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搖擺不定之人不再搖擺
光球破碎。
競技之神長舒一口氣，既感到震撼，又覺得一切是那麼合理。
所謂外神，其實也都可以用時代的殘存者來形容。
這一刻，競技之神回憶起了很久以前，那些偉大的傢伙。
若非是那些人，諸神不可能死的只剩他們這一小撮。
當時最強大的勢力，可是叫「萬神殿」。
萬神殿的敵人是人類，但也不只是人類。
包括競技之神這類弱小的神，其實也在萬神殿的狩獵範圍里。
競技與公平，這種弱小的神胎，在那個概念神遍地走的時代，實在不值一提。
即便要強大起來，也需要相當多的時間。
他到底還是變得強大了。
但這也都是因為當初那些人類，以舊曆始祖為首的滅神者們，為他爭取了進化的時間。
能夠成為如今，在舊曆世界，淪為外神的情況下，依舊有一方勢力的存在，全靠當初的那群人。
所以競技之神，內心是認可人類的。
在這場大戰里，它選擇繼續幫助人類。
因為他還是覺得，人心難測這個詞，不僅僅是字面的意思。
他們還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此刻光芒四射，巨大的金身耶穌讓所有人的目光挪開。
墮落盤古雖然不是盤古，但也能找到這肉身的部分記憶。
他震驚無比。
「第三位舊曆主宰……這麼快就誕生了？」
當初耶穌，濕婆，奧丁，天照四個，他覺得最有可能走到主宰的，是濕婆。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耶穌竟然才是最快的那個。
但換句話說，在道路打通之前，耶穌是活到最後的那個。
所以一切似乎也很正常。
只是第三位主宰的降臨，是否會改變局勢？
罪惡，貪婪，憎惡，恐懼，四位王爵被巨大的力量推開。
罪惡王爵歪著腦袋，腐敗的六種力量到底還是不完整。
讓這個人類鑽了空子。
如果有迷茫和混亂的侵蝕，絕對不可能與自己達成和解。
絕對可以將其腐蝕為腐敗之神的一部分。
但很可惜，它們的侵蝕，缺少了兩種力量。
這也導致，耶穌始終沒有被轉化，在那個黑暗的過去里……他最終找到了光明。
這光明是如此耀眼，就像清晨的陽光落在雪山上，呈現出金碧輝煌的質感。
耶穌的力量，速度，防禦，全部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最重要的是——
他與那些信仰他的人，聯繫更為緊密了。
只是一個新生的，非始祖途徑的主宰，能否與四大值神對抗，還猶未可知。
耶穌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遠方。
遠方，向他祈禱的米迦勒，加百列，都已經陣亡。
耶穌系的人，沒有丟人。女媧系濕婆系的人也在這場戰爭里，有讓人敬佩的勇氣。
真好。
只是再也見不到這些人了。
「即便是現在的我，也難以同時對抗他們四個……競技之神，我需要你的力量，我要對你許願。」
競技之神知道，這個願望一定不簡單，恐怕自己的神力要催動到極限，才能勉強完成這個願望。
但競技之神，欣然答應。
黑色的腐敗氣息，與神聖的金光交織在一起。
耶穌與四位值神，再次激戰起來。
這一次，他終於不再是被單方面碾壓的那個。
一時之間，所有人只感覺到天空中神力激盪。
那恐怖的氣勢，竟然不弱於盤古與佛陀，對抗簡一一。
只是哪怕耶穌強化到了主宰級別，也只是勉強能夠與四位值神抗衡。
以一敵四，也讓他那重新煥發神光的不滅金身，出現了讓人害怕的黑色傷痕。
力量，速度，體能，奧義各方面的巨大增幅，讓耶穌擁有足夠與任何一個神抗衡的力量。
他的聖光照耀著整個競技之國。
但罪惡王爵的各種原罪進攻，也讓耶穌的身體，在靈魂層面都承受著難以想像的攻擊。
這場戰鬥的巨大差距，並非是單一的主宰可以改變的。
耶穌的出現，並沒有換來勝利，只不過讓迅速到來的失敗，得到了延緩。
罪惡王爵的恐怖，讓耶穌也只能被迫招架。
在墮落盤古看來，這場戰鬥，最終能贏的，還是四大值神。
一個主宰，要同時擊殺包含永生之下最強戰力的罪惡，以及其他三位值神，還是太過勉強。
局勢沒有變化。
接下來，只要殺死簡一一，就可以徹底結束戰鬥。
這不難。
沒有晉級為主宰的簡一一，獨自對抗墮落主宰和外神佛陀，本就是奢望。
此時的簡一一，已經神父重傷。
先遣的能力，被墮落盤古的召喚的上個時代的怪物們所壓制。
舊曆的能力，被墮落盤古瓦解。
而悟道的欲望之力，也還有已然成為神的佛陀壓制。
此刻簡一一已經沒有了任何手段。
且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承受的負荷越來越重。
這個男人終究會死去。
