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元氣的境界
袁守真見到大汗淋漓的羅峻，露出笑容，擠出了深深的魚尾紋。
「我就知道你能登得上來。」老頭子呵呵笑道：「這叫做試鍊石階，平時隱藏在遮蔽結界中，只有元氣修煉者能看到。試鍊石階越往上阻力越大，對元氣和體能都是極大地消耗，培元境之下，能爬到這裡的，都算是頂尖的天才！」
「呼！」羅峻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他踉蹌著走到亭子裡，一屁股坐在袁老對面，靠在欄杆上猛喘著粗氣，緩了一會，才咽了口唾沫，把手裡的東西遞上去。
「老前輩，我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您傳我元氣，救我性命，這算是我一點心意。」
「你還挺有心。」袁老接過來，打開提袋，看到酒的時候心情還不錯，看到那兩條煙，眼角抽搐了一下……
「以後不用整這些虛的……」袁老把東西放在腳邊。「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麼嗎？」
羅峻深吸一口氣，噗通跪倒在地：「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袁老笑眯眯的：「倒是機靈，難怪能從乙級任務里出來。」
「我確實有愛才之心，但是正式收伱為徒之前，需要和你講明利害，你再做考慮。」
說著，袁老一抬手，羅峻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從地面上託了起來。
「首先，你知道元氣修煉的境界麼？」袁老看著羅峻。
「上次聽您說過。」羅峻回憶酒店房間內的對話：「只記得有固本，培元兩個境界。」
「沒忘就好。」袁老點了點頭：「今天我先給你上個理論課，元氣修煉的境界，現在世界公認的，分四重，從低到高，分別是固本境，培元境，凝心境，羽化境。」
「其中固本境上次我跟你解釋過了，就是靠元氣不斷淬鍊身體。當固本境達到三層以上，就可以嘗試修煉培元境，凝練元氣。培元境的一大標誌，就是達到元氣外放，形成護體罡氣！」
說著，袁老揮了揮手，眼前一片飄落的樹葉突然一分為二，切口整齊宛若刀割。
在已經元氣入門的羅峻眼中，袁老揮手的時候，從他指尖延伸出一道半尺長的淡淡亮光，宛若利劍，切斷了樹葉。
羅峻眼睛一亮，心說有了這個能力，豈不是隨身攜帶著十八般武器？
袁老繼續道：「當培元境修煉到三層以上，就可以嘗試凝心境的修煉。這一層，就涉及到元氣的高端應用了，衍生出的能力也是千奇百怪。至於最高的羽化境，那是元氣的至高境界，達到那個境界，可以說是超脫人類之外的另一個物種，當今世間能達到的，兩隻手就數得過來。」
羅峻聽得心生嚮往，隨口問道：「那師父你是什麼境界啊？」
「我？」袁老捋了捋鬍子：「我固本培元兩重境界，都已經修煉到了最高的第七層。」
「啊？」羅峻心說這不才基礎境界麼，連高端應用的凝心境都沒到。
話雖然沒說出口，但袁老顯然看出了他的失望，輕咳一聲解釋道：「固本培元確實是元氣修煉的基礎，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到頂的。」
「其實，固本，培元，凝心，與其說是遞進的三重境界，不如說是元氣的三個維度。」
「固本境看似是提升身體素質，實則提高的是元氣的儲量。因為元氣儲量的上限，基本和體質是成正比的，修煉的方法，也是擴充經絡，積累元氣達到當前境界的極限，通過淬鍊身體，增加身體對元氣的承受力和容量。」
「而培元境，主要修煉的是元氣的質量。如果說固本境的元氣，只是毫無屬性的單純的能量，那培元境，就是給元氣賦予了特殊的屬性，比如我剛剛施展的鋒利。」
「固本境的元氣，遇到培元境的元氣，就好像草紙遇到刀刃，一觸即潰。」
說著，袁老掌心凝結成一團毫無屬性的元氣，用另一隻手再次激活利刃掃過，那無屬性的元氣瞬間就被分成兩半消散了。
「到了凝心境，修煉的就是使用元氣的技巧了，到這個層次，元氣修煉者才真正的開始神通廣大，各種能力層出不窮，毫不遜色於傳說中的仙術和魔法。」
羅峻點了點頭：「所以，固本境要到三層才能修煉培元境，因為先得有一定量的元氣，才能提高質量……同理，培元境第三層，元氣的質量有所保證，才能學習凝心境，開始各種騷操作？」
「什麼騷操作，那叫高端應用！」袁老冷哼一聲，但還是讚許的點了點頭：「悟性不錯。」
