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他很厲害嗎？
趙公明離開後，他所創造的小千世界迅速開始崩塌。
楊凌明顯感覺到一股古老而強大的力量開始涌動，它源自虛空深處，無形卻強大到足以撼動整個世界的根基。
隨著這股力量的逐漸增強，空間本身似乎變得脆弱不堪，開始顯現出裂痕與扭曲。
最初，這些裂隙如同細微的蜘蛛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天際與地平線之間，閃爍著幽藍或暗紫的光芒，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窺視窗口。
但很快，這些細小的裂痕迅速擴張，相互交織，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如同被巨刃劈開的深淵，撕裂了小千世界的寧靜。
隨著裂隙的擴大，一股股混沌而狂暴的能量從中噴涌而出，它們或是熾熱如火，灼燒著周圍的一切；或是冰冷刺骨，將空氣都凝結成霜。
這些能量如同失控的野獸，在小千世界中肆虐，摧毀著它所觸及的一切。
山川河流在能量的衝擊下變得支離破碎，山峰崩塌，河流倒流，形成了壯觀的自然災害。
森林與草原在能量風暴中迅速枯萎，綠色被灰燼所取代，生機盎然的景象轉瞬間化為烏有。
所有的一切都被捲入空間裂縫之中，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整個小千世界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所撕裂，空間與時間都變得扭曲而混亂。
「空間法則……這個趙公明可真是厲害得很吶！」
孔宣悠悠地道。
楊凌也在認真地觀看小千世界毀滅的過程，趙公明的這種空間法則讓他很是驚艷。
觀察這種小千世界被空間撕裂的場景，對他日後參悟空間大道也有幫助，他自然不會錯過這樣難得的教學場面。
掌握空間大道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都說三千大道，八百旁門，每一條大道走到極致都可以證道成聖。
可問題是，每條大道之間也是有強弱之別的，甚至還會相互克制。
就比如五行法則中，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
不過眾多大道中，就屬空間大道和時間大道最為厲害，而且可以說完全沒有克制。
楊凌看了會小千世界毀滅的景象，在聽到孔宣的感嘆後，第一時間微笑道：
「再怎麼厲害，不也輸給你道友你？」
孔宣對他的話並沒有反駁，理所當然地道：「我畢竟比他多修行了無窮歲月，倘若他與我生在同時代，如今的我未必能勝他。」
楊凌知道孔宣是個驕傲的人，能讓他說出這種話來，足以說明趙公明的厲害。
印象中，趙公明乃是天皇年間得道的，修行時間的確不算長，和身為元鳳之子的孔宣比起來連零頭都夠不上！
這時，孔宣朝他望來，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之前收走定海珠的是什麼寶貝？
是太清聖人賜予你的嗎？
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楊凌知道自己的寶貝用過之後便不可能再瞞過對方，當即便笑著道：「此寶名為落寶金錢，乃是一件極品先天靈寶，能夠落下任何品階比它低的靈寶。」
聽到這話，孔宣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異色，羨慕道：「如此寶貝，當真是極品中的極品。」
楊凌微微一笑，繼續道：「不過這件寶貝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每次落下寶貝都會消耗相應的氣運，寶貝品階越高消耗的氣運就越多！」
「什麼？！」
孔宣愣了一下，隨即眼中的艷羨就消失不見，撇嘴道：「我收回之前話，這寶貝真是白瞎了極品的稱號！我勸道友你也少用為妙！」
楊凌對他的反應一點都不驚訝。
隨著他的道行境界的替身，他也越來越明白氣運的重要性。
那是真正能夠趨吉避凶的重要屬性！
氣運越是深厚，就越是得天庇佑，諸多禍事都找不到你，反而會有各種好事登門。
相反，當氣運淺薄時，各種禍事就會找上門來，甚至天人五衰，大難臨頭。
因此大多數得道高人都會有意識地積攢氣運，並把自己的氣運與大教氣運、王朝國運相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然，大多數修行者在見勢不妙後，也會第一時間解除氣運綁定。
