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晞從李楠甦醒,講到了幻境中秦雅以狄婭吉·大歲的姿態出現。
又從狄婭吉·大歲出現,講到了他被引導進灰白色的【心靈之門】空間。
又從進入灰白色空間,講到了他和心底的日照之稀意志交談。
秦雅的情緒始終都沒有太大波瀾,在她看來這只是幻境罷了,她和幻境中的「秦雅」並無太大關係
「日照之晞的意志告訴我,我就是祂,祂就是我,只要我的意識泯滅祂就會出來,或者說我將會變為祂。」
陳晞回憶道:「祂還說,我和祂的力量都來自於日照之晞,但我終究是衍生出來的人類意識,無法徹底動用屬於日照之晞的權柄力量,只有祂才可以。
「只要我泯滅自我意識放祂出來,那祂就會將女兒復活,讓你清醒過來,不再被狄婭吉·大歲的意志左右。」
「當時的我並沒有太糾結,畢竟狄婭吉·大歲用不了多久就會突破精神空間,我唯一的選擇就是泯滅自我意識,放日照之晞的意志出來。」
聽到這兒,秦雅忍不住插話道:「那你當時就沒有想過,日照之晞所說的一切都是在蠱惑你,是想讓你放祂出來?」
「沒有。」陳晞解釋道:「我當時看似有兩條路可走,但其實只有死路一條,要麼自我泯滅意識,要麼被狄婭吉·大歲殺死,所以我只能相信日照之晞的意志。」
「也是,那你繼續說。」
陳晞回憶道:「就在我選擇自我了斷,意識即將泯滅潰散之時,恍惚中我竟聽到了系統的聲音,那聲音就好似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並非如往常一樣在我腦海中響起。
「系統提示說,檢測到宿主意識異常,正在努力修復矯正什麼的。
「期間,我還聽到了日照之晞意志的冷漠聲音,祂說沒用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什麼的,斷斷續續有些模糊,我也沒聽得太清楚。
「再之後,系統提示能量耗盡,我的意識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心裡正茫然時,我聽到了一聲很複雜的嘆息聲,緊接著意識就到了一片星海中。
「在這片星海中,我看到了一個偉岸而又高大的背影,祂身上穿著大黑色長裙,正是我進入六道輪迴空間前一晚在夢境世界所見過的那個神秘女人。」
「然後呢?你見到她後發生了什麼?」秦雅問。
陳晞想了想道:「那神秘女人問我,我為什麼沒有記住祂的叮囑,為什麼要放棄自己,隱隱有點怪罪的味道。
「我當時就反應過來,祂並不是你的潛意識,我那晚所去到的地方也並不是你的夢境世界。
「我問祂究竟是誰,祂則說這不重要,還說祂和我是一條船上的,再就不願多說。
「我問祂究竟和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祂會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祂則說祂想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同時臉上的模樣飛快變化。」
感受著秦雅懷裡的溫軟,陳晞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我感覺那神秘女人會以你的模樣出現,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要麼是祂想用這種方式來讓我放鬆對祂的警惕,要麼就是祂和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比如你是狄婭吉·大歲的某種延續,而祂則是狄婭吉·大歲的精神意志。
「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畢竟不管我對祂警不警惕,這都不影響祂那次在夢境世界提醒我。」
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陳晞沒說,那就是那神秘女人竟允許他放肆,在夢境世界和他發生了關係。
夢境世界屬於是意識世界,在裡面發生關係那就是意識上的交融。
那神秘女人就算是更高層次生命體,就算更高層次生命體的思維與人類不同,但就算再不同,也不可能會輕易和別人在意識上交融吧?
所以陳晞敢斷定,那女人絕對和秦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可以說自己就是被祂選中的伴侶。
記得首次在夢境世界見面,做完那種事情之後,祂曾說過,祂的選擇果然沒錯。
這是否更能說明,系統是祂放在自己身上的,自己能和秦雅走到一塊,屬於是祂的選擇,或者說是祂的算計?
「先不管我和她的關係,你繼續說,之後你們還談了什麼?」
聽到秦雅開口,陳晞當即繼續道:「之後我詢問那神秘女人,先前是否是她救了我,那神秘女人則說,算是吧。
「當時的我思維有些混沌,但後來仔細一想,救我的明明是系統,為什麼那神秘女人會說『算是吧』?
「我推斷,系統可能和祂有關係,或者說系統就是祂放在我身上的。
「至於祂為什麼在我身上放系統,以及祂為什麼一開始在夢境世界提醒我,這可能都和日照之稀的意志有關。
「在幻境中我的意識泯滅後,日照之晞就會出現,我覺得在現實中也是一樣,只要我的意識泯滅,那日照之稀就會降臨現實。」
秦雅當即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那神秘女人在你身上放系統,是為了防止你死亡,防止日照之稀出現?祂那晚在夢境世界提醒你也是同理?」
「是的。」陳晞趴在秦雅懷裡微微頷首,「我以前每次遇到危險時,只要意識陷入混沌,風鈴聲就會響起,我覺得風鈴聲可能和系統有關,也是為了防止我意識泯滅,防止日照之稀出現的。」
似是想到什麼,他繼續道:「記得我剛變成鬼那段時間,有一次響應筆仙召喚,見到了兩個比我強大的鬼物。
「我當時明明什麼都沒做,但那兩個鬼物中的一個,卻莫名其妙地被活活嚇死,系統提示音還卡殼了,無法給出增加驚恐值的具體原因。
「那個時候我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如今我卻是有了一個猜測。」
「什麼猜測?」秦雅適當開口詢問。
陳晞道:「那個被莫名其妙嚇死的鬼物,可能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預知到我被他們殺死後會化為日照之稀,被預知到的日照之稀給活活嚇死。」
日照之稀可是天淵禁忌古神,又豈是普通鬼物可以窺視的,哪怕是預知到的畫面也不行,被活活嚇死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