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走過來,把夏青擺在地上的肉類食物都吃了,然後又回到鼓風機邊。吃完綠燈筍乾的羊老大嗅了嗅斷腰狼身邊炸毛的小狼,沒什麼興趣跟它交流,回屋又爬上了自行車繼續給頭狼鼓風。
斷腰狼拱了拱自己的崽,但小狼貼在帥巨狼身邊不肯走,斷腰狼也不進屋了,站在廊檐下保護它。
斷腿狼?正在院子裡玩它發現的螻蛄。
夏青趴在窗戶上,滿心喜悅地望著帥巨狼身邊的小狼,「女王大人,小傢伙的眼睛和鼻子像你,耳朵顏色像斷腰的。它看著就好聰明好厲害,長大了肯定是一隻可以稱霸一方的狼王,女王大人,它是母的還是公的?你給它起名字沒?」
頭狼仰著頭吹風,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等小狼鑽到帥巨狼身後,夏青望不見了,才轉頭問頭狼,「女王大人,小狼也要泡藥浴嗎?」
頭狼看向夏青,表情很明確。
夏青耐心跟頭狼溝通,「這個藥浴是恢復皮膚和骨骼損傷用的,小狼才四五個月大,皮膚和骨骼沒有明顯損傷,所以泡藥劑的功效也不大。」
不過,狼群既然把小傢伙帶過來了,泡就泡吧。狼崽的父母都捨得讓它疼得嗷嗷叫,她當然沒意見了,等小狼疼暈了,她還可以藉機擼一擼……
直到泡在藥液內,夏青的興奮勁兒才被疼痛壓下去。她屏住呼吸沉在水底,儘量放鬆身體,吸收藥效。
滿一個小時後,夏青沖洗乾淨身上的藥汁,爬出浴桶,讓藥汁順著軟管流入一樓的浴室。
等她哆哆嗦嗦穿好衣服下樓時,頭狼已經和羊老大一起,在泡第二茬藥浴了。
雖然詫異小狼為什麼不泡第二茬,但夏青疼得沒力氣多嘴。她哆嗦著舀了一小盆藥汁,從掛在門口牆上的防護服兜里,掏出了小飛毛。
敢跟狼共處一室不逃走,小飛毛這傢伙在松鼠里,也算是猛士了。
夏青把小飛毛輕輕按進盆中的藥液里,又壓上了鐵絲網和石頭。
小飛毛不喜歡水,抓著鐵絲網把小鼻子露出水面,急得吱吱叫。
「乖,泡夠半小時就把你放出來,你身上的疤痕不泡藥劑,就長不出毛了。」夏青確認小飛毛爬不出來後,強撐著轉身收拾呆瓜猴。
偶像說小飛毛可以泡藥浴,但時間不能超過半小時,否則會損害它的身體。呆瓜猴可以泡一個小時,對它的身體也有好處。
呆瓜猴被夏青擺弄習慣了,也經常洗澡,所以泡進藥汁里後,一點反應也沒有。
五分鐘後,小松鼠受不了,叫聲越來越高亢、急促,在夏青領地內偷糧食的紅松鼠媽媽聽到幼崽的叫聲,一道紅光就躥了過來。站在房頂上的黑狼發現了紅松鼠,發出低吼。
紅松鼠媽媽遠遠繞過黑狼,卻發現夏青院子裡還有好幾隻狼,它只能在遠處上躥下跳,一聲聲呼喚自己的崽。
「吱吱——」
小飛毛聽到了媽媽的呼喚聲,已經弱下去的叫聲又變得急促響亮了,小爪子扎著鐵絲網,小鼻子探出來,拼命掙扎。
窗外的小狼聽到這響動,站在爸爸和帥巨狼中間,抬起頭用嗅覺和聽覺探查周圍的情況。
泡在浴桶里的頭狼只掃了一眼小飛毛,就盯著呆瓜猴看。
泡在藥浴盆里的呆瓜猴感覺到了疼,緩緩開始掙扎。
夏青忍著痛和眩暈,抬手把它按住。
呆瓜猴雖然只比家貓大一些,但它的前肢加爪子有二十多厘米長,它黑色的小爪子握住了夏青胳膊上的蛇皮護具,跟身體一樣長的粗尾巴也從盆中伸了出來。
「我知道疼,這是治病用的,必須得泡著。」僧面猴越來越疼,掙扎也越來越用力,夏青也渾身疼,沒耐心跟它較勁兒,乾脆把它的四肢和尾巴壓進藥液里,把提前準備好的木板卡在盆上,再壓上石頭,只留它的腦袋在外邊。
身上又長又濃密的黑毛被夏青剃了後,僧面猴那兩隻藏在黑毛中的,輪廓與人類耳朵很像的大耳朵露了出來,再配上它的小寸頭和大白臉,乍一看真挺像村頭二傻子家的二狗子。
守著一羊、一狼、一鼠、一猴的夏青靠坐在浴桶邊,氣呼呼地問,「女王大人,你看我跟這隻呆瓜猴像不像?」
頭狼用眼神壓制住蠢蠢欲動的羊老大後,看了一眼旁邊盆里呆瓜猴的腦袋,又看向夏青。
「不像對吧!還是女王大人有眼光,斷腰的氣死我了,我待會兒一定要教訓它。」夏青抱怨一句,趁著自己還有精神,跟頭狼商量正事,「女王大人,紅狐狸幼崽天天過來抹藥,都抹了一個月零七天了,它已經康復,不用上藥了。您跟它說一聲吧。」
夏青怎麼跟紅狐狸一家子說,它們好像都聽不明白。
「吱吱——」
「嗚……」被木板壓著,只能待在藥液中的的呆瓜猴太疼了,顫抖著張開嘴,發出了進入三號領地後的第一個聲音。
夏青跟著斷腰狼學習過十幾次靈長目動物的視頻資料,知道僧面猴藍星大進化後,能發出的元音數量,從五種增加到了八種,聲調也更加抑揚頓挫,所以小僧面猴發出嗚嗚聲,夏青一點也不奇怪。
夏青緩緩抬手揉了揉呆瓜猴的寸頭。
「啊……」
呆瓜猴又緩緩叫了一聲,僧面猴屬於類人猿目的動物,它的叫聲所蘊含的哀求和恐懼,身為人類的夏青更容易理解,開口用儘量平緩溫和的聲音安撫它,「別怕,再疼會兒就過勁兒了,麻了感覺不到疼了。」
「……」
叫兩聲就耗光了呆瓜猴所有的力氣,它再張嘴時只能發出氣聲了。一雙與人類很像的眼睛裡露出了明顯的驚恐,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比之前的呆瓜臉生動多了。
疼痛,似乎加速了這隻小猴的恢復速度。
夏青正在觀察呆瓜猴時,發現旁邊小飛毛疼暈了,緩緩沉入藥液中。
她咬牙挪開石頭拿走鐵絲網,伸手把小飛毛托起,讓它的小鼻子露出水面。
呆瓜猴顫抖著,一雙眼睛隨著夏青緩緩移動,又漸漸失去焦距。
終於泡夠半小時後,夏青把昏迷的小飛毛從藥浴里撈出來,顫抖著手用毛巾給它擦拭毛髮,然後用吹風機給它吹毛。
這噪音沒能吵醒昏過去的呆瓜猴,只驚動了廊檐下的帥巨狼和小狼。發現斷腰狼很放鬆後,帥巨狼用大爪子把賴在它身上的小狼推到一邊去。
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