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6章 祭天
見李善問起，柳清歡也不隱瞞，何況昊天煉獄塔若是現世，也瞞不了人。
將穆音音困於塔內數百年，前幾日剛剛被傳送出來的事簡單說了說，又道：
「只是那塔出來時是隨機傳送到一個地點，進入則要從最底層的塔門進。但如今，出來倒是沒問題，進卻不知從何而進，因為昊天煉獄塔不見蹤影！」
李善愣了愣，猛地站起身！
「等等，昊天煉獄塔？！讓我想想，這名字有點印象，我似乎在哪兒見過……」
此時他們正乘雲往地面落去，他在自己那朵雲上來迴轉了兩圈，嘴裡喃喃有辭，腳步忽然頓住。
他緩緩轉過頭，一臉懷疑地道：「我想起來了……柳兄，你不是開玩笑吧，昊天煉獄塔現世？！那座由昊天仙帝親手所建的煉獄塔？」
柳清歡看得正有趣，失笑道：「不錯，就是那座塔！」
李善又愣了片刻，將在古籍上看到的有關昊天煉獄塔的信息捋了一遍，還是有些不相信。
定了定神，他驅雲靠過來：「你剛剛是不是說，昊天煉獄塔到了該現世的時候卻未見蹤影？」
柳清歡點頭道：「因此我才打算再去那邊一趟，看看到底是為什麼。」
又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我懷疑跟空間黑洞有關係，外界空間太過不穩，昊天煉獄塔的入口才會沒法打開。」
李善沉吟片刻，道：「或許與天都界遷移可能也有點關係，我看過一些記載，昊天煉獄塔每次現世的地點並非定在一處，但都在天都界附近。
然而，如今天都界每日都在改變方位，界內各種傳送法陣都失效了，說不定那座塔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嗯……有道理！」柳清歡恍然道：「卻是我想差了，只考慮到空間黑洞的影響，忘了昊天煉獄塔與天都界淵源很深這事。」
李善笑道：「我也是猜測，具體原因還得去天都界查探一番才知道。」
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
「那煉獄塔可是傳說中昊天仙帝親手鑄造的，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層，不僅關押著許多洪荒大妖和巨獸，還曾囚禁過仙魔！」
見李善滿臉壓都壓不住的興奮，就跟他剛剛得知昊天煉獄塔消息時一樣的反應，柳清歡不禁一笑，還是決定潑一潑冷水。
「那又如何？煉獄塔後來不是成為了眾所周知的試練之地了嗎，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掃蕩，洪荒大妖的骨頭可能都被撿乾淨了，留給你我的怕也沒多少好東西！」
「嘖嘖！你小子跟我玩心眼呢？」李善斜睨著他道：「沒有好東西，你怎還著急忙慌地調查塔門未開之事？」
點了點柳清歡，他笑罵道：「有本事到時塔開了，你別去！」
「那不能！」柳清歡笑道：「沒有洪荒大妖了，還有大妖的兒孫後輩。那煉獄塔早已自成一個世界，如今又養了這麼多年，指不定就有幾萬年的靈草靈木呢！」
「哈哈哈哈！」李善放聲大笑，又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道：「據說大多數大乘修士至多能打上八百多層，九百層以上，得有大乘以上修為才敢闖！」
柳清歡心念一動：「你不會是想……」
李善也不知何時摸出把摺扇，啪的一聲打開，信心滿滿地道：
「不好說啊不好說！那煉獄塔我等也沒進去過，不知傳言是真是假，到時候再看吧！」
又想到如今塔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又發起愁來。
「你說那塔不會因為空間大劫就不現世了吧？」
「應該不會吧？」柳清歡道：「我還準備讓門中弟子進塔歷練歷練呢！」
李善眼睛一亮：「對啊，那塔下面一兩百層很適合低階弟子歷練！」又感慨道：「還得是那些遠古大能，建個塔一建就是九百九十九層，蔚為奇觀！」
柳清歡贊同道：「是啊，那時期天地靈氣也盛，各種天材地寶俯首皆是，才能建出如此宏偉的高塔。」
李善目光一轉，又開始追問穆音音在塔里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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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臧山。
經過幾日緊急修整，在獸潮中毀壞的宮殿已重建大半，但山上山下，大戰過後的痕跡依然隨處可見，不是一時半刻能清除的。
但這並不影響席捲整個竹冥海的歡騰氣氛，無數修士湧向九臧山，山下的集市更是摩肩接踵，到處都是人。
「當！當！當～」
天清氣朗，碧空無垠，莊嚴的鐘聲響側天地。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都抬起頭，仰望山巔。
殷殷鍾石羽龠鳴，裊裊香塵上青天。
「太遠了，什麼也看不到啊！」
山門外，有人墊起腳極目遠眺，然山高雪深，仙闕難見。
他身旁友人取笑道：「叫你多殺幾隻妖獸，你卻又怕死，不然這會兒也能撈著點功勞，上山參加慶功宴了！」
那人嘿嘿一笑，正欲說話，就見山門裡持劍而出一隊文始派門人，為首之人神色冷峻，深不可測。
「無涯劍尊！」有人認了出來，驚呼出聲。
陸恩明走到山門前，大手一揮，便有門人押出一二十人，個個鎖鏈加身，背插明梏。
「砰砰砰！」這些人被強行按跪下去，一字排開跪在了山門前。
眾人被嚇了一跳，紛紛後退，見文始派弟子沒有其他動作，都好奇去看那些人，以及他們背後插著的木牌。
都被封了修為，口不能言，神情驚惶絕望。
「這些人犯了什麼事嗎？」有人問道。
「好像是要當眾處刑？」
「看那人！那不是邪月魔君嗎，大乘修士！」
人群瞬間譁然，難怪無涯劍尊會親自出現，九臧山竟然要當眾處死大乘修士？！
有文始派弟子走上前，回答了大家的疑問：「半月前，獸潮圍攻九臧山之際，這些人趁虛而入，偷襲我文始派，毀我山門，殺我弟子，其罪可誅！今當梟首示眾，祭天地英靈，以儆效尤！」
而在這時，又有鐘聲響起，祭天正式開始，柳清歡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邊。
「天地並況，惟予有慕，
爰熙紫壇，思求厥路。
恭承禋祀，縕豫為紛，
黼繡周張，承神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