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拿著內衣進了試衣間。試衣間外僅剩兩人,氣息都因兩人的不自在變得侷促起來。
好在兩人試了下沒出來就換了下來,再次出來道:
「小姑娘,你眼光真好,好看還好穿,這兩件都要了,改明還來照顧你生意。」
「你這看著年紀輕輕的,衣服會做,內衣內褲啥的還做的這麼好,咋那麼有本事呢。」
江玉妍嬌顏越發炙燙,壓根不敢回聲,在兩人遞過來錢時,侷促的接下,給她們將內衣內褲塞進包內。
然而,下一瞬,兩人往外走,掃了眼邵江野議論道:
「就是這姑娘的男人不咋樣好,人家又是縫又是忙的,他就會坐那塊吃西瓜,跟八輩子沒吃過一樣。」
「可不嘛,我看除了長得好,眼裡沒活,誰攤上誰倒大霉。」
「真是活久了什麼糟心男人都能見到。」
江玉妍嬌顏驟白,而邵江野吃西瓜的動作猛然頓住,臉色變得逐漸難看,連西瓜也都吃不下去了。
江玉妍深怕他拿她當出氣筒,她想跟兩人解釋,但兩人已經走遠了,她便朝著邵江野道:
「她們不知道情況,瞎說的,你其實........挺厲害的。」
邵江野難看的臉色逐漸變得傲嬌了起來道:
「哦,有哪些優點呀,我怎麼不知道。」
江玉妍一想到要誇他,周身散發出幾分羞忸感,她嬌顏緋紅,坐在縫紉機前,低斂著腦袋,支支吾吾道:
「長得好還能掙錢。」
邵江野的椅子就在她旁邊半米處,他偏了偏身子,痞肆的俊面湊到她面前,眸底漾起促狹笑意道:
「你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清。」
他說話的氣息噴薄在江玉妍耳廓,燙的她渾身一陣戰慄,
她愕然偏頭,驟然,瑩潤唇瓣輕擦過他的性感薄唇,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逝,
邵江野雙眸微微放大,心臟好似力士瘋狂擊打的鼓面,是亂了頻率的慌跳。
江玉妍則是嚇得惶然遠離一截身子,深怕他嫌棄自己因謠言造成認為她髒,她眸底滿是懼色的提溜著腦海道:
「抱歉,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去給你打水洗漱。」
話罷,她就跑去了後院。
邵江野長睫輕顫,心律不齊的摸了摸唇瓣,方才柔軟的觸感好似刻在腦海般,揮之不去,
他呼吸凝滯,喉結遏制不住的滾了兩下:「........」
完蛋,這心跳要出事。
後廚內的江玉妍膽都快嚇破了,不僅親自給他擠了鐵皮牙膏,還倒了杯水放灶台上,往前店喊了聲:
「你過來洗漱吧。」
「不用了,我廠里還有事,就先走了。」
前方傳來邵江野的聲音,隨後便是皮鞋踩在地面發出的愈來愈遠腳步聲。
江玉妍鬆了口氣,她輕咬唇瓣,緊繃驚懼從大腦褪去,委屈感才逐漸瀰漫心頭,
明明她跟李臨安都沒親過,
和他意外親了,還要顧及他嫌她髒給他倒水洗漱。
她緩了許久,整理好心情,才來到前店,店內無人,縫紉機上還放著半個西瓜和一把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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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妍沒心情吃,挪到一旁,接待了十來個顧客,賣出三件後,天色也臨近傍晚,
她查看起衣服款式,內衣內褲賣的只剩三四件了,
而先前賣了還沒來得及趕製的衣服也有十來件,
現在以她和何蘭兩人趕製的速度太慢,還是得趕緊找個人頂上,
她思來想去之下,倒是想起了吳秋霜。
江玉妍望了眼店外,天色漸晚,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與其守著,倒不如去找吳秋霜,
雖不知道她住處,但她娘家是哪個村的倒還是有所聽聞,
她打定主意便往外走,然而,一轉身,聽見一陣有節奏的自行車鈴聲,
她順著聲音,偏眸望了過去。
楊鈞辭懶怠的騎著自行車上,停在她面前,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
見她今天只是穿件素雅的長藍裙,頭髮梳到一側紮成鬆散的馬尾辮,整個人溫柔嬌婉,他勾了勾唇道:
「去哪呀?」
江玉妍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去找個人。」
楊鈞辭用下顎示意道:
「上來,我載你。」
「不用,你該去忙什麼就去忙吧,我不用麻煩........」
江玉妍連忙擺手,拒絕的話剛說一半,就見他眸底浮現笑意道:
「我也忙完了,是專門來找你的。」
江玉妍頓時語塞,有些不自然道:
「找我做什麼?」
「想看看你。」
楊鈞辭毫不掩飾的話剛說完,江玉妍臉更紅了,同時,也怕傳出閒言碎語,按照邵江野那不喜歡也強迫她注意影響的性子,怕不是得弄死她,
她一本正經的拒絕道:
「抱歉,我之前說的很明白了,咱倆沒可能,我先去找吳秋霜了。」
她說完就逃似的準備跑,可楊鈞辭略微思索,口中咀嚼了下這個名字,直接道:
「在我廠里。」
江玉妍猛然頓住了步伐,在他輕笑望過來的目光中,她老實規矩的坐在他自行車后座,頗為侷促道:
「麻煩現在帶我去找她。」
楊鈞辭輕輕的挑了挑眉,騎著自行車載她前往服裝廠,騎行的速度不快,周圍不少路過的人都望了過來。
「這女人勾人的手段可真是好生厲害,邵老闆天天圍著轉就算了,這楊老闆竟然也跟後面獻殷勤。」
「怪不得她婆家不要她,就這樣的,哪個男人娶回家不是淨等帽子變顏色麼。」
「也不知道這兩人要是碰了面,會不會掐起來。」
周圍議論的聲音不小,悉數被江玉妍聽去,
她面頰滾燙,挺了挺身子,遠離他一截,低垂著眸子的難為情模樣落在楊鈞辭眼中,心臟好似被撥動的琴弦,亂了調,
他安慰道:「身正不怕影斜,不用在意這些聲音的。」
江玉妍錯愕的抬起頭,似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用身正一詞,她輕抿了抿緋紅的唇瓣,聲音低低的道:
「你信我不是她們議論的那種人麼?」
「當然。」楊鈞辭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