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見識了周仁的選擇,知道自己現在改變不了什麼,心中又氣又急。看了一眼左丘無雙,順勢將她帶上馬,與自己一同向遠處奔去。
「姐姐這是要做什麼?」左丘無雙問沈知意。
沈知意一臉沒好氣地說:「閉嘴。」
不知跑了多久。沈知意見無痕累了,就隨意找塊兒空地,翻身下馬。
左丘無雙也用同樣的姿勢翻身下馬,問沈知意:「姐姐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沈知意轉頭看向左丘無雙,眼神里充滿殺意。使出靈元神訣,在沈知意的內功控制之下,周圍的花草,石子都飄浮在空中。
此刻,左丘無雙感覺冷風在不停地鑽進自己的皮膚里,也感受到沈知意身上濃濃的殺意,但還是嘴硬地說道:「正是兩國和談期間。我是北國公主,難不成姐姐還想殺我嗎?」
沈知意順勢掐住左丘無雙的脖子,緩緩貼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殺你太容易了。」說完假意拿出毒藥餵到左丘無雙的嘴裡說:「這是牽機毒,解藥只有我有。它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後掐住左丘無雙的下巴,惡狠狠地說:「收起你那些試探的心思,他是我要護住的人,誰也不能傷害他。」說完走向無痕,獨留左丘無雙一人愣在原地。
「他是我堂哥!」左丘無雙對沈知意大喊道。
沈知意瞪大雙眼回頭看著左丘無雙,又快速走回去,抓住對方的手腕說:「什麼?你說什麼?」
「你口中的那個人是我的堂哥,他叫左丘舒川。」左丘無雙上前走了兩步,緩緩開口說:「小時候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反而喜歡跟著堂哥。那時候他是北國的皇子,閒時會教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們騎馬射箭,我的一身騎術箭術都出自堂哥。後來有一天,父王跟我說,他做錯了一件事,只有我能救他。他讓我偷偷拿走堂哥的令牌,說用完再還回去。他還說這件事不會對堂哥有任何的影響,只希望我能幫他。我那時候小,只知道北國律法森嚴,擔心得要命。」
「所以你就去偷令牌了?」沈知意問。
左丘無雙點點頭,繼續說:「我沒想到那一天會是我的噩夢。父王他聯合禁衛軍發動了政變,我親眼看見他殺死了伯伯和伯母。我無法承受眼前看到的一切,開始發燒,不願醒來。後來烏雅看不下去,偷偷打聽堂哥的消息告訴我,他還活著。我這才僥倖有勇氣醒來,面對這一切。我擔心父王對我斬草除根,這些年我一直假裝失憶,忘記了那些事。」
「那你從什麼時候懷疑我與他有關?」沈知意問左丘無雙。
左丘無雙剛想張嘴被沈知意打斷,「有人。」
沈知意捕捉到幾抹黑影,露出警惕的眼神看向左丘無雙。左丘無雙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路人。
在夜幕的掩護下,沈知意和左丘無雙騎上馬,急速穿過樹林,打算逃離追殺。但殺手們緊隨其後,不打算輕易放過追殺的好時機。兩人已被逼至絕路,只得迅速下馬,讓無痕趕緊回到營地。希望無痕能記得回去的路,也希望能有援助。來不及多想,兩人必須做好準備迎戰。
沈知意使用靈元神訣將內力轉為指尖,指揮著地面的石塊,樹旁的枯枝,還有掉落在地面上的樹葉。
「把你的背後交給我。」沈知意對左丘無雙說。
左丘無雙點點頭。在沈知意的掩護下順勢奪走殺手的劍,又重新靠在沈知意的背後,做出迎戰的姿勢。
沈知意運用自然之力,使出靜水流深劍法。一招一式中透露著大道至簡的威力,殺手們雖經驗豐富,但也不敢近沈知意的身。
其中一個殺手對沈知意開口說:「我們要殺的是她,你若速速離開,我們絕不為難。」
左丘無雙瞥了一眼沈知意,不知道對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面對這麼多的殺手,她沒有自信留下她陪自己應戰。但這些殺手都是衝著自己來的,與沈知意無關。若她要走,自己也得做好獨自應戰的準備了。
沈知意並沒有回答那些殺手,小聲對左丘無雙說:「別怕,我會陪你。」
左丘無雙含著淚,小聲說:「傻子。」
隨著戰鬥的進行,沈知意和左丘無雙配合默契。左丘無雙的劍法快速而準確,每一劍都帶著勁風。沈知意則閉上眼,用心感受殺手的位置,所有的自然之力都是她的劍。不過,這些殺手也狡猾得很,不斷變換著招數,來破解兩人的防禦。
「我快撐不住了。」左丘無雙小聲對沈知意說。但是她不敢鬆懈,怕被對手看出破綻。左丘無雙環視著眼前的殺手,不斷思考破解之法。
「你帶水了嗎?」沈知意問左丘無雙。北國人都有帶水的習慣,沈知意記得舒川出門時,就會準備一個水壺,隨身攜帶。
左丘無雙並不清楚沈知意要做什麼。危急關頭,來不及多問。只點點頭將腰上的水壺取下遞給沈知意。
沈知意打開水壺的蓋子,水迅速從水壺中飛出。排列成一個個水珠,隨後又化成一柄柄小劍,刺向殺手們。沈知意使用的是靈元神訣的第二重功法,使無形化為有形。水是生生不息之物,無論殺手們怎麼砍,都是無用功。
隨著幾名殺手應聲倒地,殺手頭領迅速變換策略,向其他同伴打手勢示意:她們的水是有限的,現在一定要拖著她們。
沈知意時刻觀察著他們的舉動,見到這種狀況立刻會意:擒賊先擒王。無數水珠匯聚成一把劍,刺向殺手頭領。殺手頭領憑藉多年的經驗躲了過去。絕對不能給對方喘息之機,一劍不成再來一劍。沈知意拉著左丘無雙,讓她借著自己的力飛身上前刺向殺手頭領。其他殺手見狀,立刻攻擊沈知意的後背。一不留神,殺手刺向後肩,沈知意瞬間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