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曾經無數滿清權貴爭先恐後前來上香的澤勝寺,在一片火光中徹底衝上雲霄,慘叫聲,哀嚎聲響徹天地間。
其中不少僧人赫然顯出了妖魔真身!
可是,在皇道清龍的鎮壓下,這些妖魔在下一刻便被無形巨力悍然碾成一團血霧,讓沖霄的火光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猩紅。
「你的主,若真的有靈,你說他會現身來救你們嗎?」
楊凡神色淡然的看向玄岸。
那沖霄而起的跳動火焰映在楊凡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他的神色越發淡漠,可是,玄岸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抓住!
玄岸緊咬牙關,眼神迸濺出仇視之色,寒聲說道:「我主不爭過往,不爭現在,只求未來!哪怕攝政王你殺了我們所有,我主亦會在未來接引我等前往永恆歸所,真空家鄉!我等將永遠脫離紅塵紛擾,一切塵囂,生生世世生活在淨土之中!」
「是嗎?」
「你這般篤信你主,可是,他們呢?」
楊凡神色平淡,猛地一甩袖,皇道清龍驟然探出巨爪,不少尚未死去的白蓮法教的信徒便被憑空抓攝出來,粗看下足有百餘眾。
其中有妖魔,亦有人。
不過,此刻他們一個個滾落了一地,全都驚魂未定的看著這位身披攝政王冕服的人影,能夠感受到對方體內蘊含的恐怖威能!
大清攝政王!
他們第一時間認出了楊凡的身份,同時,那繚繞在楊凡周身的恐怖皇道清龍更是讓他們徹底失去了一切反抗欲望和僥倖之心!
皇道龍氣!
諸法辟易!
在楊凡面前,若楊凡不准許,他們連一個手指也動彈不得,更不要說催動神通法力逃走了!
「他說,你們死了,你們的主自會接引你們前往所謂真空家鄉,不過,總有些人未必想要去那個勞什子的真空家鄉。所以,現在本王給你們一個活著的機會……」
楊凡說到這裡,露出淡淡笑容,再度伸手一抓,竟是從徹底崩塌,陷入大火當中的澤勝寺中一舉抓出來一尊彌勒佛祖的金身塑像!
「你們可以選擇在上面啐上一口,再跺上一腳,可活!」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聲音轉做冷漠酷烈,「餘下眾人,皆打滅神魂!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們的主還怎麼把你們接引到永恆歸所,真空家鄉!」
「或者說,你們虔誠信仰的主會現在就現身,救下你們!」
嗡!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一片死寂。
玄岸的臉色卻是微變。
人,素來愚昧,或許可以為前世來生的信仰所約束,可是,妖魔卻從無虔誠信仰可言,若是有,那他們信奉的就是力量。
之所以會被引入白蓮法教也不過是互利而已,生死關頭,他們又豈會甘心為彌勒佛祖賣命?
果然,隨著楊凡話音落下,稍微沉寂了片刻,就有一個略顯底氣不足的聲音響起。
「攝政王乃大清擎天柱,此話可當真嗎?」
劫後餘生的群僧頓時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楊凡也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披著袈裟的牛頭人身的老僧正在說話,光頭上有兩隻巨大的牛角,眼神閃爍不定。
楊凡淡淡的說道:「本王,素來一言九鼎!就憑你等,還不足以讓本王失信!」
「有攝政王此言,那我便放心了……」
牛頭老僧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起身朝著彌勒佛祖的金身塑像走去。
「牛大力!」
玄岸見狀,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猛地冷喝道,「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敢辱及佛祖金身塑像,必遭清算,你這是在斷你自己未來的路!」
「你連自身都難保,還有力氣威脅別人?」
楊凡看著玄岸,冷笑一聲,背後的皇道清龍探出巨爪輕輕一壓,頓時玄岸身軀猶如爆竹般響個不停,渾身炸開大片血霧。
「噗!」
玄岸七竅頓時淌出血來,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幾乎癱軟如一灘爛泥!
楊凡收回落在玄岸身上的視線,再度看向牛頭老僧,淡淡說道:「該你了。」
「是,攝政王。」
牛頭老僧親眼見到了玄岸的慘狀,再聽到楊凡的聲音,心頭一凜,連忙快走兩步來到了彌勒佛祖的金身塑像前。
足有丈六高下的金身塑像,由於長期的供奉而生出淡淡金光,眉眼慈悲,面容莊嚴。
哪怕知道這是一尊塑像,也讓人感覺到其內蘊的強大威嚴。
別看眼下金身塑像臉上的表情是笑的,是慈悲的,可是,一旦彌勒佛祖願意降下念頭,立馬便可以此塑像於人前顯聖!
更別說牛頭老僧也是親眼見到這尊金身塑像顯聖的。
所以,他此刻心裡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是,在生死壓力之下,牛頭老僧本就是妖魔,血脈里潛藏的凶性卻被激發出來,他喉嚨上下動了動,一口老痰就朝著金身塑像噴了過去!
「噗!」
一口老痰就如一塊猙獰的傷疤噴在了彌勒佛祖的臉上。
「哈哈哈!」
所謂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它!
牛頭老僧做完這事,本來還恐懼的心竟是頃刻間活泛起來,連膽氣都足了不少,整個人更是念頭通達,神魂澄澈通明了幾分!
砰!
他二話不說,上去就又是一腳跺在塑像上面,金身塑像上頓時多出一個牛蹄印:「佛祖怎麼樣,能顯聖的金身又如何,還不是被老牛我踹了一腳!」
此刻,牛頭老僧的雙眸都隱約泛出淡淡的猩紅,顯然是上了頭。
「牛大力!」
癱軟在地上的玄岸看著這一幕,恨得咬牙切齒,眼珠子都紅了。
因為他知道,一旦有人開了頭,後面形勢必然潰敗如雪崩。
畢竟,神之所以為神,就是在於能顯露無上威能,若是不能顯聖人前,那終究是一具泥胎!
事實的確如他預料。
有牛頭老僧啐了第一口,後面陸陸續續有妖魔和人族僧人出來效仿。
不過,這具金身塑像卻遲遲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能忍。」
楊凡眯著眼睛,眼底流動寒光,「不過,本王看你能忍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