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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願為尊上上尊號(求月票)

2024-10-01 12:37:58 作者: 閻ZK
  這位党項國世子,正是當年吐谷渾覆滅,党項國和陳國聯盟,吞併西域吐谷渾國遺產,成就霸業時,作為質子送到江州城的,在大祭之時,李觀一曾經作為金吾衛見過他。

  那時候的党項國世子才十二三歲。

  也對那時依仗武功稱雄於年輕一代的李觀一抱有極大的羨慕,那時的兩個人彼此只擦肩而過,

  都萬萬沒有想到會在今天,在這西域鎮子裡,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在李觀一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圍繞著党項世子的眾多武士們面色微變,彼此對視一眼,朝著李觀一極速圍攏過來了,那少年世子神色一變,道:「小心!」

  聲音被刀鋒的銳利聲壓過。

  話音未落,數名武士已朝李觀一撲殺過去。

  皆有配合,自懷中抽出短刃,刃口上帶著一層藍汪汪的毒素,一上一下,極為狠厲,各自施展江湖絕學,那少年世子還沒有說什麼,就只聽得幾聲悶響,那幾名武士就躺倒在地。

  用一種比撲過去更快幾倍的速度飛回來。

  或是鑲嵌入牆壁,或是直接身軀對摺。

  倒頭就睡。

  唯其首領悍勇,一身內氣炸開,已有了三重天境界,施展武學,隱隱然有一朵蓮花,花瓣潔白無瑕,次第綻放開來,卻是神韻級武學,朝李觀一撲來。

  」.—魔宗手段?」

  李觀一感覺到了翻湧氣息。

  手掌伸出。

  虛空漣漪,真實不虛的赤色鱗甲在虛空中出現,化作了赤龍的手臂,巨大獰,長有數丈,猶如真正神獸現身,散發出一種熾烈的感覺。

  李觀一五指平淡握合,赤龍法相之臂已抓住那施展出魔宗秘傳武學的武者。

  只是一捏。

  蓮花就化作了一攤。

  本來打算自爆的武者悶哼一聲,直接身死,

  那少年世子本來面色慘白,只覺得此番危險,但是眨眼間,那施展出魔宗絕學,把他那些忠誠的臣子武士們都害死的魔宗高手,就如一隻螞蟻般被捏死了。

  另一人呢嘀道:

  :「.—·武道宗師?!!『

  旋即面色大變,要去撲殺那少年世子。

  李觀一手腕微轉。

  赤龍火光流轉變化,環繞李觀一一周,金紅轉為青色流風,化作了青鸞鳥,一縷流風匯聚在指前,化作一枚青鸞鳥羽。

  只見華光一閃,那立刻打算綁了那少年世子做人質的武者胸口就已被穿過一個大洞。

  「這是,什麼箭矢?」

  舉手投足,皆是絕學。

  神魂動處,便是法相。

  這便是武道宗師。

  那人低頭看胸口一個大洞,呢喃道:「好生——-辣手!」

  撲倒當場,直接身死,那少年愜失神,抬起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李觀一站在自己身前,不知為何,當日那年少金吾衛,此番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雍容感。

  這種氣魄,竟仿佛比起自己父親還正常的時候更為濃郁。

  而後他看到李觀一把這些個追兵盡數殺死。

  魔宗二字,激發李觀一心中殺意。

  用不著釣鯨客。

  素來平和的李觀一,見到魔宗基本上直接必殺。

  少年世子下意識問道:「你,都殺了?」

  李觀一回答道:「這般魔宗,能出來執行追擊你的任務的,至少都是忠心耿耿的精銳,這樣的魔宗精銳哪怕是一個一個用箭爆頭,都一定有遺漏掉的。」

  「倒是許久不見了。」

  李觀一看著這似是受過鞭刑,穿破衣的少年世子,道:「你這是——」

  党項國世子勉強笑了笑道:「這——-說來話長,時也命也,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了。」說著鬆開了手中的棍棒,急急轉身去看那小姑娘去了。

  李觀一看到那背後保護著的小姑娘腿上有傷,似是被飛刀所射中。

  有劇毒,小腿已腫脹了,想了想,道:「也算是故人重逢,我看你們兩個處境也不怎麼好,不如去我在的地方安頓一下。」


  党項國世子沉默了下,道:「那就,有勞君侯。」

  李觀一道:「客氣。」

  頓了頓,笑著道:「另外,在此地的話,我只一介游商罷了,可要記住。」

  游商?