不過氣運綁定越深，受到的影響便越重，想要解除也更加困難。
一飲一啄，皆由定數。
當你綁定王朝氣運，享受到那本不屬於自己的好處時，就得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
有句話說得好，今天所有的透支，早就暗中標好了價碼！
氣運就是如此兇險。
它對修行者大有裨益的同時，也是一種陰性的威脅。
這也是孔宣對落寶金錢態度轉變的原因。
消耗氣運的寶貝，在他眼裡的價值已經是大打折扣了。
不過孔宣不知道的是，楊凌自有辦法消弭掉這種巨大的代價。
因此，他使用落寶金錢是完全無代價的。
這也是他會把定海珠還給趙公明的原因之一，反正他不會有什麼損失。
另一個原因，便是不想因此與三霄為敵。
三霄的九曲黃河陣和混元金斗，堪稱聖人之下無敵，比之孔宣的五色神光也只強不弱。
楊凌雖然有信心能夠從中闖出來，但真到了那一步，可就是要與三霄生死相向了。
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更何況，他對趙公明的印象還不錯。
假如他們不是立場不同的話，以趙公明的性情做個朋友還是很不錯的。
……
在離開小千世界後，趙公明立刻騎上等候多時的黑虎，回到了軍營上方。
看到趙公明率先出來，叛軍立刻士氣大振，都以為他獲勝了。
魔家四將也是激動不已。
他們四個之前都曾被活捉，連身上的寶貝都被搜走，差一點就要被斬首示眾。
後來還是對方提出交換俘虜，才僥倖活命，並被送了回來。
可以說，沒有誰比他們更希望趙公明能夠獲得勝利，幫他們報仇順便奪回寶貝。
「不愧是外門大弟子，公明師兄果然厲害！」魔禮壽由衷地讚嘆道。
魔禮青也大笑著道：「我就說公明師兄肯定能贏，那個什麼孔宣根本連聞所未聞，怎麼可能打贏公明師兄？」
魔禮海有些遺憾地道：「公明師兄也就是拜師比較晚，否則肯定也會被教主收為內門弟子。」
「那不是當然的嘛？公明師兄的道行，大家有目共睹，絲毫不比內門那幾位師兄師姐差！」魔禮壽理所當然地道。
魔禮紅看了眼邊上騎著墨麒麟的聞仲，想起對方的師尊乃是四大內門弟子中的金靈聖母，連忙道：「話是這麼說，但我截教四大內門弟子哪個不是神通廣大，道行高深之輩？」
聞仲對他的話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他只是默默地盯著趙公明，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他不像魔家四將那樣對趙公明有著盲目自信，因此第一時間便看出了趙公明的神色不太對勁。
此刻的趙公明臉上沒有一點笑意，有的只是不甘和失落，甚至還有一點懊惱和慶幸混雜著的奇怪神情。
聞仲眉心有著第三隻眼，能夠勘破人心，也能感應目標的情緒，自然能夠分辨出趙公明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果然，趙公明騎著黑虎來到聞仲身前，苦笑著道：「那孔宣非比尋常，很可能是元鳳後裔，他修有一手五色神光，乃是先天五行之氣凝鍊而成，無物不刷，厲害非常！」
「連道兄你也不是對手？」聞仲驚訝地道。
「不錯。」
趙公明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一點。
「論神通道術，我不是他的對手；論靈寶陣法，我也被那楊凌所克……」
聽到這話，魔家四將頓時好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他們剛剛還在吹噓趙公明多麼多麼厲害，區區孔宣不過是隨手鎮壓的貨色罷了，結果轉眼間對方就自己承認不如孔宣……
唉，真是太難了！
趙公明可不管這些，說完之後，他便望著聞仲道：「這事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告辭！」
說罷，他便伸手一拍胯下黑虎，後者咆哮一聲，四肢猛地發力，瞬間躍上了高空，化作一股黑風向著峨嵋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待趙公明離開之後，魔禮青望著聞仲憂心忡忡地問道。
聞仲搖了搖頭，他此刻的心很亂。
趙公明的話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原本他以為支持比干登基為王的只是一些草台班子，沒想到背後既有楊凌這樣的人教弟子，又有孔宣這樣的元鳳後裔。
