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因為沒能等到沈知意而焦急,不安,這是他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忙完政事,就匆忙去西配殿找沈知意問個明白。
「太子殿下要做什麼?您弄疼我了。」沈知意被景予抓著手腕,向東宮走去。聽到沈知意說疼,又鬆了鬆手里的力道,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
東宮
知道東宮是太子的地盤,沈知意索性就不裝了。拿出玉簫和太子比劃了起來。
景予見狀立刻用快速的步伐和連環掌法試圖壓制對方,掌風呼嘯,每一掌都充滿力量。沈知意則以柔轉剛,用輕盈的身法躲避,反擊時更是巧妙的運用內力,使景予難以捕捉她的動向。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動作越來越激烈。
突然全公公擦著滿頭的大汗,向太子殿下的方向小跑著,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較量。景予和沈知意同時停下動作,回頭朝聲音來源望去。全公公見狀忙說:「殿下,英國公求見。」
景予調整了呼吸,對沈知意說:「你去看看無痕吧,我過會兒找你。」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景予走來,英國公上前幾步行禮說:「殿下萬福。」
「英國公久不出府,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景予問。
「老臣此次前來是向殿下賠罪的。昨日燈會,我那兩個女兒衝撞了殿下。」說是賠罪,卻不帶一絲歉疚,看著景予說:「我那次女秦柔,自幼體弱。昨日燈會走的急,她姐姐擔心,找個附近的醫館看看。」
景予顯然是不信這套說辭,順勢說:「原來如此,我觀二姑娘確有一絲弱症。」
「是,是。那是她從母胎帶的,這些年被精心養著不敢有一絲大意。」英國公頓了頓說:「殿下覺得老臣的次女如何?」
「您在外素有賢名,教導出的姑娘定是數一數二的好。」景予平靜的說。
「既如此,老臣便厚顏將臣的次女嫁給殿下如何?」見景予不答話,又說:「陛下即將前往北國和談,朝中重責大任便落在了殿下的肩上。臣在此承諾,將全力輔佐殿下,確保國政平穩運行。」
太子對這突如其來的提議略感驚訝,心想:看來老狐狸急了,來找盟友了。
又繼續保持得體的態度,中立的說:「國公的大意,孤已然了解。您的提議確有其深遠的考量,孤將慎重考慮。今後如有進一步的意向或提議,還望國公不吝賜教。」說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給英國公。
馬場
景予看著沈知意在馬上的風采不忍打擾,只在一旁看著。心想:自己竟然不如一匹馬,能讓她如此開懷。微微嘆氣,想到剛剛英國公想與自己結親的模樣,笑道:景予啊,景予。給你的你不想要,想要的卻得不到。這太子之位讓你得到了些什麼?
沈知意見太子殿下走來,翻身下馬,迎面走過去行禮。
「都說了,只有你我,不必行禮了。」說完景予就後悔了,怎麼對他就凶不起來。清了清嗓子又說:「你昨日去哪兒了?為何故意躲著不見我。」
「殿下見諒。殿下天之驕子,與我雲泥之別。阿意不想高攀,就連朋友也做不得。」沈知意平靜的說。
「叫我的名字,景予。你我也不是雲泥之別,你現在是老成安公的孫女。又救得父皇,是我皇室的恩人。」景予雙手握拳,壓低了心中的怒火。
沈知意實在不想糾纏說:「我已有心儀之人。此生我已認定他是我今生的良人。待到陛下康復,我會出宮回到崑崙山向師父稟明,徵得他老人家同意。」
景予聽到沈知意的話語決絕,忍不住舉起沈知意的手腕。四目相對之下,對方竟一片冷漠。真是令他又氣又急,咬著牙,發出低沉的聲音說:「沈知意,你到底有沒有心。為了拒絕我竟然說已有心儀之人。你說,他是誰?」
「是誰都不會是殿下。阿意此生,只想過閒雲野鶴粗茶淡飯的生活。不想留在宮中,過著爾虞我詐討好男人的日子。」說完甩開景予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向西配殿。
西配殿
其紅見太子殿下神色凝重,面露不悅的將沈知意拉走。還特意說不讓自己跟著,瞬間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又不好對外說,只站在門口打探情況,期盼沈知意能快點兒回來。
「姑娘,你終於回來啦!怎麼樣,不會是和太子殿下吵起來了吧?」其紅焦急的上前詢問。
沈知意好像看不見其紅一般,沉默著,沒有一絲回應。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見沈知意回來是這般狀態,又把其紅急的不行,在沈知意的房門口來回踱步,嘴裡不停的碎碎念:姑娘這是怎麼了?和太子殿下發生了什麼嗎?不對,姑娘這麼溫和的一個人,定不會與殿下發生口角。
此時沈知意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蜷縮在床上,手裡緊緊的抓著玉簫,眼裡留下一行清淚。
養心殿
「陛下。今天殿下到西配殿把姑娘帶走了。其紅看殿下神色不對,正著急呢。」王公公擔憂的說。
「阿意這會兒回來了嗎?」皇帝問王公公。
「回來了,回來了。好像跟殿下吵了一架,現在兩個人都不好。一個在房間裡不出來,另一個在馬場騎馬。」王公公回答道。
皇帝嘆口氣說:「予兒這孩子也是隨朕。他還是不明白,有些事強求不來。當年,朕若是沒有強留無凝進宮,現在她應該還在崑崙山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