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
楚北檸腿肚子開始有些轉筋,玄小鳥還真的弄了道士來對付她?
她看向了正位坐著的玄鶴,一襲深紫色錦袍,頭戴著玉冠,一身清貴之氣躍然而出。
只是左眼上輕輕暈著一團青影,楚北檸吸了口氣,昨晚那一拳,好像給這傢伙留了個熊貓眼。
可他又不能不上朝,估計沒少被人笑話吧,尤其是他的那些皇兄皇弟們。
楚北檸終於明白玄鶴為什麼帶著道士來收拾她了,這大概就是惱羞成怒了吧?
楚北檸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時候,她自己都是懵了的。
下班回家路上那個奇怪的光圈,她也就是探過身看了看,裡面迸發出強大的吸引力,將她一下子吸了過來。
她不知道這叫不叫借屍還魂,這個牛鼻子老道能不能查出來。
楚北檸那一瞬間想要調轉身子逃走。
「王妃,你過來!」
玄鶴沖楚北檸招了招手。
楚北檸硬著頭皮緩緩走了過去,沖玄鶴僵硬地福了福道:「王爺福安,您這是……」
楚北檸看向了一邊客位上坐著的老道,那老道起身沖楚北檸見禮,笑呵呵的,像是西遊記里的太白金星。
看起來很是仁慈,可楚北檸心裡直打鼓,他越是這樣,楚北檸心頭越慌得不行。
一般厲害的高僧,地道的道長,都很平易近人的。
「呵呵,道長好!」
楚北檸向後退了一步,手腕卻一把被玄鶴掐住。
玄鶴沖道長點了點頭笑道:「歸雲道長,我家王妃這些日子茶飯不香,夜晚總是噩夢連連,還請道長幫忙瞧瞧是怎麼回事兒?莫非是跟了不乾淨的東西?」
楚北檸暗自磨牙,每日裡噩夢還不是因為你?我瞧著你就像個不乾淨的東西!
歸雲道長點了點頭,抬起手便摸向了楚北檸的手腕。
「等一下!」楚北檸驚叫了出來,「男女授受不親,妾身羞澀萬分。」
「不必害羞,道長超出三界五凡,尋常世俗不必在意,道長請!」
玄鶴直接抓起了道長的手按在了楚北檸的手腕上,楚北檸一個機靈,想要逃卻被玄鶴死死按住。
歸雲道長略有些尷尬,他是很得皇上賞識的國師,要不是和玄鶴有幾分私交也不會來人家內宅做這種事情。
不過既然梁王請他來,他硬著頭皮也得過來瞧瞧。
此番瞧著梁王妃推脫著,他心頭掠過一抹詫異,莫非梁王妃真的有什麼問題?
他的手指搭在了楚北檸的手腕上,他道醫雙修,醫術也很有些見地。
歸雲道長的手指頭剛按在了楚北檸的脈搏上,突然眸色一閃,臉色冷凝了起來。
玄鶴一下子喜出望外忙道:「道長,我家王妃可有什麼不妥?」
楚北檸的臉色也刷地一下子變了幾分,一陣陣發白。
「咦?」歸雲道長臉上的表情詫異了起來,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楚北檸。
楚北檸低著頭,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不知道玄鶴一會兒會怎麼對付她?
燒死她的時候,用松木枝,還是黃楊木?
貌似松木枝燒得更旺一些?
「道長?」玄鶴聲音沉了下來。
歸雲道長鬆開了楚北檸,抬起頭看著玄鶴沉吟了一下道:「王爺,王妃之前是不是中過毒?」
玄鶴一下子愣在了那裡,楚北檸也詫異萬分。
中毒?這可和中邪差遠了!
歸雲道長又看了看楚北檸左邊的臉頰道:「王妃這臉上的印記不像是胎記,貌似是毒素鬱積而成。」
「而且從王妃的脈象來看,這毒……」
歸雲道長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玄鶴不知道該怎麼說。
「道長但說無妨!」
歸雲道長硬著頭皮道:「王妃這毒……這毒好像是從別人身上過到自己身上來的。」
玄鶴側過臉冷冷看向了楚北檸,誰都知道歸雲道長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以身相許給別人過了毒嘛,這得多大的情分吶!
玄鶴咬著牙,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壓住了心底的憤怒。
楚北檸心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不對,歸雲道長說錯了一點。
她臉上的毒印從生下來就有了,原主之前用自己的身子救了玄鶴,幫他解了毒,沒想到毒素過到了她的身上。
可她為何還能好好兒地活著,難道她身上還有一種毒,比玄鶴身上中的毒還要厲害?
這算是以毒攻毒了?
那就是說她身中兩種毒!
而且這種毒強悍到連歸雲道長這樣的國師都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毒,貌似就是為了毀她的容貌,其心可誅!
可從小就被下了這種毒,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完成的,答案看來只能回楚家去找了。
她必須得回楚家一趟了。
還有一年前原主救玄鶴的時候,玄鶴為何會在那一場狩獵大會上中毒?
誰給他下的毒,即便是有個不要臉的綠茶婊在玄鶴面前頂替了她的功勞,可也沒聽說玄鶴怎麼報答那個女人。
既然玄鶴那麼看重那個女人,為啥不娶她,反而娶了她這個楚家的傻子。
這麼些天相處下來,楚北檸不認為玄鶴會是個被一紙婚書和娃娃親困住的男人。
原主只在記憶中留下了那個女人被玄鶴扶著上了馬車的背影。
她當初就在馬車附近的草叢裡,渾身傷痕,衣不蔽體,就那麼被堵著嘴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楚北檸心思一頓,這期間藏著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知道原主到底造了什麼孽,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落在她的頭上。
玄鶴也有些詫異,沒想到查來查去竟是中了毒?
中了毒也能讓人性情大變?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為了某個人將毒過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個姦夫究竟是誰?
能讓這個白痴寧可被打死,寧可背負這麼多的麻煩也要護著的人。
此人別讓他抓到了,不然一刀刀活剮了他!
「歸雲道長,您再瞧瞧這屋子裡有什麼邪祟東西沒有?」玄鶴索性點了出來,他今兒請歸雲道長來就是為了看看他的王妃到底中了什麼邪,可不是為了給她診斷解毒。
歸雲道長也不曉得梁王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子,只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黃金羅盤,繞著東苑裡里外外轉了一圈。
楚北檸此時倒是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可心底也生出了幾分詫異。
那她究竟是怎麼穿越過來的,難道不是借屍還魂?
是不是說,她還有回去的可能性?只要找到什麼辦法,比如有沒有可能再在這個世界找到相同的神秘光圈,她就能回去了?
楚北檸眼底一亮,更是多了幾分鎮定從容。
歸雲道長在玄鶴的逼迫下,連著在東苑轉悠了三圈也沒有找到什麼不妥之處來。
反而走的時候,給楚北檸開了一個藥方子,讓她拿著去抓藥。
但是遺憾的和她說道,這些藥只能緩解毒素,卻清除不了她身體裡的毒,還需要找到更好的藥才行。
送走了歸雲道長,楚北檸簡直不要太開心,看著玄鶴笑道:「王爺,您沒用飯吧?中午您想吃什麼,妾身咐廚房去做。」
玄鶴坐在椅子上,死死盯著楚北檸,許久才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亂情之人?」
楚北檸一愣,這玄小鳥是幾個意思?
什麼叫亂情?我亂你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