「看來得去請師尊出手了！」聞仲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
邊上的魔家四將聽到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呼吸急促起來。
他們都知道，聞仲的師尊乃是截教四大內門弟子中的金靈聖母，那可是截教大師姐，乃是截教中最強的女弟子。
所謂內門弟子，那可都是繼承了教主衣缽的親傳，不僅地位高，而且法力道行也高得離譜。
傳說四大內門弟子，早在巫妖時代就已經證為大羅金仙了，現如今沒人知曉他們的道行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因為四大內門弟子都在紫芝崖這個聖人道場中修行，尋常時節外人根本看不到他們。
即便是聞仲這個弟子，也只是幼年時被帶去紫芝崖修行過一段時間，總共也沒能見到過師尊幾面。
成年之後，他就被送回朝歌，讓他入朝為官，引領大商，同時也是截教與大商之間的重要紐帶。
對於金靈聖母這個師尊，聞仲是又敬又怕，等閒根本不敢多做親近，只想著能夠完成對方交代的任務，好好引領大商走向昌盛。
可如今大商成了這般模樣，他這個太師難辭其咎，甚至連大商與截教之間的氣運綁定都開始鬆動了。
假如不能平叛，剪除掉比干身邊的楊凌、孔宣之流，大商可能就與截教關係不大了。
雖然不至於徹底斷開聯繫，但也會失去完整的掌控權。
簡單來說，大商就像是一個上市公司，原本是由截教掌控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由可如今由於人教的強勢介入，截教所掌控的股權已經大幅跌落了。
他必須想辦法重新掌控主動權才行。
這般想著，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從崩塌的小千世界中現身而出，前者仙風道骨，隱約有五色神光縈繞周身，後者英俊瀟灑，身材高大，正是孔宣與楊凌二人。
他們在小千世界徹底崩塌湮滅之後，方才離開，回到洪荒天地，以免崩塌的空間波及到朝歌城。
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趙公明行事很有分寸，而且對於力量的把控也很到位，整個小千世界的生滅完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管是誕生還是毀滅，都沒有對外界造成絲毫的影響。
這種對法則的掌控力是楊凌所羨慕的。
他知道要做到這種程度，不僅需要對大道法則有著足夠的理解，更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和研究。
沒有什麼東西是一蹴而就的。
大道法則也是如此，不僅要理解參悟，更是要學會應用它。
「聞太師。」
楊凌出來後見趙公明已經離去，而聞仲則騎在墨麒麟上也不知道思索著什麼，便直接開口道：「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咱們之間嚴格來說並不是敵人。」
「哼，你們禍亂大商，謀殺人王，本太師與你們不共戴天！」聞仲冷笑道。
「聞太師此言差矣！」楊凌平靜地道：「帝辛雖然是貧道親手所殺，但也是因為他自有取死之道。」
「放肆，帝辛身為人王，生死皆由天定，其實你能隨意斬殺的？」聞仲怒斥道。
楊凌平靜地道：「帝辛鑄炮烙、挖蠆盆、醢屍脯屍，更是把活人下鍋烹煮……百姓苦不堪言！
此等殘暴不仁的昏聵之君，倒行逆施，禍亂人間，早已經失去了人道氣運的庇護，因此貧道才能夠一舉將其斬殺！
聞太師，你應該懂得其中的道理。
如果不是他失了氣運庇護，貧道如何會斬他？難道貧道不怕削減氣運嗎？」
是的，他還真不怕！
當初殺了帝辛，的確損失了一大筆氣運，不過轉瞬就通過恢復滿狀態平復了這個損失。
聞仲自然不清楚這些，對楊凌的話將信將疑。
他這些年不在朝歌，但也清楚帝辛的所做作為，因此他在起兵反叛之時，並不反對比干接任人王，而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
這一手可謂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若是不裝糊塗，那他可就是真糊塗了！
此刻，他依舊要裝糊塗！
「妖言惑眾！」
聞仲怒斥道：「先帝文武雙全，托梁換柱，豈是你能隨意誣衊的？此事分明就是你們弒君犯上，然後編纂謊話抹黑先帝，你們的狼子野心，本太師都看得清楚！」
