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幾個姨娘生的庶子庶女們也跟四老爺長的頗有幾分相似。
她胡亂的瞄了幾眼後，感覺四夫人畫的這幅畫實在是一點兒都不傳神，還在心底里暗暗的笑話四夫人自詡畫技了得，卻連自家的孩子都畫了個四不像。
然後，她又偷偷的看了四夫人的方向一眼，接著輕手輕腳的把那幅畫原封不動的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她回來坐在四夫人跟前，用自己的手帕在四夫人面前揮了揮，接著四夫人就有點兒要醒來的跡象了。
為了不讓四夫人起疑，她也順勢半趴在了桌案上，擺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腦袋還一點一點的，完全不像是裝的。
四夫人醒來後看著佟姨娘困的腦袋都快要磕到桌案上了，而她自己竟然失態的直接在人前睡了過去。
她趕緊叫人過來把佟姨娘送回了她的住處。
佟姨娘在四夫人那裡沒有查到自己想要查的消息，那就只能從四老爺那邊入手了。
於是，從那一天開始，她就讓自己的心腹丫鬟去街上找了一個身體看起來還不錯，性格機靈又活潑的半大孩子。
給了他一些銀錢，讓他去暗中盯著四老爺幾人的行蹤。
在那個小男孩有點兒懷疑的目光中，丫鬟給他保證不是讓他去做什麼傷天害理、殺人越貨、違反大黎律法的事情。
只是，自家夫人的丈夫在外面得罪了人，他出門的時候會有不懷好意的人在外面給他製造麻煩。
她只是想著如果老爺在外面遇到什麼事情，她和夫人可以快速得到消息並派人出去搭救老爺回家。
那個小男孩半信半疑的收下了丫鬟給的錢。拿在手裡掂了掂後，問如果他一個人要是做不好這件事丫鬟會把錢收回去嗎？
丫鬟裝做細細沉思的樣子，在原地踱步轉了兩圈後，又從衣袖裡掏出了一些銅板交給了那個小男孩。
告訴他如果他有事兒不能跟著那位老爺，可以讓自己的小夥伴們去盯著。
小男孩看了看手裡的荷包和一些銅板，又看了看臉色非常鄭重的丫鬟。他收回了自己被塞的滿滿當當的手，並鄭重其事的衝著那個丫鬟點了點頭。
至此，佟姨娘就開始慢慢的利用童子軍們收集起了四老爺的行蹤和日常消息。
令佟姨娘驚訝的是四老爺並沒有去什麼秦樓楚館，也沒有去看什麼名伶唱戲。反而，總是風雨無阻的往一個叫安悅坊的平民區跑。
每次去還都帶著一些護衛，和大包小包的吃食、錦緞、金銀首飾、古玩字畫等她的屋裡都沒有幾樣的寶貝。
佟姨娘直覺這裡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兒。於是她便派那個丫鬟和幾個小廝暗中喬裝改扮了一番後去安悅坊周邊打聽消息。
這一打聽可了不得。周邊的鄰居們都說這裡住著的是一個叫做陶汾光的小官的妻小。
這個小官本來就公務繁忙很少回家，前年又在外面弄丟了自己的兒子。
所以，這一兩年間就更加勞碌。一邊在衙門裡當值一邊還要偷偷的賺點小錢給妻子家用，也為了彌補妻子的失子之痛。
所以，陶汾光雖然老是會拿回來一些布帛、首飾之類的東西，但是大家都很同情他們夫妻二人的遭遇……
佟姨娘聽到丫鬟探聽回來的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陶汾光？這不是她們家四老爺的名諱嗎？老爺怎麼會在外面還有妻小？還丟失了一個兒子？
兒子？對兒子！
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兒！
佟姨娘的問題正好問到了丫鬟的話頭上，丫鬟接著佟姨娘話繼續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件一件的娓娓道來。
佟姨娘這才知道那個所謂的老爺的兒子，是在兩年前差點兒就進了她們府里，被內院裡的嬤嬤和外面的護衛一起制服，送官法辦後被打的半死的那個無恥之徒。
後來，那個人還沒被抬回安悅坊就被聽到消息說他強闖人家內院，意圖對人家家裡的女眷不利的過來圍觀的小老百姓們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在哄哄鬧鬧的人群漸漸散去的時候，那個人也跟著一起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當中。
算算日子，可不就是失蹤了兩年多了嘛！
呵！
老爺啊老爺！
你放著家裡如牡丹一樣高潔的夫人不看一眼，放著一大堆容色鮮艷的姨娘和通房丫鬟們不看一眼。卻跑到外面去偷人了，不僅偷人還把人直接養在了外面。
最氣人的是：養在外面的狐狸精比她們在家裡的姐妹們比可過得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難怪老爺總是不回家，原來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聽著丫鬟的描述，那個老爺失蹤了的兒子比夫人膝下的瓚哥兒還大上差不多快半歲。
那夫人枕頭下面的那幅畫！！！就是那個外室生的私生子的畫像？
老東西！
怪不得人叫烏龜的什麼都在心裡給悄悄的加上了一個鮮艷的顏色呢！
我們姐妹七八個自從被他納進府里以後就好生的伺候著他，他竟然還有功夫去外面找別的狐狸精！
咋了，是覺得她們姐妹不如外面的那個偷人的？
還是覺得銀錢多的花不完，去外面當散財童子呢！
本來以她們姐妹的身家給秀才公或者窮舉人當個正妻也是使得的。
要不是四老爺故意製造意外，用換湯不換藥的歪點子把她們一個個的都誆騙著納進了府里，她們又怎麼會日日在家裡守活寡呢！
真的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這口氣，夫人可以忍下去，她佟姨娘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
在心裡有了計較後，佟姨娘就暗中找了跟四老爺有點兒不對付的二房和三房的夫人，有意無意的聊著天試探著對方。
二夫人和四夫人雖然討厭四老爺一家人。但是，人家都笑臉相迎的來她們的院子裡了，她們妯娌倆也不好伸手就把人家的笑臉給打了吧。
於是，她們也就開始真真假假的應付起了佟姨娘。佟姨娘自然知道她們倆的心思，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搞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