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僕婦忙接過了話茬:「雖說我們是家生子,可看著夫人被他們這般無視,心裡也為夫人抱不平。」
幾個僕婦嘆了一口氣。
她們慶幸當初跟了蘇如美。
在下人的眼裡。
最羨慕的就是他們院子。
月例銀子以及平日的獎金和日常吃喝,蘇如美從來都沒有苛待他們。
她們自然也會站在蘇如美這邊。
京城的夜晚颳起了風。
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守著宮門的人眯了眯眼睛。
霍覓站在高處。
看著被風吹的歪了的旗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狼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霍山仔細地看了一眼,「在哪裡?」
「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安平王不會想讓皇后娘娘等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必然要敲掉娘娘的左右手。」
霍山呼著氣,看向遠處安平王留在宮裡的人。
「他娘的。安平王一個不叫的狗,居然謀算了那麼多年。還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謀算,老子乾脆帶幾十個死士殺了他。」
霍覓一巴掌蓋在霍山的頭上。
「有點腦子。」
霍山忍無可忍道:
「這也太憋屈了。還不如在……」
「好了,別胡扯。」霍覓又是一巴掌打過去,「要懂得用腦子。」
霍山揉了揉腦袋。
「哥,關鍵,我也沒那玩意啊。」
霍覓鄙夷道:
「你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第二天一大早。
在金鑾殿上。
有人彈劾安平王,說他結黨營私。勾結西涼國皇室,還把鎮東郡和鎮南郡的地圖給了離國。
彈劾的官員是都察院都使。
他一一例舉了安平王以及他兒子和他身邊的學生所做的事情。
有些是真的。
有些屬於無中生有。
「安平王縱容安平王府世子爺糧道行賄,用發霉的糧食換掉官糧。再把官糧以低價賣給西涼人。」都察院都使摘掉了官帽擱在旁邊,哭的前面地上有了一灘水跡。
「微臣今天寧願丟掉官帽,也要狀告安平王。」
「安平王擯斥異己,跟沈中書聯手做局。他們二人幹著狗苟蠅營的勾當,壞了朝堂風氣。微臣不願意跟他們同流合污,他們寡廉鮮恥,為了構陷像微臣一樣的清流不擇手段。」
「皇后娘娘。還請派人徹查。」
「微臣願意用項上人頭作保,所言字字句句都是實話。」
朝堂上的官員瑟瑟發抖。
有人知道今天是皇后娘娘向安平王和沈中書發難了。
博落回聞言不好。
他怕蘇如棠過於激進。
到時候難以收場。
「娘娘。老臣覺得……」
「博侍中,你就別替他們遮掩了。下官不信他們沒有找過博侍中。」都察院都使的話讓博侍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都察院都使。
壞事情的狗東西。
安平王趕緊跪下來,膝行向前一步。
「娘娘。都察院都使大人潑髒水,本王心寒啊。」他一時傷心,哽咽道:「糧道一案,都察院都使的侄兒也牽涉其中,都使大人為了自保故意構陷本王。」
都察院都使手握成了拳頭。
「娘娘。安平王所言不實。還請娘娘看了微臣提供的證據。」
蘇如棠翻著證據。
安平王眼底皆是狠戾,他一直以為都察院都使是安平王府一條不入流的狗。沒想到這個狗東西敢背叛主人,那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安平王一個眼神示意下去。
馬上就有幾個官員反駁。
靖安伯第一個攻訐都察院都使。
蘇如棠看了之後。
將手裡的一個證據直接丟在了安平王面前,她怒不可遏:「你要真的規規矩矩,這些證據又是怎麼回事?」
「你要真的沒跟西涼和離國勾結,都察院都使又豈能追到這些證據?供給軍隊的官糧若是沒有你在當中作保,哪個有那麼大的能耐?
