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
分明就是府上的三少爺陸行舟!
雲箏身形一僵,待回過神來,又開始掙扎。
這才嫁進來一日,若是被人撞見在這兒與三少爺私會,她也別想活命了。
好不容易掙開一些,腳步還未來得及動,那隻堅實的長臂又輕而易舉將她撈了回去:「誰許你跑?」
雲箏呼吸一窒:「嗚……」
陸行舟見她不動,才鬆了捂住她嘴的手。
炙熱的呼吸,如數撒在雲箏的脖頸:「不許跑。」
雲箏被迫轉過身,待與他面對面時,見他面色潮紅,不似正常人該有的顏色。
她頓時瞭然,他這是中藥了?
意識到可能要發生的事,雲箏烏眸里透著慌亂,嗓音也發顫:「三…三少爺,你鬆開……」
「幫幫我。」
陸行舟薄唇微啟,在她的耳邊落下這麼一句低語,燙得她耳背通紅。
「我…我不會。」
她才十五,毫無選擇地被舅父賣給了老侯爺,還未經人事,侯爺便中風倒下。
這種男女之事,她是真的不懂。
想幫也幫不了。
陸行舟聽到她這嬌怯怯的一句不會,忽然便笑了。
這低笑像是帶著蠱惑人心的本事,讓雲箏的心不由得漏跳一拍,剛要開口,又聽男人附耳低語:「那你別動,我來。」
荒廢的院落里空無一人,周遭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雲箏僵直著身子,感覺到了男人那隻大手在自己的後背滑動。
她一個激靈,連忙垂眸退了半步,細細的嗓音,帶著哭腔,「三少爺,不要!」
她還未與侯爺有過肌膚之親。
雖說現在是中風了,但後面總歸是要醒來的。
倘若到時發現她不是完璧之身,那她定要被拖出去浸豬籠了!
「下面不可?那上面。」
什麼下面上面!
雲箏咬著嫣紅唇瓣,低著頭不去看他。
都說男人不喜歡無趣的女人,她只當自己現在是一塊無知無覺的木頭,三少爺應當不會有興致?
但她忘了,陸行舟中了藥。
她就算再怎麼扮作木頭,也還是香軟柔嫩的一團。
讓陸行舟把持不住。
他牽著她那雙比自己小了大半的手,一點點往下。
雲箏只覺掌心極燙,燙得她下意識就要撒手。
然而陸行舟拉著她不放,薄唇輕輕地吻上她的脖頸,啞聲命令著——
「聽話。」
雲箏閉了閉眼。
她在這荒廢的院子裡與陸行舟糾纏夠久了。
再待下去,保不齊被人發現。
一旦被發現,陸行舟不過是挨幾句罵,但自己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是不是只要我幫你,你就答應我不會對我做什……唔!」
話未說完,那雙薄唇牢牢堵住了她的唇。
陸行舟牽著她的手,一點點地教她,探入了自己的蒼青色袍擺。
原本是嫌她吵鬧,才堵了她的嘴。
卻不曾想她這雙嬌嫩的唇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柔軟。
不知過了多久,雲箏聽到男人在耳畔的一聲喑啞的低吼。
她雙頰滾燙,立刻收回手,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外,離開這處小院子。
陸行舟背靠著牆,喘著氣看她離開,黑眸輕眯。
還真是一隻膽小的笨兔子。
*
雲箏一路朝著院中跑去,時不時還要回頭看一眼陸行舟是否追上來了。
等終於到了人多的地方,她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手掌黏膩的觸感還在,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待尋到個水池,將那些污穢東西洗乾淨,雲箏心下還是無比懊惱。
本來是出門找吃的,結果現在吃的沒找到,還被那三少爺如此輕薄了一番!
這侯府是不是克她,不然怎的才進府,就接二連三的倒霉事……
懷著一肚子鬱悶,雲箏回到倚梅園,春兒已經在屋內等她了。
「喲,九姨娘你可真行啊?不在屋裡好好待著,還敢去外頭瞎晃?」
春兒本就不想伺候這麼個毫無油水可撈的晦氣主子,不斜眼看雲箏已經是不錯了。
也不等雲箏解釋,她指著桌上那碗鹹菜白粥:「給你拿的午膳,趕緊吃了去侯爺院裡伺候吧。」
「去侯爺院裡?」雲箏驚愕。
春兒懶聲道:「方才大夫人身旁的魏嬤嬤過來傳話了,說是侯爺染疾,幾位姨娘輪流侍疾。你進門最晚,今兒個輪到你當值。」
伺候侯爺,的確是妾侍的責任。
雲箏垂了垂眼:「知道了。」
再看桌上那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白粥,雲箏別無選擇,只能走過去緩緩喝下。
勉勉強強填飽肚子,她片刻不敢耽誤,朝侯爺的松濤苑趕去。
大夫人恰好也在,見到雲箏過來,手中的檀木佛珠轉著。
「侯爺突然中風之事雖還未查明,但你難辭其咎。在侯爺尚未甦醒之前,你都得好生在這值班照顧著,若是再有差池,你這條命別想保住!」
聽到這告誡,雲箏顫了顫身子,乖順應了聲「是」,便推門進了侯爺的臥房。
說是伺疾,但侯爺不能動彈,實則就是幫著擦擦身子,捏捏腿。
雲箏盯著剛吃過藥熟睡的勇威候嘆了口氣。
原本以為嫁入府中,自己若是放聰明點兒,能討得侯爺歡心,也能把日子過好些。哪知侯爺一來就中風……
還有那位三少爺,明明認出自己是他的小娘,為何還選了她幫忙紓解,不去找其他丫鬟?
可見那人就是個罔顧人倫,無恥至極的登徒子!
不過他是侯爺的嫡親兒子,身份尊貴,誰敢給他下那種藥?
雲箏坐在榻邊,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沒意識到屋裡緩步走進來一道身影。
就在她給侯爺捏腿捏累了,準備去倒杯水喝時,轉身便見方才在想的男人,此刻正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三、三少爺!」
想起午後發生的事情,雲箏面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她不敢去看不知何時來到的陸行舟,抬腳便要往外走。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哪知陸行舟的腿往旁邁了一步,高大身形頓時擋住了她的去路。
雲箏腳步一頓,咬咬牙,打算往另外一邊繞開。
陸行舟眉梢挑起,再次擋住了她的路。
雲箏有些怒了,仰起臉,雪白腮幫子微鼓:「你…你做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
男人輕嗤,帶著一股疏冷的散漫勁兒,俯身看她,「小娘,你見到我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