  党項國世子看了看展露宗師手段的少年君侯。

  一時間沒法接話。

  沉默了下,道:「過去名字只是虛妄。」

  「游商—————·閣下,喚我昊元夏就可以。」」

  是個老實孩子,他繃了下還是沒繃住,在後面加上了閣下的尊稱,然後道:「我現在也不是党項國的世子,也只是一個被父親驅逐,一無所有的流浪武士罷了。」

  李觀一對昊元夏的經歷很好奇,為何回歸党項國的他會變成這樣一副狼狐的模樣,又為何會落難此處,為什麼魔宗三重天級別的精銳會圍殺他這樣一個武功不高的世子?

  昊元夏不顧背後小姑娘的反對,蹲下把她背起來。

  一路沉默著回到了李觀一等人的住處,長孫無似是去想法子寄信了,李觀一打開屋子讓昊元夏兩人進來,讓那小姑娘躺在床鋪上,用匕首輕輕劃開小腿處的布。

  褲腿的布已經沾了黃膿和鮮血,黏在一起。

  「是魔宗的毒-——-」-可惜,我那邊有一位老石頭醫術高明,都是實際練出來的,他沒能跟著過來,否則的話,這毒對他來說,不是什麼。」

  「我的法子,就可能稍微痛一點。」

  那小姑娘抿著唇,點了點頭,李觀一點了穴,用匕首劃開傷處皮膚放了血,又以自身功力推拿氣血,李觀一身負當世絕技的武道傳說傳承長生不滅體,又是百毒不侵。

  他的功力自也帶有驅毒之能。

  漸漸的那小姑娘臉上神色逐漸有了些微血色。

  李觀一又以《皇極經世書》之澤卦為其療傷,被劃開的口子很快痊癒,或是傷神許久,那小姑娘被療傷之後,就已沉沉睡去。

  李觀一看到昊元夏臉上緊繃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

  昊元夏道:「當年游商閣下你的武功,就已經同輩第一,擊敗了宇文世家的宇文化和那位名動江湖的小劍聖,沒有想到,這些年不曾見你,你的武功已經如此如神佛一般了。」

  李觀一道:「只是機緣罷了。」

  宇文化如今也應該有五重天手段。

  小劍聖,李觀一當日在江州城擊敗小劍聖之後,兩人倒是約定他日再戰,只是後來天下洶湧,

  江湖別離,李觀一終也不曾有機會再見那位劍意凜然的小劍聖胥惠陽。

  昊元夏低聲道:「我見過小劍聖了。」

  「他當年在江州城的時候,就是在那時候的陳國太子陳文冕門下的門客,和你在大祭比武,這些年,他好像又來到了這裡,投在了陳文冕魔下,五重天境修為,獨自率領數千人。」

  「他們攻我党項的時候,我見過的。」

  「魔下皆是劍客,戰陣凌冽,鋒芒無匹,年輕一代的戰將裡面,算是極強。」

  李觀一點了點頭。

  兩人一時間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昊元夏沉默了下,忽然拱手,大禮拜下,道:

  「這一次當真多謝,如果不是閣下的話,我和阿亞都會遭難,我倒是還好些——-阿亞救我出來,因我而死的話,我無論如何不能原諒自己。」

  李觀一疑惑道:「剛剛我就想問了,為什麼魔宗的人會追殺你?你又為何是這副模樣?」

  昊元夏沉默了很久時間,道:「說來話長。」

  正在沉靜訴說的時候,忽然肚子裡咕咕咕地發出了一陣怪響,昊元夏一愜,旋即臉上便是一陣漲紅,李觀一大笑,昊元夏卻也不知李觀一從哪裡拿出來兩個饅頭,塞給他。

  「試試看?!」

  李觀一笑:「很頂飽的。」

  昊元夏驚,瞪大眼左右看了看。

  奇怪?

  剛剛就只有自己和李觀一兩個人,李觀一手裡的饅頭哪裡出來的?!

