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無限火力的機械族
競技之國。
繁育之主與孤獨之神，陷入了互相無法攻破對方的狀態。
強烈的肉慾，無法瓦解孤獨。而孤獨感，也無法剝離出那種炙熱的欲望。
紅道母略弱於破壞神，但短時間內，破壞神也殺不盡那些不斷被製造的嬰孩兒。
耶穌晉級為主宰，讓一切都充滿變數，儘管還是無法與四位王爵對抗，但勉強可以實現牽制，尤其在競技之神的協助下，兩股願望之力相互糾纏。
戰力差距最大的一方，又成了柯爾與殺戮之神。
進入無意識狀態的柯爾，無法被任何攻擊選中。
可這種狀態終歸會解除。
但這片戰場的角落裡，忽然多了幾個人。
當柯爾的無意識狀態即將解除時——
天人境的李小花，有著強大火力的四號，還有無數的機械族戰士，開始瘋狂開火。
李小花的實力倒也未必在柯爾之上，但那股豪氣，讓一個天人境愣是展現出的不輸神明的氣勢。
到底是和喬薇一起毀滅過墮落值神的人，李小花雖然在瞬間，就被殺戮之神重創，卻一步未退。
下一秒，李小花的腹部被殺戮之神的利爪貫穿，但隨著阿卡司的一個響指，李小花回到了幾秒前的狀態。
同時，柯爾昏迷的瞬間，終於可以被選中之時，阿卡司先殺戮之神一步——
將柯爾又變回了不久前的無意識狀態。
亂維亂的是時間，而阿卡司對時間的控制，越發精準。
殺戮之神迅速看出來了，阿卡司是「治療」。李小花是肉盾。
要殺死阿卡司，這場戰鬥才能迅速結束。
一個神級戰力，要殺死這些人並不難。
可它面對的，卻不止是這幾個人。
四號一聲令下，開始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超級進攻。
跨越數個時代，甚至跨越紀元觀望的機械族，始終不是時代的最強者。
在高塔紀元里，有初代的救世主和數位高手凌駕於機械始祖零之上。
在病紀元里，有著病祖與輝女，乃至秦姓的天才，超越了機械族的無數代首領。
在先遣時代里，周白榆，黑刀主人，黃謬，都有著超越如今的機械帝王的實力。
論實力，機械族絕對不是時代的主宰。
但他們……是這個時代最富裕的。
積攢了數個紀元，雖然無法在詭異層面超越初代始祖零號，但在機械層面，卻是不斷疊代。
且數次時代更替，作為觀戰者，它們也默默的積攢資源。
在這場戰鬥里，讓眾神震驚的，絕對不是機械君王繼承了零號的名號。
也不是他的戰鬥力是否可以對抗盤古。
最讓諸神群豪震驚的，是財力。
這當然不是錢財，而是耗材。
巨大的機械國度，那顆球體到來，就已經讓諸多強者感慨，機械生命的奢侈。
但這顆球體真正的表演才開始。
數以百萬計的飛行器開始在空中盤旋，或許這些飛行器比不過暗鴉部落，但它們都有著強大的火力。
密集的，彈幕一般的攻擊，如同一場暴雨一般傾落在戰場上。
值神所率領的入侵者大軍，開始迅速被摧毀。
而強大的火力，也開始精準的，仿佛有追蹤效果一般——逼退殺戮之神。
四號作為零號的親信，在這場戰鬥里，已然得到了最高權限——連結母體「媽媽」的權限。
此時四號的算力已經提升到極致，巨大的球體懸於高空，俯瞰整個戰場。
而數以千萬計的火力瞄準，全部由四號來計算落點，選擇軌跡。
如果是人類，哪怕是主宰也無法做到分心千萬道。但四號可以。
儘管他的晶片變得灼熱，可他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成為機械生命後，那種需要全力去做某件事，然後熱血沸騰的感受——只有過一次。
那就是與秦澤聯手，在競技之國參加比賽的時候。
如今，他再次有了這種澎湃的情緒。
在機械君王，現任零號的認知里，四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生命體。
他和初代君王零號很相似，擁有真正意義上的人類血肉。
四號的本質，是舊曆化了，但這種舊曆化，億中挑一。
而人類是能夠隨著情緒波動，改變自身能力閾值的存在。
純機械體則不是，所謂的超頻，本質上是先被降頻了。
機械與人類的結合，就會像初代始祖零號那般——有著強大的情緒操控能力。
所有的自身機械，會隨著情緒波動，改變原本的極限數值。
對於機械族來說，這是天賦，且無法複製的天賦。
雖然現任零號不覺得自己該退休了，但他已經開始將四號，當做重點栽培的，足以成為下一任零號繼承者的存在。
此時此刻，整個機械國的無數設備，所有火力，全由四號一人調動。
在恐怖的「財力」下，殺戮之神也得退卻。
每一個飛彈的軌跡，落點，每一道射線的射出時間，瞄準線路……這一切在四號精密的操控下，讓整個戰場都立刻逆轉！
