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攥著脹疼的手跟在邵江野身後回到小洋樓。
小樓房是上下三間,底下就一間屋子是邵宏的,三樓的兩間則被邵梨和邵江沉占據,僅有二樓,
邵江野住了一間後,隔壁還空了一間,昨夜江玉妍是住在邵江野屋子裡的,
他現在這種態度,自然是不能再住一起的,她往樓上走道:
「昨天爹讓我住的是你的屋子,我就把你屋子動了下,把自己東西放進去,我現在.....」
不等她話罷,邵江野蹙了蹙眉道:
「你昨晚睡得是我房間?」
昨夜大婚,邵宏也不可能讓她住其他屋子,江玉妍聽出他話里的嫌棄之意道:
「抱歉,我現在就把東西收拾走,另外,再給你換個床單被罩。」
邵江野輕蹙的眉心緊了幾分,口吻充斥著急躁道:
「是床單被罩的問題麼?我屋子裡都是重要的東西,好多資料和合同訂單都是要用的。」
話罷,他就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可剛打開門,撲面而來一道淡雅好聞的少女香,是江玉妍身上的味道,
他心臟倏爾漏了一拍,但卻下意識的屏息杜絕這股味道,
他有幾分不自在,進屋只見床鋪是大紅色的,窗戶上貼著手工剪裁的「囍」字,
離開前凌亂散落資料的桌子被收拾的整整齊齊,沙發上他本隨意丟放的換洗衣服也沒了,
而衣櫃似是沒來得及關閉,裡面的男士襯衫和女士衣裙並列排放的樣子竟然異常和諧,整個屋內乾淨到一塵不染,
他都懷疑進錯了屋子,不自信的退回屋外,看了眼位置,不待他確認,江玉妍冷哼道:
「也不知道是誰表面光鮮,出門穿的人模人樣,家裡糟蹋的跟豬窩一樣。」
邵江野俊面微燙,隨即清了清嗓子道:
「這不就有貼身保姆了麼,以後都交給你幹了。」
「你還想跟本姑娘住一塊呢,你想的美,我去跟我娘住。」江玉妍學他故意曲解話里意思的德行,嘲諷道。
邵江野不氣反笑,故意道:
「你都二婚了,還姑娘呢?」
江玉妍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泛著緋意,她欲言又止,想說你愛信不信,
但總覺得繼續這種話題,真的挺尷尬,她默不作聲的收拾著自己的衣服。
邵江野倒是沒阻止,畢竟總不能真住一塊吧,不然誰知道,意外和她離開誰先來,
他坐在床邊,越發覺得床單被子的顏色有些刺眼,腦海也不自覺聯想到江玉妍躺他床上的畫面,
但意外的是....並不反感,
他意識到這點,渙散的眸光陡然機警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換下床單被罩。
江玉妍瞥見他蹙眉換床單被罩的模樣,到底還是被他的嫌棄傷了下,
她很愛乾淨的,昨晚洗的澡,睡覺還穿的乾淨睡衣,
只是因為身份原因,好像怎麼洗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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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拎著手提箱就往外走。
突地,處在樓下的邵宏通過樓梯看見,驚詫道:
「小妍,你去哪呀?」
江玉妍頓住步伐,隨即,身後便傳來邵江野厭哉哉的聲音:
「她不去哪,難不成跟我睡?」
邵宏苦口婆心道:
「跟你睡就跟你睡唄,反正你沒那意思,怕個啥。」
邵江野都被他這句話整不會了,他鼻尖溢出一聲長息。
江玉妍倒是坦然道:
「不太合適,我還是跟我娘去住好了。」
邵宏急的掄起老胳膊老腿上樓,硬拽住她的手提箱道:
「哎呦,小妍,知道你嫌他髒,那旁邊不是還有間屋子麼,你住旁邊不也行麼,他熏不著你的。」
邵江野再次受到打擊,面子都有些掛不住,但自己爹,總不能打一頓吧,他頗為無奈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層樓,洗澡睡覺什麼的多不方便,就讓她跟她娘住。」
邵宏支支吾吾道:
「那她住底下,我去旁邊那瓦房住得了,她年紀輕輕的,哪能住的了那麼破的房子。」
邵江野啞然,冷覷了他一眼,這下才明白他這急頭白臉上來又是攔,又是拉的忙個啥,
他都不樂意點破,但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稱有個天天往人家娘屋裡鑽的不要臉爹,
他冷著臉朝江玉妍道:「為了家裡的名聲著想,你還是住隔壁屋吧。」
江玉妍自然懂其中意思,她嬌顏是紅了又紅,漲成豬肝色,邵宏見她猶豫,深怕耽誤自己跟何蘭培養感情,他拉著她的胳膊,懇求道:
「小妍,爹求求你,留下吧,你住那塊真不方便。」
江玉妍輕嘆了聲,重重的點了點頭,邵宏高興的又是替她打掃屋子,又是抹東西的,
邵江野看的是恨鐵不成鋼,就這模樣,不得遲早被這母女兩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江玉妍不知他心底想法,打量了眼屋子,很空曠,不似邵江野那屋有熊貓牌電視機、菊花電風扇和一應俱全的新家具,這裡面僅有張床,顯得空蕩蕩的,
她放下手提箱後,來到隔壁瓦房,收了床單,正準備進屋,
倏爾,只見江秀紅身著一襲粉色裙子,頭髮是格外時髦的大波浪卷,手裡還拎著保溫飯盒,巧笑盈盈的往這個方向走過來,
她不知怎的,下意識想避開她,因為,她受父母寵愛,李臨安竟然因為只見她兩眼就在洞房時拋棄了她,顯得她像個失敗者一樣,總有些畏懼接觸。
可她剛挪步,江秀紅就瞥見了她,她輕嗤道:
「該不能追李臨安都追到這裡來了吧?」
提及這帶給江玉妍傷痛的名字,她心臟還是遏制不住的疼了下,她瑟楚抿唇。
江秀紅走到她面前,笑的格外挑釁道:
「別想了,李臨安能在結婚那天悔婚,說明呀,壓根不喜歡你,你還糾纏個什麼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