  旁邊,昊元夏沒法看到的地方,銀髮少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和往日不同的,卻是輕輕哼了一聲。


  帶著一縷小得意。

  瑤光拉了拉繩子,李觀一戴著的包囊被拉緊,拉結實。

  裡面的饅頭收好。

  上路以來,銀髮少女攜帶的饅頭就變成李觀一背的。

  昊元夏驚疑不定地看著李觀一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饅頭,只好歸咎於,這就是所謂武道宗師的高妙武功,道:「那,那我就不客氣了。」

  狼吞虎咽。

  可見是當真受苦,兩個帶出來的大饅頭就吞下去,瑤光去照顧裡面的小姑娘,昊元夏有些不好意思地喝著水,一邊喝一邊給李觀一說往日的事情。

  事情還要從很早之前說。

  狼王攻党項國,党項國難以阻攔,幾次三番邀陳國出兵援助被拖著開始,雙方的盟約幾乎如同被廢棄掉,這位世子幾乎要被殺,可最後還是被送回了党項國。

  兩年不見,党項國主對忽然回歸的兒子,實在算不得什麼看重,甚至於有種狼群之中的頭狼看著前來挑戰自己的公狼的戒備感。

  父子的情誼比較緊張,而在這個時候,離開故國許久的昊元夏卻忽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我党項國放棄了聖山,放棄了過去的傳統。」

  「父親他,立下了新的國教,讓一個女子成為了國師,那女子生得貌美,卻又能言善辯,整個國家的重臣們都渴望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但是沒有誰能成功。」

  昊元夏道:「反倒是被她當做了棋子一般運轉,她告訴我的父親,修持妙法之後,就可以和她雙修大道,我父因而執迷於魔宗的武功,女子攝政。」

  「國家的忠臣良將都被剷除,替代。」

  李觀一眸子微垂,道:「蕭玉雪。」

  昊元夏道:「你知道她?」

  李觀一摸了摸腰間的木劍,平靜回答道:

  「她,我必殺之。」

  「其人頭,已是我囊中之物。」

  昊元夏微愜,沉默了下,道:

  「在我父親稱帝之後,她似乎行事越發激進,就仿佛有一把劍逼在她的身後,要不顧一切地達成自己的目標,臣服她的可以居於高位,不臣服的都被她去掉。」

  「剩下的人,被她用一種五石散影響。」

  「年輕人還不覺有什麼,一旦年長的,都會性情大變,有如癲狂—-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好友,我稱呼她阿姐,她長我一歲多,阿媽去世後,就是她照顧我。」

  「她是我的姐,也會是我的妻,可最後———」

  昊元夏的語氣越發艱澀:「我的父親看中她的美色,在我們大婚的那一天玷污了她,把她稱為了自己的皇后,我被打入了牢獄之中,折磨了一個月,幾乎要被打死。」

  「阿姐灌醉了他,悄悄拿出來了鑰匙給我,有我們一族的勇士們護衛著我離開,他們說,我會是党項最後的希望——-然後,一個一個倒在了魔宗的圍殺下。」

  「最後只剩下了我和阿亞——」

  「本來是安全的,可是最近西域越發亂起來,有鎮裡的人看到我們兩個年紀小,也沒有帶著兵器,竟然大街上就想要把我們兩個抓起來去當奴隸賣給別人。」

  也只十五歲的昊元夏坐在那裡,頭磕著牆壁,呢喃道:「我可真是沒用啊--」-大家把性命交給我,我卻什麼都做不到,況且,君侯你救我,也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吧。」

  「無論如何,父親只我一個兒子還活著。」

  「他若死去的話,我就是整個党項國的法理正統,師出有名———..」

  「所以,我可不可以和你做個交易。」

  李觀一稍微有些驚訝。

  他注視著這十五歲的党項國世子,歷經天下,家國,諸多大變,終究不可能只是當初那個被送往江州城的單純孩子,即便不能夠和天下群雄爭鋒,至少也可以看到些東西。

  有著自己的決意,打算,以及那死死住的狡猾。

  昊元夏也盯著李觀一。

  這位聲名鵲起於天下的天策上將軍。

  看到這位上將軍垂眸看向自己,那雙安靜的眸子裡,似乎有龍吟虎嘯,而後他笑了笑,讓昊元夏覺得心中咯瞪一下,李觀一回答道:「天下大勢洶湧。」

  「勢大者,不需要你的法理正統,也可吞併党項。」


  「勢小者,就算是世子正統,不也被追殺麼?」

  「你雖然經歷了許多,但是還沒能看清楚這個天下的規則。」

  李觀一沉靜笑了笑:

