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馬蹄聲踏破月夜寧靜,揚起塵土模糊了視線,不明就裡的百姓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馬車內沈南喬窩在寧肅懷裡,哪怕顛簸不止,依然掩蓋不住她的顫抖。
剛剛人前努力維持的冷靜徹底坍塌,她死死捏住虎口,想保持一線清明。
腦子還在努力復盤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那宮婢撞過來的時候,林靜姝及時扶住了她,應該不是這裡。
今日宮宴一直都在帝後眼皮子底下,就算九王妃想動手也要斟酌下,況且從頭到尾她的杯子都是自己斟酒……
等一下!
腦海里電光火石閃過個念頭。
林靜姝來敬酒的時候,自己那杯果子露給她喝了,但她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難不成問題就出在那杯果子露上?
會是林靜姝嗎?亦或是她也是受害者?
沈南喬撐著身子起來,斷斷續續沖寧肅道。
「派人去宮裡看看,未來太子妃是不是也有不適的症狀。」
寧肅會意,立刻敲敲車窗,外頭登時傳來輕巧的回應。
「去查!」
那黑影悄無聲息消失。
沈南喬心裡定了幾分,但身體內一波又一波熱潮湧上來,燒化了她的理智。
她抬眼看向寧肅的眼神多了幾分炙熱,寧肅心裡咯噔一聲。
她貝齒咬緊下唇,忽然將臉埋進他懷裡,很快胸口便濡濕一片。
寧肅不知還能如何安慰此時的小姑娘,只得摸索著她的頭髮。
「沒關係,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難免的。」
饒是體內火燒火燎,但沈南喬還是被這句話搞得想笑。
她壓根不是懊惱自己著了道,只是覺得肖想寧肅這麼久,最後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圓了房,實在有些不足意兒。
冰涼手指撫上她的臉,愈發顯得她肌膚滾燙。
「很快就到家了,再忍忍。」
她聽了他的話,咬緊牙關,愣是一聲不吭。
寧肅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如果今日的事行差踏錯一步,眼下她怕是就在旁人懷裡輾轉呻吟了。
一想到這個畫面,他就感覺有把火從丹田直接燒上天靈蓋。
皇宮距離侯府著實不算遠,車夫又是快馬加鞭,所以很快便到了。
寧肅也顧不得許多,將朱紅大氅兜頭將人裹住,抱著她跳下馬車,一路疾行衝到松暢軒。
柳嬤嬤迎出來,見狀吃了一驚。
「是傷著了嗎?」
寧肅沉著臉,眸中怒意深沉,冷冷吩咐。
「備水,然後去請個女醫。」
柳嬤嬤雖不明就裡,但看眼下情景也猜到個八九分。
「夫人體弱,這天氣若是泡了冷水,怕是容易傷寒侵體,對身體極其不利啊!」
寧肅眼尾潮紅,一字一頓。
「誰讓你準備冷水了?弄桶溫水,再尋些清火的藥材放進去。」
柳嬤嬤略一愣怔,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錯意了,看督主這個意思,怕不是今晚要……
想到這裡,她不敢再往下細想,於是急急忙忙去讓人準備水和藥材去了。
寧肅抱著沈南喬往臥房走,隱約感受到小姑娘在胸前不舒服地拱來拱去。
練武之人五感敏銳,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廠臣此時面色潮紅,仿佛中了不堪藥物的人是他一般。
原本近在咫尺的臥房也仿佛距離十萬八千里,好容易進了淨房,小姑娘雙手如八爪魚一般緊緊攀著他的腰。
饒是手底下功夫不錯如他,也花了點時間才把人丟入浴桶之中。
沈南喬此時已經有些失了神智,她嘴裡胡亂嚶嚀著,中衣浸濕喚回她些許回憶。
就在不久之前,就在這間屋子裡,也是似曾相識的場景。
一想到當時熱辣的場面,她就感覺因為藥力作用本就異於常人的體溫愈發攀升起來。
身上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渴望。
眼前寧肅精緻的臉晃來晃去,帶著莫可名狀的誘惑。
就是今天吧。
她自暴自棄地把所有閒雜念頭拋出腦海,攀住桶沿便站了起來。
可惜灌滿水的衣裙太重了,她撲向寧肅的動作慢了半拍,險些磕在桶沿上。
寧肅一個箭步將人扶住,也順勢落入小姑娘預謀已久的陷阱。
「抱……」
單音節的字衝擊耳畔,明知道她此時可能是被藥物左右,寧肅還是如被蠱惑一般將人抱住。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沈南喬內心波濤洶湧,似有千言萬語噴涌而出,但落在唇邊卻只有一個淺淺的「嗯」字。
這些年從來沒有被挾制的寧肅此時鬼使神差被這個字蠱惑,單手用力,將小姑娘從浴桶里抱出來。
那些多餘的束縛很快便濕漉漉地被甩在地上,她被裹入厚厚的棉被。
搖曳的照明燭火陡然熄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接踵而至的便是深深淺淺的喘息聲。
待到柳嬤嬤帶著女醫匆匆趕來的時候,只見屋門緊閉,仿佛提醒閒人勿進一般。
她當機立斷攔住女醫就要敲門的手,意味深長道。
「咱們不必進去,督主怕是已經尋著解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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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肅:會說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