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怔,下意識幫著出聲道:
「她都說過不願意了,你們這樣也不怕嚇著她了。」
江玉妍聞言抬頭看見楊鈞辭,她心臟驟緊,深怕他會告訴邵江野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
不然就按照他那張狗嘴,什麼貶低話都能說的出來,她趁機趕緊鑽出人群,沒敢說話。
數個年輕男人紛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
「就是讓點個煙,也沒幹別的。」
「我們什麼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圖高興鬧一鬧沒別的。」
楊鈞辭倒也跟幾人熟,並非是那種不正經的人,但他還是警告了句道:
「下次不准這麼胡鬧,要是遇到膽子小的,去警察局告流氓罪,你們吃不了都要兜著走。」
幾人笑意驟僵,說不出來話了。
而江玉妍看出幾人心性純良,怕因為自己惹的錢菊新婚不快,她扯了扯唇道:
「沒事,我也沒那么小心眼,就是有點不喜歡鬧騰而已,你們去看看新郎和新娘吧。」
楊鈞辭倒是沒想到她能這麼好說話,他眸光有些不自然的瞥了她一眼,越發覺得傳言有誤。
江玉妍又朝著他道:
「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楊鈞辭道:「你男方親戚還是女方親戚?怎麼都沒聽說過你?」
他覺得就按照江玉妍這齣名程度,要是跟這個村有沾帶關係,不應該沒聽說過她。
江玉妍也不想再扯跟錢母的糾葛,言簡意賅道:
「我幫新娘化妝,她家人讓我跟過來的。」
楊鈞辭沒再說話。
新郎爹這時走出來笑著道:
「均辭,時間不早了,趕緊入座吧。」
酒席就在院子裡辦的,隔壁院子也擺了幾桌,楊鈞辭走到了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
江玉妍跟誰都不熟,也不知道坐哪裡,便在原地猶豫住了。
倏爾,再次傳來楊鈞辭的聲音:
「過來跟我坐一張桌子吧。」
江玉妍頓了下,見他那桌都是男人,總覺得有些不好,可其他桌也已經坐滿了,她沒得選擇,只好走過去。
方才那群伴郎頓時笑著打趣道。
「均辭哥,這誰呀?都護上了,也不介紹介紹。」
「難怪剛才不讓點菸,敢情是你中意呀。」
「還一臉正直的說什麼給我們定流氓罪,原來都是你吃醋了。」
楊鈞辭耳廓紅了紅,他本就是舉手之勞,倒沒成想這群人竟然這麼能多想,他剛欲開口,
江玉妍怕事情傳出去,帶來更壞的影響,率先解釋道: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幾人再次開始打趣起來。
「我們均辭哥可從來沒有對哪個女性這麼貼心過,你想做朋友,他不一定想呢。」
「可能你不知道,他是當老闆的,可有錢了,你要是嫁給他純屬享福。」
江玉妍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滾燙,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楊鈞辭也知道越解釋,他們越能瞎起鬨,他朝著江玉妍道:
「別搭理就行了,他們連村子裡的貓狗都能配上一配,就當沒聽見。」
江玉妍不再說話,而他們幾個又打趣了兩句也就閉嘴了。
沒一會,飯菜上了桌,是普遍的八個熱菜五個涼菜,整個桌上僅有江玉妍一個女性,其他男人皆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江玉妍見紅燒魚色澤紅潤,是油酥過的,她嘗了下,味道極為不錯,就是特別辣,
剛吃沒多大感覺,吃多幾口,便辣的額頭遍布薄汗。
楊鈞辭喝著酒,不經意間偏眸,只見她精緻昳麗的小臉粘著汗珠,唇瓣紅到能滴出血兒來翕動著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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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天鵝頸線條流暢,也染上幾分緋意,像全然盛開的紅玫瑰,渾身頗具幾分純欲的氣息,
且距離過近,能嗅到她身上散發著似有若無的淡雅馨香,
倏爾,他心臟驀然漏了一拍,凝著她的唇瓣頓了兩秒,隨後喉結輕滾,不自然的挪開目光。
江玉妍辣的目光亂瞅,可桌子上只有酒,壓根沒有水,她剛欲起身。
楊鈞辭撈過她的杯子,倒了小半杯啤酒道:
「喝兩口緩緩就好了。」
江玉妍沒拒絕,喝了兩口後緩解辣意,感覺也吃的差不多了,她起身道:
「我去跟新娘打個招呼就走了,你慢吃。」
楊鈞辭望了眼她的背影,沒出聲。
新房內,錢菊羞怯怯的打量著新郎張望,她跟他是相親見了一面,家長就給訂下來的,
此刻光兩個人相處,倒覺得有些害羞。
張望也是個老實的,止不住打量她,率先出聲道:「怎麼覺得你今天跟相親那天不一樣了。」
錢菊道:「認識了個朋友,她人可好了,幫我化的妝,這衣服也是她做的,很厲害。」
江玉妍剛走到新房門口就聽到這句話,她近來聽到太多負面話,這被陌生人誇人好,也不知道多久沒聽過了,
她眉眼輕揚,頓在門口,顧及自己離過婚的身份並未進去,還未等開口,
錢菊倒是笑呵呵道:
「小妍,你來啦,我們正說你呢,趕緊進來。」
江玉妍連連擺手:
「進去就算了,我是來跟你說打算回店裡了。」
錢菊倒是沒那麼多在意,拉著她就進來:
「急什麼,我還沒給你喜糖呢。」
江玉妍被迫拽了進去,看兩人臉上都沒什麼異樣神色,她倒也沒再說什麼。
張望笑著道:
「你就是給小菊化妝的那個?」
「就是順手畫一下而已,沒什麼的。」
張望瞥了眼錢菊,耳朵根紅紅的道:
「你手藝真好,把她畫我都沒認出來。」
錢菊臉更紅了,把糖遞給江玉妍,嗔怪一句道:
「你這話是說我以前很醜麼?」
張望頓了下,急忙解釋道:
「你知道我沒這個意思的。」
江玉妍看著兩人新婚夫妻一副打情罵俏的模樣,她捧著糖,抿唇輕笑道:
「我就先走了。」
錢菊道:「哎,路上慢點,我娘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江玉妍點了點頭,剛拐過房屋牆角,身側傳來楊鈞辭的聲音:
「剛好我也準備回縣城,想著你也要去,順道載你一截好了。」
江玉妍頓住步伐,偏眸便見楊鈞辭坐在自行車上,單腿曲起踩在蹬子上,另一隻腳落地,身形懶怠,
她看了眼自行車,意識到要是載著她,肯定離的很近,當即拒絕道:
「我感覺那樣不太好,你還是自己先回去吧。」
楊鈞辭不樂意,拉著她胳膊就摁后座位上道:
「顧及那麼多做什麼?」
江玉妍屁股剛挨到后座,便察覺自行車已經騎了起來,她猶豫了兩秒,歇了跳下去的心思,
路上顛簸,她怕撞到他後背,引起不必要的尷尬,
縴手死死抓住后座椅,脊背也繃的直直的,一副似被釘子釘在座位上不動如山的模樣,
楊鈞辭往後看了一眼,唇角輕勾,也對她越發好奇道:
「你跟你那前夫,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