你在先皇時期,所作所為全都是損害大周的。」
「本宮誇讚你是輔弼大臣,你暗地裡卻做些禍國殃民的勾當。又如何面對龍家的歷代祖先?」
蘇如棠輕蔑地冷聲:
「本宮看你如何解釋?」
「安平王。官糧一事,證據確鑿。你又要如何抵賴?」
安平王站了起來,輕蔑的呸了一聲:
「娘娘鼓弄官糧一事,又跟都察院勾搭上。不過是怕了一個月的日子,想要先下手以莫須有的罪行將本王拿下。」
「你一介婦道人家,裝什麼蒜?我龍家的江山,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我是大周的國母,自然能指手畫腳。」蘇如棠站起來抬步向前,居高臨下地睥睨。「這世間是有因果報應的,你為了一己之私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他們今天托本宮來跟你清算。」
安平王喉間發緊。
「你今天構陷無辜,就不怕因果報應嗎?」
蘇如棠轉身看向諸位朝臣,皇后的服飾讓她越發的威嚴。「你無辜嗎?用發霉帶有泥沙的糧食換了軍需的糧食。害死了那麼多為國家奉獻的將軍。
和敵國勾結,遞上了我們的城防圖。至於死在這中間的人有多少?安平王,你並不無辜。」
安平王吞咽了唾沫。
心裡生出焦灼。
「蘇如棠。本王沒有。本王是被你這個婦人構陷的。」
沈中書眸色暗了暗,官袍隨著他的心情也黯淡了許多。
都察院都使厲聲:
「安平王。所有的證據都有人證物證,你又何必矢口否認?」
「狗奴才。你取媚皇后,想邀的權位。」安平王厲聲:「本王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周的江山,本王龍家一份子,又豈能讓大周江山落入一個外姓女人手裡?」
「太子死了吧。」
「龍長右也已經戰死。皇后娘娘,你如今發難,不就想將本王和這一批老臣連根拔起。排除異己嗎?」
「哈哈哈……你想得太簡單了。皇后……」安平王最後一句話幾乎就是吼出來的。
他青筋暴露。
「來人,把都察院都使抓起來。至於皇后娘娘?將她送到立政殿去。」安平王一聲令下,馬上有人對峙。
蘇如棠拍了拍手。
金鑾殿的偏門被關上。
只有大門打開。
青黛保護都察院都使和博落回等人站在了一旁。
蘇如棠看著底下的大臣,言語間充滿了好奇。「給本宮看看,多少人是站在安平王那一邊的?」
「沈中書,你好像是安平王忠實的狗。」
「靖安伯。你也是哦。」
蘇如棠一連點了二十來個大臣,隨後看向了其他的大臣們。「本宮知道其中也有人在觀望。今天最好的情況就是安平王以及他的走狗死。」
「最差的情況就是本宮把這裡給炸掉,所有人都死。」
炸掉?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連博落回都一頭懵,「娘娘,您說的是什麼?」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宋懷煙將會是大周的長公主,她發明的炸藥成功了。」蘇如棠指著大門外面,「今天就讓你們看看炸藥的威力。」
「本宮已經命人把炸藥送到了戰場上,不管是離國、南理還是西涼。都會為自己的魯莽和傲慢付出代價。」
諸位大臣不信。
明明說宋懷煙沒有成功才會離開宮裡。
姚指揮使回頭看了一眼殿裡的蘇如棠,看到蘇如棠做的手勢親自點燃了炸藥。
丟了出去。
嘭的一聲。
在前面的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
青石塊到了空中又砸了下來。
所有人都嚇得坐在了地上。
博落回忍不住拍著大腿,「大周有希望了。大周有希望了。」
「天佑大周啊。」
「……哈哈哈哈……」
博落回像個傻子一樣哭哭笑笑,回頭望著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安平王和沈中書。
「安平王。認命吧。老天都不幫你。」
成王抹了一把眼淚,「皇后娘娘。天佑大周啊。」
成王抽出了隨身佩戴的長劍,他的劍落在了安平王的脖子上。「安平王。這件事情該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