「呵呵。」
楊凌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就明白過來，也解開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都說這位託孤重臣剛正不阿，手持金鞭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使得帝辛和費仲尤渾都十分懼怕。
可是這位聞太師雖然身在北海，但中間也回來過，對帝辛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但他除了揮了揮鞭子外，卻什麼都沒做。
有人說他是愚忠，對帝辛忠心耿耿，哪怕明知道帝辛罪無可赦，也依舊不忍心廢其人王之位，反而充當起救火隊員，四處平叛，拼命去維繫這個千瘡百孔的大商，直到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楊凌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可轉念一想，現在帝辛都已經死了，他再怎麼愚忠也該有個限度吧？
人都死了，你還效忠個屁啊！
不應該接受這個事實，轉而輔佐比幹這個唯一的王族血脈嗎？
可結果，聞仲卻打出了清君側的旗號，率領大軍圍攻朝歌。
這哪裡是忠臣所為？
經過剛剛的對話，楊凌明白過來了，這位聞太師的確是忠臣，只不過他所效忠的是截教，而不是大商。
他起兵清君側，為的不是替帝辛報仇，而是為了肅清比干身邊的楊凌、孔宣、姜子牙等人，好讓截教能夠繼續掌控大商。
想明白這一點，楊凌也就沒有再所說什麼。
因為他們立場不同，多說無益，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聞仲也明白這一點，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連忙下令鳴金收兵。
「鏑~」
大軍收整，退回了營地。
回到帥帳之後，聞仲立刻召集將領，命令他們守好大營，防止對方偷襲，並說明自己將要前去紫芝崖請師尊來助陣。
魔家四將聞言很是激動。
若是能有金靈聖母出手相助的話，他們相信一定能夠擊敗孔宣、楊凌之流。
當晚，聞仲便騎上墨麒麟，向著東海方向疾行而去。
……
東海碧波萬里，乃是四海之首。
這片海域無比遼闊，甚至比四大洲加起來還有寬廣，海面上有著為數眾多的仙島神山。
有些仙島的面積甚至能有數億里方圓。
甚至還有巨龜徜徉在汪洋之中，龜背之上馱著一座座神山，仙氣縈繞，靈氣濃郁，乃是不可多得的仙家福地。
不過要說東海福地之最，那還得是蓬萊仙島。
這座仙島並不算大，但卻是東海眾多仙神眼中的無上聖地，只因截教聖人通天教主的道場紫芝崖就落在了蓬萊島上。
紫芝崖原本乃是崑崙山上的一座山崖，與麒麟崖相似，外形酷似靈芝，色澤發紫，因此而得名。
自從三教分家之後，通天教主便帶著紫芝崖遷移到了東海，最開始時落在了金鰲島上，吸引了許多東海的仙神前來拜師學藝。
通天教主來者不拒，對他們的來歷不管不問，全都收入教中，傳授截教仙法，直到金鰲島上的仙神越來越多，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仙神登門求道。
這位掌教聖人為尋清淨，便把紫芝崖又搬到了蓬萊仙島，身邊只帶了幾個親傳弟子。
從那以後，蓬萊仙島便在東海之上消失了，只有親傳弟子以及少數幾個外門弟子能夠找到蓬萊仙島的下落。
聞仲作為內門師姐金靈聖母的弟子，年幼時也在蓬萊仙島上修行，自然是能夠找到蓬萊仙島的下落的。
騎著墨麒麟在東海飛了數日後，他終於來到了一片寬闊的海域。
雖然前方的海面平靜空曠，看上去什麼都沒有，但他知道蓬萊仙島就在前面。
隨著他的靠近，前方的景色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只見滔滔碧波之上，一座仙氣縈繞的仙島正緩緩地由虛凝實，放眼望去，霓虹高掛，紫氣蒸騰，瑤草遍地，奇花盛開……
「又回來了……這裡什麼都沒變。」
聞仲輕輕嘆息一聲，蒼老的臉上滿是感慨。
他從這裡離開時，還是一個俊秀的青年，數十年過去了，這座仙島好像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而他卻已經垂垂老矣。
「如果是師尊她見到我現在這幅模樣，估計會很失望吧。」
聞仲是年齡大了之後，才修道有成的，不過他的道行並不高，並沒有達到不朽不滅的金仙之境。