戰爭自然有兵與將。
在冷兵器時代，兵的數量決定勝負。
在詭異時代，則是看將領。
四號的操控下，幾乎「兵層面」的對決，全部結束了。
因為機械國的火力過於恐怖。
但「將層面」才是影響勝負的關鍵手。
無限火力轟炸，讓殺戮之神不斷閃避。
掌控無限的火力後，所有人都會變得自信。
李小花，阿卡司，柯爾，四號，四個天人境壓制著一位神！
殺戮之神當然不會死，可它也難以承受這些強大的，滅絕生機的超級武器。
它只能疲於防守。
而阿卡司，柯爾，李小花，也時不時在四號精準操控下，找到補位攻擊的機會。
這種感覺，四號就像是「世界意志」。
他負責不斷召喚天雷打擊，而這也讓天人境的存在，有了與神抗衡的機會。
阿卡司忽然注意到，柯爾似乎又恢復了意識。
他正準備讓柯爾繼續回到不久前的狀態時，柯爾看向了阿卡司，只是一個細微的搖頭。
阿卡司瞬間停住，他不解柯爾的選擇。
柯爾在無意識狀態下，能夠進入一種神也無法選中的狀態。
雖然會造成一定麻煩，可能無差別攻擊友軍，但現在的柯爾身負重傷，如果恢復意識，反而是麻煩的事情。
可見到柯爾搖頭，他還是瞬間領會了柯爾的意思。
他決定尊重柯爾的想法，這位能和神對抗如此久的強者，想必有自己的戰術。
柯爾還真有，他很清楚神不是那麼輕易好壓制的。
殺戮之神最可怕的地方，在於殺戮欲望和殺戮值的積累，四號的火力轟炸，或許還可以持續很久。
但殺戮之神的殺戮之心，會不斷積攢，戲謔自己的時候，殺戮之神沒有殺欲。
它只是戲耍獵物。
可如今，它會想要殺死這些人，神的怒火絕對不能輕易去點燃。
要弒神，還得藉助趨宜卡牌，找到關鍵的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現在。
當殺戮之神被數以千記的毀滅射線逼退的時候——
柯爾發動了偷襲！
四號就像是俯瞰全局的神一樣，掌控著每一處變化。
哪怕柯爾與阿卡司的細小動作，哪怕佛陀與簡一一的對話，哪怕君王與墮落盤古的對峙……
所有戰場的細節，都在他眼裡。
在柯爾發動偷襲的瞬間，密集的彈幕轟炸，完美的掩蓋了柯爾的行動軌跡，讓殺戮之神，無法看到。
恐怖的火力轟炸變得更為收縮，也讓殺戮之神，無暇顧及周圍！
在四號堪稱最為完美的輔助之下——
柯爾成功觸碰到了殺戮之神。
當避開恐怖的射線，繞開密集的彈雨之後——
殺戮之神詫異的感受到了身後的那種觸碰感！
它一驚，第一反應是這個小子居然敢靠近自己。
可下一瞬，它忽然發現，自己身上某個東西……被偷了。
宜偷盜。
就好比開鎖匠能夠打開概念化的門，宜偷盜也能偷走概念化的東西。
但要精準的偷竊，還得舊曆職業小偷才行。
柯爾不是小偷，他只能偷走隨機的，不由自己決定的東西。
在宜偷盜的卡牌被捏碎的瞬間，柯爾就看到了自己能夠偷竊到的東西——
殺戮之神對於殺氣的感知。
殺戮之神對於殺意的使用方法。
殺戮之神在擊殺目標時的特有成長。
如果是大圓滿的趨宜，會有更多的偷盜選擇，或者有自主選擇結果的權利。
但只是圓滿的趨宜，讓柯爾能偷的東西不多。
且能夠偷到的概率，不是百分百，必須得進入某個範圍，越近越好，如果接觸到目標，才能百分百成功。
基於目標是神級存在，偷盜的概率不高，為了不浪費趨宜，柯爾決定冒死觸碰到這位神。
在四號的努力下，他成功了！
一剎那的功夫，殺戮之神忽然失去了操控殺意的能力。
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因為神胎位殺戮的神，即便失去了核心的機制能力，也會迅速的，自我生成。
但這個時間內——
柯爾得到了史詩級的強化，與此同時，殺戮之神的威脅，會暫時被壓制住！
……
戰場另一邊，盤古的壓制解除後，簡一一又有了與佛陀對決的可能性。
這一次，他用出了「宜悟道」的卡。
在墮落盤古與佛陀雙神壓制下，僅是浩劫境的簡一一，並不能思考。
但現在，藉助這張趨宜卡牌，他的思維變得敏銳，無數念頭開始通達。
只是——
天才如簡一一，依舊沒有悟道。
他內心有些空落，生平第一次，簡一一的天賦好像沒有意義。
突破主宰竟然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麼？
簡一一產生了自我懷疑。這種懷疑並沒有持續太久，他本就是一個豁達的人。
在宜悟道的作用下，就更為豁達。
強如盤古，奧丁，濕婆，這些人哪個不是折在了這條道路上。所謂天才，也不過是凝望這群人背影的門檻。
如此一想，簡一一很快又消弭掉了心中的鬱結。