「因此，只要達到了前置條件，那這三重境界就都可以修煉，不分先後，同時提升元氣的三個維度。而只有這三個維度都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才有機會衝擊最後的至高境界。」
羅峻點了點頭，「這麼說，老師您只差一個維度了？」
袁老嘆了口氣：「我有暗傷在身，無法修煉凝心境界，所以這麼多年只能不斷打磨固本培元兩重境界，註定無緣羽化了……」
這樣啊……
羅峻看出袁老眼神中的落寞，剛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卻見這老頭臉上又湧起一絲自傲。
「不過，單純說固本培元這兩層境界，整個震旦，除了元修會的總會長，沒人能和我比肩。」
「這麼厲害！不愧是師父！」羅峻嘴上讚嘆，心裡卻有些好奇，這兩個基礎境界都只有七層滿級，居然沒人能修到頂點？
似乎讀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袁老笑道：「你不要覺得固本培元很好修煉。這七層境界，越往後，突破的難度越大。」
「也對。」羅峻點了點頭：「您說過，每一層固本境的提升，都是按百分比的指數提升，那修煉的時間也是指數增加吧？」
「這倒不是。」袁老搖了搖頭：「雖然提升越來越大，但你的基礎也越來越高。就拿固本境舉例，到了第五層，積累元氣的速度肯定遠遠高於第一層。所以，其實每一層修煉到突破的時間，都相差不大。」
「主要的難點，在於突破這一步！」
「突破？」羅峻眨了眨眼睛。
「還記得我給你傳功時說過，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吧。」袁老捋了捋鬍子：「那並不是我技術的問題，而是元氣突破的特性，本身就有一定的成功概率。」
聽到這個，羅峻眼睛一亮，你一說概率我可不困了啊！
「還是拿固本境舉例，如果正常修煉，根據個人天賦不同，短則一兩月，長則一年半載，總能練完一層，而到了突破這一步，就只能碰運氣。根據無數修行者總結的經驗，突破第一層，大概是九成的概率，第二層是七成，第三層是五成……到了第五層，只有不到一成的概率成功！」
「如果成功，就能順利進入下一層境界，但如果失敗，不但這一層的努力將付之東流，只能重新修煉，還會陷入一段時間的封閉狀態，完全使不出元氣。」
「培元境的修煉，也大差不差。」
羅峻聽聞，靠著自己有限的數學素養，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一次也不失敗，一口氣修煉到第五層的概率……還不到百分之一。只要失敗一次，就得多耗費一兩層的時間，平均差不多得花……
看他掰手指頭的樣子，袁老哼笑一聲：「以我的經驗來看，要修煉到五層，一般都得失敗個七八次吧，算上元氣封閉的時間，天賦一流的，也得兩到三年。如果天賦較差，運氣又實在不好，那練一輩子也未必夠用。」
「這麼看……也還行啊……」羅峻突然皺了皺眉：「等等，那第六層多少概率？」
袁老微微一笑：「大部分修煉者，都只把固本境當做後續境界的前置，只要練到第三層就專攻培元境了。因為從提升實力的角度看，同樣時間內這樣的收益最高。就算後期想提升元氣儲量，一般回來練到第五層也足夠。嘗試衝擊第六層的人很少，統計數據也不多……」
「但根據我調查的結果，大概也就百分之一吧。」
「第六層，只有百分之一？」羅峻目瞪口呆：「那豈不是說，就算是天才，這一層平均也要練個十年八載，還不一定成功？」
這時候，羅峻突然想起袁老是雙七層……
「老師，您……修煉了多久啊？」
「保密。」袁老得意一笑：「但可以告訴你，我運氣很好……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我是個歐皇。」
歐皇？這得多歐啊，假設一次也不失敗，到六層還不到萬分之一的概率，七層肯定比六層還難，羅峻簡直不敢想像，估計99.99%的人，窮極一生也完成不了單七層，更何況雙七層……
不過，羅峻想起了自己的天機骰子，頓時豪情萬丈，心說你還再歐還能歐得過我？！
「放心吧師父！」羅峻一拍胸脯：「不管前方是怎樣的艱難險阻，我都有信心一路前行！以師父您為榜樣！」
「先別急著表決心。」袁老呵呵笑道：「我剛剛告訴你的，只是眾所周知的常識。接下來要說的，才是拜入我門下的條件，是否跟我修行，聽完這些，再做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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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