局勢沒有變化！
墮落盤古再次想到這一點，但不知為何……
他心裡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
競技之神的神力，和耶穌的神力，太相似了。
兩種願望之力，大概就像是兩個互相彌補的舊曆職業一樣，會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墮落盤古想到了這一點，他覺得應該去阻止他們做的事情。
他不知道耶穌和競技之神在做什麼，但作為能夠施展瓦解的主宰，他能夠看到，恐怖的願望之力，和信仰之力，在結合。
無數巨大的觸手，朝著競技神廟飛去。
但簡一一的黑刀斬切，將那些觸手盡數斬斷。
這個人類……真的很煩啊。
如果這個人類步入主宰，恐怕是比任何一個主宰都還要可怕的存在。
墮落盤古必須承認，能夠在浩劫境，展現出這般實力，與兩位神級作戰的……
天底下如今只有這一人。
黑刀的歷代主人，果然都是讓人厭惡的麻煩角色。
「佛陀，殺了他！」
當斷不斷，則必受其亂。墮落盤古不再糾結斬競技之神還是斬簡一一。
他很快明確了一點，簡一一這樣的人物，如果放任不管，一定會出么蛾子。
這個傢伙說不定還會在這種時候，也找到步入主宰的契機。
於是墮落盤古觸手吸盤上，數以千計的存在，包括墮落盤古自身全部都將力量匯聚。
那是可怕到足以讓一座城市直接蒸發的超強毀滅招數。
簡一一感受著這股力量的威壓，沒有選擇逃跑，只是橫刀。
同時間，佛陀也凝聚出了它生平最為強大的一掌。
如十萬巨山從天降！
兩大神級戰力，都在凝聚最強的殺招。
簡一一也看到了……
屬於自己的那條生命之線，在斷裂。
他想著，如果能突破主宰就好了。
論天賦，英靈殿五神，沒有一個弱的。他們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絕對的象徵性人物。
但簡一一比他們還要天賦高。
可就是這樣的簡一一，忽然感覺到了新的瓶頸。
超脫欲望才能變成新的主宰。
可超脫欲望的本身，也是一種欲望。
無欲，或者說丟棄欲望，汲取他人的欲望為自己所用，那是佛陀的道路。
這條道路簡一一不能走。
但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卻又陷入了一種難以自證的困境。
他橫刀，感受著無比恐怖的，絕對能夠瞬間擊殺自己的力量，一時間，有些迷茫。
但猛然間，在兩股力量終於要凝聚完畢，要毀滅一切的時候——
簡一一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並非與他的道有關！而是無盡的生機！
原本自己必死無疑的命運，竟然忽然間改變了！
「你需要什麼願望？」
競技之神的聲音在耶穌的腦海里響起。
「我需要你能夠讓我與我的億萬信徒們建立更深的聯繫。僅僅憑藉初臨主宰的我……還無法做到。」
「如果是你，想必也無法做到。要打通兩界的壁壘之一，也許我們聯手，可以做到。哪怕要承受的代價無比巨大。」
打通兩界壁壘，這是值神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值神曾經就希望藉助秦澤的萬劫不復，來降臨人類世界，實現直接在人類世界毀滅一切的想法。
可見，想要打通壁壘，是極難做到的事情。
但藉助舊曆，一切又那麼的容易。
在那搜集趨宜，回應信仰的七天裡——
秦澤用掉了一張卡牌，宜祈禱。祈禱能夠出現更多的宜祈禱。
這就像是卡bug。對著滿足你三個願望的燈神說，我的第一個願望——是希望再多三十個願望。
值得一提的是，趨宜卡牌的使用，如徐夫人所言，是有代價的，事後都會承受巨大的忌諱。
只不過，這場戰爭里，很多趨宜卡牌的使用者，已經犧牲了。
但生者是無法逃過這些代價的。
耶穌也做好了準備。
他忽然想到了，不久之前，秦澤說過的一句話。
「耶穌，你會有為什麼東西豁出性命的一刻麼？」
耶穌搖頭：
「不會，絕對不會。」
可這一刻，他開始拼命。
滿足願望的神，像另一個滿足願望的神許願。
而另一個滿足願望的神，也像這位滿足願望的神許願。
兩股神力交纏，但僅僅如此，還無法打破壁壘。
舊曆的力量高於一切，唯有舊曆，可以實現任何可能性。
他們還需要藉助另外一種力量。
……
……
臨襄市，紫色的星空下，無數人在跪拜。
忽然間有人驚呼：
「快看！」
無數人抬起頭，發出同樣的驚呼，驚呼的聲音形成了浪潮。
嘩啦啦的浪潮掃過整個世界。
星空中的紫色，不知何時，被無數金色線給切開。
就像是紫色的草原里，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黎璐，小詩，符階這些舊曆者也在人群之中禱告著。