  「法理,正統,名分,是在自身力量微弱的時候,需要藉助的東西,在那個時候,算是極大的力量,可他們的力量,在於確定這名分之人。」

  「你所謂党項世子身份帶來的意義,在於党項國本身。」

  「但是我現在走向天下,用的是另一種存在。」

  「力量。」

  「我不需要你的法理性。」

  「西域的党項國和天下一樣,是要被擁有力量者吞併的,亂世漸起,唯刀劍豪勇者稱雄,党項國的世子之名,終究不能改變天下了。」

  昊元夏有種自己在李觀一面前是個晚輩般的錯覺,自己心中看重的東西,無法打動對方為自己出手,一時間心中有些慌亂起來。

  李觀一道:「你可以好好休息,之後,我會給你們一筆錢。」

  「就當做是故人重逢的禮物。」

  「而後,天下偌大,你們好自為之吧。」

  昊元夏心中一滯,忽而心念一橫,大聲道:「等等,你是游商,那麼你要做買賣嗎?!」

  「我有奇貨,和你交易!」

  李觀一腳步不停,昊元夏從脖子那裡拿出一個項鍊,上面懸掛一枚古樸的小印,他著這印,

  高高舉起,道:「這是,我党項國秘藏之地的鑰匙。」

  「也是我党項一族的王印!」

  「只有具備這鑰匙,和我党項國皇族血脈,才能打開。」

  「裡面有的是金銀,軍備,甲冑。」

  「有整個西域完整詳細的堪輿圖。」

  「還有,足足七座隱藏起來的礦山地脈所在方位,以及開啟之陣圖!」

  金銀器物都沒有打動李觀一。

  直到了最後一句話。

  李觀一腳步頓住。

  礦山?!

  昊元夏大口喘息,他死死著這王印,說出了實話,天下大勢洶湧,在這個情況下,所謂的名分根本不會讓蕭玉雪這樣的人派遣魔宗的精銳追殺他。

  此物,甚至於金銀器物都不如那礦山陣圖,西域堪輿大圖卷。

  這天下亂世,戰備資源才是核心。

  昊元夏握著這東西,看著李觀一,他覺得自己在這天下,沒有豪勇的氣魄,也沒有那樣的武功,他只是一個就連最珍貴的東西都保護不住的軟弱的孩子。

  他握著王印,道:「我買蕭玉雪的性命。」

  「我希望你殺死她,我希望你能夠拯救我的國家。」

  李觀一回答:「.———太遲了。」」

  「党項國弊病深重,已經回天無力。」

  「天下風起雲湧,難以持續。」

  他說出來了這明面上的事實,昊元夏恍許久,最後只是道:「那麼,就請讓党項再度回到在天下放牧的歲月,不要讓我的家國,被魔宗和那個女人當做玩物一般利用了。」

  「不要讓【党項】這樣代表著最初史詩的名字,最後變成青史上可笑的一筆,不要讓,那無數人曾經奮鬥的未來,成為那樣一個,被人實現欲望的墊腳石。」」

  昊元夏鬆開了王印,扔給李觀一:

  「滅亡就滅亡吧,党項國的朝廷現在已經成為了那些大貴族和權臣,還有被色慾迷惑了心智的人組成的一團爛肉,我的百姓因為壓在頭頂的東西而痛苦不堪。」

  「魔宗拿著他們做為祭祀的基礎,大貴族踩著他們的肩膀,國是要讓每個人感覺到開心和榮耀,不是這樣的,他們都不能外出放牧,不能開心大笑—..」

  昊元夏想著自己所見到的一切,他的臉上有掙扎,可是最後,他想到了沿途城池裡,要抓外來人去當做奴隸的鎮民,想到了那些活不下去瘦骨的党項人,和越發肥胖起來的貴族。

  他想到了年少的時候。

  阿媽還活著,父親是肩膀寬闊雄壯,有勇氣和豪邁笑聲的勇士,他們在豐茂的草原上放牧,他們追逐著水流,天空雄鷹掠過聖山上五百年前的空洞。


  人們臉上帶著笑,用奶煮著藜麥,用刀子割最嫩的羊羔肉吃,難道說建國的目的,只是將所有人籠罩起來,難道說所謂的榮光,只是為了一個人的野心-—」·

  昊元夏說出了一個必是那大逆不道的話。

  「請你,滅亡党項。」

  「讓我們的人民,回到自由廣闊的天地中去。」

  「這就是,我的請求了,那些貴族們占據的金銀,礦山,我願意交給你;請將天空,大地,和不必被壓迫的自由,還給我的族人。」

  李觀一看這個年少的質子,亂世的風雲之中,縱然是弱者,可是在這掙扎之中,也展現出獨屬於他自己的秉性,若是在和平的時代里,他或許是一位守成的君王。

  可是這是一個亂世。

  李觀一拋回王印,回答道:

  「我也會討滅你的國家。」

  昊元夏回答道:

  「但是秦武侯不會殺死屠殺我的人民。」

  被當做質子的昊元夏如今也只十五歲罷了,也就是李觀一自鎮北城崛起的年紀,若是給他另一個時間,另一個機會,他未必不能有所作為。

  英雄不得其時。

  青史之中,常見此景。

  昊元夏道:「我的家國並不愛我。」

  「但是我不能因此而怨恨我的族人。」

  「你是中原大國的人,不知道我們西域的過去。」

  「在我眼中,那只是建立了兩年多的國度而已,正是這個所謂的【國家】,奪取了我原本見到的【党項】,這兩年我的族人的痛苦,我也是見到了的————.」

  「我渴望回到最初的【党項】。

  他似乎做出了最後的決意,雙手捧著這王印,道:「我願意繪製出王城和一路關卡的路線,我願意將此王印交給你。」

  「在党項王都之外,還有勤奮於騎射的勇士們願意拋出性命,只要您願意,皆可以奉上。」

  李觀一看著他,礦山的意義,西域全境堪輿圖的價值。

  許久後,他抬手,右手火光焚起,化作了赤金色的神劍赤霄劍,烈烈的風,麒麟踏步,這代表著此刻在此的不是游商,不是天格爾,而是江南麒麟,天下秦武。

  秦武侯伸出手抓住了王印。

  這是西域各部之中,第二枚落在了他手中的王印,吐谷渾王印,鐵勒九部臣服,這是第三個大部。

  「」.—·我會殺死蕭玉雪。」」

  「會討伐你的父親。」

  「金銀,歸於你的人民百姓,放他們歸於天地。」

  「我只要礦山和陣圖。」

  李觀一頓了頓,道:「這是秦武的允諾。」

  昊元夏抖袖,雖然只是樸素如流浪者的裝束,卻有一種沉靜決然的韻味了,天下的英雄何其之多,他半跪於地,右手抬起叩擊胸膛,誠懇道:

  「若是如此,党項人願在尊上的魔下,只要您的血脈還流轉在大地上,日月流轉於蒼穹,都不會反叛,願此生至死,為秦侯駐守邊疆。」

  「雖是那以力稱雄的秦武侯不在意的虛名。」

  「但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給您的了。」

  「以党項世子的名義。」

  「願為尊上,上尊號。」

  「曰一一大可汗!」

  長孫無回來的時候,李觀一介紹了昊元夏和那位阿亞姑娘,只是說遇到了故人,長孫無怎麼看,這昊元夏長得一副極純粹党項人的模樣,但是沒有開口。

  昊元夏道:「只是大可汗下的刀筆吏。」

  長孫無沉默。

  眾所周知,秦武侯的魔下,在行軍途中會從叢林裡長出麒麟軍,從大漠裡冒出陷陣營,然後從狂沙里殺出黃金彎刀騎兵,隊伍膨脹,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長孫無已見怪不怪「我已把事告訴二公子,我們出發吧,主公。」

  於是眾人自是修整之後,順勢前往西意城,而西意城當中,國公府內,李昭文獨有的院落之中,李昭文收到了來自於長孫無的信箋。

  李昭文看到信箋上的文字,神色一滯—

  二小姐,吾已將長公子和國公爺逼您聯姻之事告知主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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