他重新變得澄澈，心懷敬畏。
或許是悟道的效果，此時的簡一一，讓佛陀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它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如果不死——將來會成為超越諸神的存在。
佛陀不敢再有保留，欲望之力，再次凝聚。
簡一一也不再糾結主宰的道路。
他所學很雜。
這種特點，放在一個故事裡，大概很適合做主角。
他會先遣時代最強的攻擊手段，黑刀刀法。
他也會舊曆時代，最具備創造性的能力——作畫。
他同時也掌握了外神對欲望的操控。
此時簡一一摒棄了一切雜念，他不再糾結如何進入主宰。
而是想著如何能夠暢快的，圓融的，將自己的所學，發揮到極致！
宜作畫的趨宜效果尚未結束，簡一一隻需要心念一動，便可以創作畫作。
此時的他，內心可謂一片通明。
一副堪稱浩大的畫作，在腦海里構建完畢。
畫與紋身融入一道，戰場眾生的求生欲望，對勝利的渴望，對未來的希冀……
這一切的欲望，也融入了黑刀之中。
佛陀要凝聚的手段，絕對是足以毀天滅地的手段。
可簡一一也毫不遜色。
他看向佛陀，想明白了一件事——
在步入主宰的道路上，他或許無法很快與小澤並行。
但在弒神這件事上，他或許可以膽子大點。
天人境尚可弒神，那浩劫境，就不能弒神麼？
……
……
最大的變數，當屬機械君王。
遮天蔽日的觸手，彈開了四號操控的密集的彈幕攻擊。
瓦解這種能力，可以解開舊曆的手段，但又如何解開純粹的「火力」。
只是曾經的盤古本身，畢竟是「物理學家」「化學家」。
兩個最頂尖的舊曆職業結合的手段，也讓那恐怖的火力，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到墮落盤古。
「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對你做出的選擇，感到震驚。」
機械君王，真正意義上被「媽媽」認可，已經可以用零號來稱呼。
零號看著墮落盤古：
「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隨著高塔紀元的落幕，那位初代救世主關閉了井，也導致機械生命失去了血肉這一部分。」
「我們機械族的後來者，幾乎是純粹的機械。」
「這也導致我們的進化，只能是機械的版本疊代。」
「像你這樣的存在，或者比你還強的，那道門後的周白榆和黃謬，都是我們機械族無法比擬的。」
墮落盤古更是不解：
「既然你已經認清楚了這一切，為何還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零號搖頭：
「我們機械族，雖然不是最強的，但也絕對能卡在頭部。」
「你要消滅我，需要耗費不少時間。」
「就好像這場戰爭，已經進入了拉鋸戰。你還不明白麼，真正的戰爭不在這裡，在永生神殿。」
墮落盤古那隻巨大的豎瞳章魚眼，能明顯看到瞳孔的變化。
「伱以為，秦澤和女媧可以贏？你們根本不懂何謂不朽！」
這一次，零號點頭了：
「我只賭這一次，在你殺死我之前，他們會殺死『不朽』在世間的殘餘，殺死永生王爵。」
說完這句話後，零號已經將巨大的能量護盾展開。
機械生命的眼裡，只做最有效率的事情。
和四號用火力轟炸將整個戰場洗一遍不同。
君王零號，很快計算出了自己與墮落盤古的差距。
他決定採取守勢，徹底捨棄進攻。
一切，都是為了拖延住墮落盤古。
這個瞬間，墮落盤古才忽然感覺到……這場戰鬥似乎太長了一點。
這種碾壓的局面，本該早就結束的。可不知為何，每一場戰鬥都呈現出膠著之態。
天地山海如果不破，永生是不可戰勝的。
這個念頭一動，天空中巨大的章魚眼，再次有了瞳孔的縮擴：
「難不成……天地山海……已經破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秦澤備戰的期間，到底做了什麼？
人類世界所有的浩劫境，都在這裡。墮落盤古對人類的戰力是很清楚的。
他無法想像，靠那群在戰爭里甚至無法留下姓名的邊緣人，能夠做到破陣麼？
零號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等待著一個結果。
此時此刻，在舊曆世界的彼端，那個名為永生神殿的地方——
不朽之人，也如墮落盤古一般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