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小子什麼意思?」
「想打架?還是真不想活了?」
「我特麼至今還沒殺過人,正好拿你練練手!」
羅山罵罵咧咧,看上去還挺有氣勢。
但江異知道他是色厲內荏。
他淡淡斜了羅山一眼。
嘴裡悠悠冒出一句:「字面意思。」
而後,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收集的幻粉蝶屍體和噬血蠱。
羅山本來見他這麼個態度,還挺窩火。
但他不傻,突然一個驚覺,仿佛終於意識到,又問了一遍:
「你?你什麼意思?」
江異抬了抬下巴:「去你房間說。」
於是羅山趕緊將他接回房間。
門一關,便鬼鬼祟祟壓低聲音:「難道你收集這些蝶啊蟲的,不是為了吃?!」
江異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一邊將小心將幻粉蝶屍體取出,一邊悠悠問道:
「你成天和那些壽瘤蟲吹牛侃大天,應該聽說過常姣娥吧?」
羅山眼神古怪,正要借這個名字嘲諷江異一波。
但他突然注意到——
江異不論之前收集幻粉蝶的屍體,還是此刻將它們取出的過程,手法都很特殊。
幻粉蝶的外形看著和普通蝴蝶差不多,就是蝶翼稍大稍寬一些。
它們活著的時候,會散發一種具有致幻效果的香味。
除此之外,蝶翼上的磷粉,也具有麻痹效果。
雖然麻痹效果很弱,但若一口氣用手沾染太多磷粉。
整隻手都會發青發麻!
可撿了那麼多幻粉蝶屍體的江異……
他的手,竟一點事都沒有!
羅山注意到,江異似乎總能精準的捏住幻粉蝶頭頂那細到微不可察的觸角。
做這一切時,他的動作看上去十分自然,手上卻始終不被磷粉沾染!
到這裡,羅山終於意識到——
這個看上去半死不活,壽命都只剩一個月的傢伙……
可能並不簡單!
他趕緊收了嘲諷之心,點頭:「當然聽說過!常姣娥是目前整個江城,唯一一個能煉製長生丹的強者!」
江異聽著這話,內心嗤笑了聲,卻也沒多說什麼。
而是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又緩緩道:「那你知道末日前,常姣娥讀哪個學校嗎?」
羅山脫口而出:「漢江大學。」
江異又問:「漢江大學在末日第七天的那場獸潮,有耳聞吧?」
羅山點頭:「聽說是當時有個學生,從藍色轉盤裡抽出了獸潮!」
「那個時候,末日第七天,絕大多數人的實力,基本和我們這些壽瘤蟲差不多……」
「藍色轉盤的獸潮,對當時的玩家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聽說漢江大學的老師學生,因為那場災難,差點全軍覆沒!」
「還好是有一批隊伍,帶著數百名學生,九死一生地從獸潮中衝殺了出來……」
「聽說那批倖存者隊伍,有一位所向披靡的頂級強者!」
「不過那位強者的姓名,倒是並未廣泛流傳。」
「甚至之後,也再也沒有他的相關事跡傳出。」
「還有小道傳言說,那個強者,大概是已經死了!」
「呵……」江異又輕笑了聲。
他從房間找出小刀和瓶蓋,一點點將幻粉蝶蝶翼上的磷粉刮進一瓶蓋里。
同時,嘴上漫不經心道:
「那名強者之所以強,是因為他通過轉盤抽獎獲得了屬性提升。」
羅山點頭:「那是當然!能帶人從獸潮里衝殺出來,那必然是從轉盤裡抽出什麼強大能力逆天改命了啊!」
江異卻微微搖頭,輕描淡寫道:「他可沒有逆天改命。」
「因為他抽出的,並不是永久性的能力。」
「而是有時間限制的能力。」
「所以,七天後,他銷聲匿跡,泯然於眾,再也沒有消息傳出。」
「原來如此!」羅山恍然大悟,「對!就是時限性的能力!我記得我從綠色轉盤的選項里,也看到過有時限性的能力!」
「那傢伙真是太可惜了!」
「好不容易抽個能力,結果是有時限性的!難怪江郎才盡,泯然於眾了!」
「如果他能在那時限內,再抽出什麼好東西……或者想辦法不斷提升自己的優勢,倒沒準真能逆天改命!」
「可惜,可惜哎!」
羅山最喜歡聽「逆天改命」的故事。
乍一聽到這麼個,改命失敗的故事,心底還頗為感慨。
不過……
他突然意識到,皺眉看向江異:「你好像對那個強者還挺了解的樣子?」
「哦對了!」他突然瞪大眼,「你和常姣娥是同學!所以你也是漢江大學的學生!」
「所以,你也是被那名強者從恐怖獸潮中救出來的,漢江大學倖存者!」
江異眉梢一挑:「對。卻也不對。」
羅山皺眉:「什麼意思?哪裡不對?」
江異停下手中動作,淡淡地看向羅山:「我就是那無名強者本人。」
???
Σ(⊙▽⊙」a
一瞬間,羅山的嘴巴瞪成了圓圓的O字型!
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真,真的假的?你,你小子,不是擱這吹牛吧……」
江異卻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淡淡道:「我想說的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雖然我當初抽出的能力具有時限性,但至少我曾經輝煌過。」
「所以,再問你一遍——」
「你,還想逆天改命嗎?」
羅山一瞬間站直了身子:「想!我他媽太想了啊!!」
江異將裝滿幻粉蝶磷粉的瓶蓋穩穩放到桌子上,又取出裝滿噬血蠱的瓶子。
那些噬血蠱都還是活的,擠在瓶子裡,看著就好像裝了一瓶子污血一樣。
他故意向羅山展示了這兩樣後,又挑著眉淡淡道:「想的話,就先去幫我弄一袋螢燈蟲來。」
「啥?螢燈蟲?」羅山一臉懵逼,「不是,哥們,我這一無所有的,我往哪弄那什麼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