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後續已補,未看到請刷新)
不多時,陳晞來到六道輪迴之門後方,來到那片被白色迷霧籠罩的區域近前。
他簡單試探了一下,在確定沒什麼危險後才踏足進去。
周圍是濃郁的白霧,明明這些白霧屬於氣態,但陳晞卻能感受到很強的阻力,就好似是在某種極其粘稠的液體中前行一般,身體上很是不舒服。
就這樣頂著不舒服的感覺前行了好一會,陳晞透過白霧隱約看到遠處似乎有一個很大的光球。
待距離再近一些,他終於看清了,只見那是一個宛如月亮般巨大的光球。
這光球的顏色格外詭異,陳晞髮現自己竟是無論如何都描述不出來。
按理來說,世間萬物只要能被看到,那就都有著屬於它的顏色,然而這光球的顏色卻好似是某種人類從未見過的顏色,是某種超出人類視覺範圍之外的顏色,給陳晞一種無盡虛無空洞的感覺。
隨著繼續靠近這巨大光球,陳晞靈魂中逐漸湧現出一股強烈渴望,就仿佛這巨大光球中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一般。
玉面鬼王血蝶曾說過,輪迴冢中儲存芸芸眾生本源之魂的,就是一個無法用語言來詳細形容的光球。
頂著周圍無形的粘稠阻力,陳晞一點一點來到了巨大光球跟前,伸出一根手指試探性地觸碰了一下。
在他手指接觸到巨大光球的一瞬間,腦海中便浮現了無窮無盡的光點。
心念一動,一個光點快速靠近過來放大,最終化作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模樣。
顯然,每一個細微的光點都是一道本源之魂。
陳晞強忍靈魂深處的渴望,在腦海中幻想自己的模樣,頓時那無窮無盡的光點中,有一個光點好似受到某種牽引一般,快速朝他靠近過來越變越大,直至露出了他自己的模樣。
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動作或者引導的想法,這道和他有著相同模樣的本源之魂,便化作一道流光自發「飛入」他的意識。
陳晞只覺靈魂中傳來一陣無法言說的雀躍,就好似他整個「人」的神魂都得到升華,就好似世間萬事萬物都變得通透起來,就好似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完美了。
待完全將本源之魂消化,陳晞意識倒也沒著急從本源光球中退出。
他心念一動想要看看秦雅和李楠的本源之魂,看看自己親生父母的本源之魂。
讓陳晞感到意外的是,無論他如何觀想秦雅和妹妹李楠的模樣,都沒有來自她們的本源之魂光點浮現。
陳晞又試了試自己親生父母,發現親生父母的本源之魂能被召喚到近前觀測。
再試試其他認識的人的,發現也都能召喚過來。
真是奇怪,為什麼本源魂球中會沒有秦雅和李楠的本源之魂?
難道是因為秦雅接受過承襲精神印記的緣故?李楠......會不會和她吃過舊異天使的聖果有關?
心裡思忖之際,陳晞又試了試女兒的,發現這裡同樣也沒有女兒的本源之魂。
女兒那等存在,又怎麼可能會有本源之魂儲存在這裡,沒有很正常。
意識從本源魂球中退出,陳晞正打算先離開這裡,可他觸碰本源魂球的手指才剛放下,面前那巨大的光球便突兀震顫起來,周圍原本平靜的白霧也風起雲湧。
無盡的規則力量宛如雷霆般交織,那就好似是天地在發怒,好似是這片空間的規則意志發現了他竊取本源之魂。
陳晞一瞬間只覺汗毛倒豎,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眼前就被無盡的白光籠罩,頭顱仿佛要裂開一般的疼。
這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痛楚,是一種人類意識根本無法抗衡的疼痛。
眼前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昏黑,陳晞除了無盡的疼痛外什麼都感覺不到,什麼都看不到。
就這樣好似過去很久很久,又好似只是過去一瞬間,陳晞意識愈發迷離,隱約中他聽到有人在說話。
「病人的住院費和護理費已經斷了很久了,要不是實在聯繫不上......我們也不會找你過來。」
「他的監護人已經出國了,我和他......你們找我來也沒用呀。」
「我們醫院也不用你幫他交拖欠的護理費,就是你能將他帶走嗎?我們這又不是福利機構。」
「這......」
「或者你能聯繫到他的監護人將他帶走也行,不然我們醫院就只能將他推出去了。」
說話聲越來越清晰,腦海中的疼痛也越來越微弱,直至徹底消失。
陳晞感覺身體上傳來一陣陣虛弱與酸痛,他好似費盡渾身力氣才將沉重的眼皮睜開。
眼前看到的世界很模糊,讓他下意識想要伸手揉揉眼睛,可手臂只是略微抬起就傳來酸痛感,好似抽筋時一樣的酸痛。
耳邊響起一陣陣耳鳴,就好似貧血時大腦發昏一樣。
隨著耳鳴逐漸消失,眼前的世界也變得清晰起來。
陳晞髮現自己似乎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不遠處有一個身著OL裝的漂亮女人正在和護士交談。
那漂亮女人他認識,正是前不久才在魂靈之界被他打到魂飛魄散的沈婉晴,只是這個沈婉晴要比他印象中成熟了一些。
他記得沈婉晴已經魂飛魄散,記得自己在輪迴冢中拿回了本源之魂,記得自己遭受到了規則力量的反噬......
可如今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現在竟然是活人,並非是鬼物,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體中傳來的虛弱。
就在陳晞整個人都有些懵時,不遠處的沈婉晴和護士似乎是發現他甦醒過來。
小護士臉上滿是驚訝與振奮,「奇蹟,當真是奇蹟,睡了這麼久竟然甦醒過來了。」
沈婉晴快步跑到病床邊,很是激動道:「陳晞你.....你......你醒了?」
看著這個比印象中要成熟一些的沈婉晴,看著她臉上的激動之色,陳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虛弱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