這對一個內門弟子來說，絕對是有辱師門的。
因此如非必要的話，他是一點都不想再回到這座夢裡經常出現的仙島。
蓬萊仙島外圍有大陣守護，不過對於聞仲這個三代內門弟子並沒有阻攔，讓他得以非常輕鬆地來到了島上。
只是他剛剛到了島上，便有一道懶散的聲音傳來。
「呦，這不是我的那個好師弟嗎？難怪師尊她老人家會命我出來迎接，你怎麼有空回來了啊？」
聞仲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高大無比的身影騎著一頭金色的異獸緩緩行來。
那人生得面如藍靛，赤發獠牙，身高一丈七八，凜凜威風，二目凶光冒出，胯下騎著一頭金睛五雲駝，四蹄綻放金光，行走之時仿佛雲霓飄搖，速度看似很慢，實際上卻是快到了極點。
看清來人面貌，聞仲連忙翻身下了麒麟，恭恭敬敬地拜道：「聞仲拜見余元師兄！」
「嗯，起來吧，咱們師兄弟一場，不用這麼客氣。」余元懶洋洋地道。
說話間，他的身影矮了一截，面貌也變成尋常人族的模樣，五官粗獷剛毅，菱角分明。
聞仲知道自己這個師兄乃是混元一炁化形，本體其實就是一團氣，並沒有固定的面貌，想變成什麼模樣都行。
現在之所以變成人類的模樣，顯然是在照顧自己，也算是一種和自己表示親近的方式。
聞仲心中很感激。
沒想到都過去了這麼久了，這個師兄還沒有忘了自己。
余元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這次回來，可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聞仲搖了搖頭，沉聲道：「事關我截教氣運興衰。」
他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並沒有絲毫的隱瞞。
「這不還是被人欺負了嗎？」
余元沒好氣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讓人欺負了，那什麼人教的楊凌很厲害嗎？聽你的意思，他也才拜入人教沒多長時間吧？
還有那個孔宣，他是元鳳嫡子嗎？不然怎麼會連趙公明都不是他對手？」
「唉。」
聞仲嘆了口氣道：「若是不厲害的話，我也不至於回來求援。」
「哈哈，說的也是。」余元點了點頭，指著遠處的一座山峰道：「師尊在那邊等你，你自己過去吧。」
「多謝師兄。」
聞仲道了聲謝，然後催動墨麒麟疾行到了峰頂。
峰頂之上，雲霧繚繞，宛如仙境初現，一座金碧輝煌的道宮寶殿矗立於萬仞之巔，其氣勢恢宏，令人嘆為觀止。
陽光穿透薄霧，斑駁陸離地灑落在宮殿之上，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爍著耀眼而不刺目的光芒，仿佛每一片瓦礫都蘊含著天地間最純淨的靈力。
寶殿四周，雕樑畫棟，龍飛鳳舞，飛檐翹角，猶如雄鷹展翅欲飛，又似仙鶴翩翩起舞，在風的輕撫下發出悠揚的迴響，與山間松濤、清泉潺潺交織成一首動人心魄的自然交響樂。
殿門大開，兩側石獅雄踞，目光如炬，守護著這座神聖之地。
「弟子聞仲有要事求見師尊！」
聞仲翻身下了墨麒麟，在殿門前恭敬開口道。
「進來吧。」
一道乾淨的女聲從殿內傳出，清脆悅耳。
聞仲恭恭敬敬地步入寶殿，穿過門廊，來到了正殿之中，只見上首雲床之上輕盈的雲霧繚繞，如同夢幻織就的紗幔，緩緩舞動，為這方天地平添了幾分神秘與仙逸。
一位身形高挑的女仙端坐於其上，風華絕代，宛若畫中走出的仙子，不染塵埃。
她身著流光溢彩的仙裙，裙擺隨風輕揚，每一道光芒都似乎蘊含著星辰大海的深邃與銀河的璀璨。
髮髻高挽，雲鬢之上，珠翠點綴，更添幾分高貴與不凡。容顏清麗脫俗，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唇邊掛著一抹淡然而又溫柔的微笑，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又包容一切悲喜。
女仙雙手輕交於膝上，指間偶爾流轉著淡淡的靈光，那是她修煉千年的仙力在不經意間泄露。她的呼吸輕淺而悠長，與周圍的山風、雲霧融為一體，顯得那麼和諧而寧靜。
四周，靈禽異獸或飛或臥，皆不敢驚擾這位聖潔的女仙。花香與草香交織，伴隨著清新的空氣，營造出一種超脫世俗、恍若隔世的氛圍。
她緩緩睜開眼睛，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萬物皆靜，唯有一道輕靈的聲音響起：
「你不在朝歌，因何事來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