他們的實力太弱小，連參與第二次舊曆戰爭的資格都沒有。
但他們也希望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其中也有不少舊曆者，今日的趨宜，是宜祈禱。
這些得到祈禱趨宜行為的舊曆者們，竟然在瞬間，都聽到了聲音。
「我是耶穌，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力量，請請所有人都像我祈禱，請所有人與我們一起打破壁壘。請伱將一切傳播出去，回應我的渴求。」
滿足願望的神，在這一刻，朝著眾生許下自己的願望。
起初，只有宜祈禱的人能夠聽到這些聲音。
但不久後，隨著宜祈禱的人開始祈禱，隨著他們開始傳播自己所聽到的——
天空中的金色光線越來越多，像是逐漸要與紫色的星辰分庭抗禮。
而越來越多的人，也都聽到了耶穌的聲音。
神真的降臨了。
這一刻，位於臨襄市原公司總部的洛書，看著整個世界，幾乎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件事——
她震驚無比。
她忽然明白了，那件舊曆物品提示的東西是什麼。
屬於人類的萬字輩武器，這一刻終於出現了。
那些金色的線，是裂痕，是縫隙。
是強大的神力，渴望與現實世界建立感應。
而無窮無盡的信仰，在這一刻灌入天際。
當整個世界，無數人類全部都開始回應神示，並做出祈禱的一刻——
那股屬於人類的力量，也終於出現。
萬眾一心。
……
……
競技之國，耶穌的身體開始破碎。
但這種破碎，並非源於罪惡王爵等人的進攻。
這一切，源於他汲取到的，過於龐大的信仰之力。
那是眾生的意志。
「退！」
短短一字喝出，恐怖的金光如同漣漪一般盪開。
將原本壓制著耶穌的四大值神，盡數推開。
而耶穌的身體裡，金光奪目刺眼。他的身體出現裂痕，那些光從裂痕里射出，像是太陽。
競技之神肅然起敬。這個人類，才剛剛邁入光明的新天地，感受到了主宰境的神妙，居然就做出了這等犧牲。
主宰承受這種級別的信仰之力，就算不死，恐怕也會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
也許會再也無法重臨這個境界。
但耶穌顧不得許多了。
「秦澤……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接下來，就看你了！」
所有的光芒匯聚於一處，在這個瞬間射向了遠方。
他自身變得黯淡無比，生機幾乎悉數散去。
可即便如此，他並沒有墜落。
四大值神想要摧毀神廟，仍然要先殺死他。
許多外神並不知道，耶穌到底做了什麼。
但墮落盤古知道。
且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知道。
很快，這個人見到耶穌真的辦成了這件事——也終於在搖擺不定里，做出了選擇。
耶穌射出的光球，就像是一個信號。
見到了這個信號的潛伏者們，在這一刻，才真正的從陰影里顯現出身影。
當那顆神秘的光球，被耶穌射向了秦澤所在的地方去後、盤古的力量，佛陀的力量，還有四大值神的力量，即將匯聚毀滅一切的時候——
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飛行物。
並非生物，而是機械。
在比墮落盤古還高的高空上，巨大的機械球體降臨。
那就像是在銀河裡遊走的泰坦戰艦一樣。
當那顆球體降臨的瞬間，墮落盤古的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靜觀了無數個時代，甚至可以說從病紀元開始就一直在觀望的機械族……居然做出了選擇。
這個選擇，是幫助人類。
當絕境降臨的一刻，機械族終於抵達戰場。
確切來說，它們並非抵達戰場，而是它們早已在戰場，只是始終沒有出手。
數以十萬計的光柱從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飛行物上射下！
那些光柱並非摧毀地面的火力，而是一種特殊的傳送。
一道光柱，便是一個機械國的戰力。
當柯爾的無意識狀態即將結束的時候，李小花與阿卡司還有四號，隨著三道光柱降落，出現在了柯爾身旁。
殺戮之神愣住。
同時天空中那個巨大的，宛若懸空國度的球體，也射出了一道極為粗大的光柱。
不僅僅是這裡，在血池，在某處深海的海平面之上，都出現了無數的飛行物
而競技之國這邊，隨著一道巨大光柱落下，血肉與機械交織的最強存在——
機械君王，零之名的繼承者，抵達戰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