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哥哥離開之後,桑榆的手落在腳踝的鐐銬上,她輕輕一拽,鐐銬直接打開。
她現在要去確認一件事情……
【新人怎麼把鐐銬打開的啊?】
【不知道,沒看清,建議再來一次】
【總覺得這個新人越來越不簡單】
【廢話,要是真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蠢,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
【在驚悚遊戲裡,夜晚可是最危險的,新人又要開始作死咯】
「宿主,你幹啥去?我覺得這棟別墅陰森森的,有點嚇人。」
系統雖然知道它與桑榆正身處在一個詭異的恐怖遊戲裡,但它還未見過恐怖滲人的鬼物,此時它的心裡毛毛的。
桑榆淡定道:「你又不是人,害怕什麼?」
系統:「……」
別墅里烏漆嘛黑,桑榆打開走廊的燈。
「啪嗒——」
四周頓時明亮。
桑榆走到樓梯處,目光所及之處,越來越昏暗……
她一步步朝著樓梯下去,四周的空氣更加冰冷,木質欄杆上竟然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噠——」
「噠——」
「噠——」
桑榆的腳步聲在樓梯間迴蕩。
她終於來到二樓,停在養父母書房的門口。
門推開,陰冷的寒氣席捲而來。
桑榆把書房的燈打開,直接走向書桌。
書桌的抽屜依舊保留著被破壞的痕跡,桑榆拉開抽屜,然後拿出裡面的那份領養資料。
她的這波操作讓直播間的觀眾不明所以。
【新人不是看過這些資料了嗎?為什麼還要看一遍?】
【難道這些領養資料里還隱藏著特殊的線索】
【話說,難道你們都沒懷疑過,這對養父母領養了那麼多孤兒,為什麼這棟別墅只剩下哥哥與新人了?】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我有個恐怖的猜測……】
直播間裡,有些觀眾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桑榆的目光掃在那些領養資料的照片上,目光淡淡。
她拿著這些資料離開書房,然後來到自己的臥室。
臥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桑榆打開燈後,裡面還保留著白日的場景。
那顆被踩爛的人頭粘在地板上,腦漿與血液已經乾涸。
系統看到人頭,發出嗷一聲慘叫。
「啊——頭!」
桑榆拍了拍耳朵,讓系統閉嘴。
系統瑟瑟發抖,它是真的很膽小。
桑榆看著牆角的其它玩偶,那些玩偶的眼珠子散發著詭異的光澤。
「一……二……三……」
桑榆突然數起玩偶的數量。
她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里空洞飄零。
「二十七……」
桑榆聲音頓了頓,目光看向地上被她剪開的玩偶熊,然後說道:「二十八……」
而領養協議……加上她與哥哥,一共二十九張!
所以……
真正的哥哥果然已經死了!
白天被踩爆的人頭,是真正的哥哥!
桑榆隨便拿起一個玩偶,剪開玩偶的腦袋。
一個已經嚴重腐爛的人頭掉了出來。
不過依舊可以分辨出,人頭正是被領養的孤兒。
「你們到底怎麼死的?」桑榆對著人頭說道。
【新人又犯蠢了,人頭怎麼可能會回答她】
【如果人頭回答她,我把自己的腦袋割掉,也縫在玩偶里】
【我覺得是養父母殺死他們的】
【我更懷疑是那個變態哥哥】
彈幕區議論紛紛。
而這時,人頭猛地睜開了眼睛,它渾濁的眼珠子轉動,眼神有一瞬間的恐懼。
「逃……逃……快逃……」
人頭髮出悽厲的聲音。
桑榆眉頭緊皺,無論是電視機里的無頭男屍,還是現在這顆人頭,它們都讓自己趕緊逃出別墅。
而鏡子裡三番兩次出現的女鬼,也很有可能是想要把她嚇跑,從而離開別墅。
但變態哥哥說過,她不可以離開別墅。
看來,這棟別墅里還有更大的秘密!
桑榆眸光幽深,會是地下室嗎?
突然,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桑榆神色微變。
只見地板上的玩偶全部站了起來。
它們毛絨絨的身體歪歪扭扭,眸光猩紅詭異。
桑榆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開距離自己最近的玩偶,然後快速離開臥室。
她跑回三樓的房間,「砰」一聲將房門關上。
這是變態哥哥特意為她準備的房間,他既然安心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個房間,那就說明這些玩偶暫時無法進來。
果然,外面響起了刺耳的抓撓聲。
陰森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開門……」
「桑榆,把門打開……」
「我們是來救你的,你要趕緊離開這棟別墅……」
「不然的話,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桑榆不為所動,冷淡的目光直直盯著門。
下一秒,抓撓聲變成了劇烈的拍門聲。
「開門……」
「開門……」
聲音愈發的尖銳,癲狂。
門框猛烈晃動,快要堅持不住。
系統瑟瑟發抖,聲音夾雜著哭腔:「宿主,好可怕啊!」
桑榆白了一眼這個沒出息的小垃圾,「你是個系統,為什麼這麼膽小?」
系統嚶嚶嚶道:「誰規定系統就不能怕鬼了?」
桑榆聲音陡然幽冷:「可是……我也是鬼啊!!」
系統已經抖成篩子,但它還是解釋道:「不一樣,宿主你雖然是個女鬼,但長得好看,根本不嚇人。不像那些亂七八糟的鬼,血腥恐怖,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桑榆被系統的解釋逗笑了,沒想到這垃圾統是個外貌協會。
外面的那群小垃圾,對桑榆來說,其實根本不足為懼。
不過……
現在的她肉體凡胎,無法使用鬼力。
除非拋棄這具身體,她重新變成鬼。
這也是桑榆在這個遊戲裡一直苟著的原因,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拋棄這具身體。
好不容易得到的肉身,她得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