男人的疼愛還沒閒著,還知道辦廠,以後真要是跟邵江野過不下去,就這服裝廠的收入都苦不到她。
李臨安也不說話了,偏眸繼續看了眼兩人相處的溫馨畫面,他心底存滿了不甘心,
在將侯桂香送回家時,他特意等到江玉妍吃完飯和邵江野分開後,出現在她面前。
江玉妍看見他,笑意微斂,打算裝看不見繞著離開,
然而,李臨安不死心的堵在她面前道:
「小妍。」
江玉妍不想搭理。
李臨安道出心底想法道:
「你跟邵江野分開,跟我在一起好麼?咱們還像以前一樣。」
江玉妍冷嗤道:
「像以前一樣?那種窮且你娘還愛計較我的苦日子誰愛過誰過吧,我現在越發慶幸當初沒跟你成,不然,現在的好日子是跟我無關了。」
李臨安語氣逐漸有些不好:
「你什麼時候這麼虛榮了?就因為邵江野比我有錢,所以你就移情別戀是麼?」
江玉妍若是以前聽見最愛的男人這麼貶低自己肯定會難過,可現在竟然心如止水,她冷呵道:
「你搞錯了吧?是你先拋棄我的,難不成還要我一輩子對你忠貞不渝麼?」
李臨安眸色微沉,但卻說不出一句話,江玉妍是知道邵江野的醋勁,所以她也沒多留,就準備直接離開,然而,剛走兩步,只聽身後傳來李臨安藏著滔天悲意的聲音:
「我要說我後悔了呢?」
江玉妍嬌顏微怔,頓了下步伐,不過,只是停留一秒,就繼續離開了,
後悔了?
後悔了也沒用,
當初她因為他自己淪為眾矢之的時,他視而不見,
她母親因為他氣到臥榻不起,他也漠不關心,
難不成現在一句後悔,她就該原諒麼?
這輩子沒可能了,她也不會選擇原諒,但也不會報復,她要他親眼看著她是如何成功。
李臨安望著她決絕的身影,他苦澀的顫了顫唇,
說不喜歡江玉妍都是假的,就是因為太喜歡,也知道跟她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可能翻過來身,江玉妍會受窮一輩子,
才選擇婚姻作廢的,可現在江秀紅不拿正眼看他,一直以來喜歡自己的江玉妍也移情別戀了,
他吞咽下喉間漫過的悲意,垂頭喪氣的低下腦袋,在過往的行人中猶如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