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來了!
雲箏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驚喜和激動,抓住小桃的手,雀躍不已:「那你還不快快去備馬車!」
「好!」
小桃也笑著回答。
雲箏和小桃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待到僕人套好了馬車,雲箏和小桃先後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去了刑部大牢。
一到刑部大牢,雲箏就從馬車一躍而下,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雲清嶸。
「父親!」
雲箏眼角帶著淚,大步跑向了雲清嶸面前。
雲清嶸拽住了雲箏的手抱在懷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好孩子……」
「父親,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這些苦都不算什麼,只要你過得好就行了。」
雲箏撈起了雲清嶸的胳膊,問道:「徐姨呢?」
「月牙兒!」
徐氏是被人顫顫巍巍地攙扶著走出來的,她身形搖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徐姨你怎麼會……」
雲箏看到徐氏遍體鱗傷的模樣,淚水瞬間蓄滿了眼眶,整個人呆站著。
徐氏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聲音里滿是疲憊和無奈:「不打緊,就是獄中那些人慣會恃強凌弱……」
為了屈打成招,那些酷吏竟拿她一個柔弱婦人開涮,手段極其殘忍。
雲清嶸所受的傷更是不計其數,已經被打得滿身傷痕,那慘狀簡直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都是怪我,是我不好,害得父親和徐姨受此罪刑!」雲箏看的心疼難忍,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徐氏艱難地走了兩步,隨後身子一軟,突然昏倒下去。
「快帶她去醫館。」雲清嶸著急地喊道。
雲箏如夢初醒,趕緊召來馬車,急匆匆地趕往醫館救治。
一到醫館,小桃和她一起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徐氏下了馬車。
還好徐氏的傷並無大礙,只是發炎情況嚴重,已經到了流膿化水的程度。
至於雲清嶸身上的傷,比徐氏嚴重得多。
大夫看到雲清嶸後背那如荊棘般縱橫交錯的傷痕時,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傷口潰爛不止,慘不忍睹。
不過雲清嶸好歹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倒沒有表現出太過難忍的疼痛,一直硬抗到了現下。
雲箏看到這累累傷痕,心疼得揪在一起,她蜷住掌心,倒在了身側小桃的懷中。
小桃摟著雲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主子,您別哭了,國公爺和夫人不是回來了嗎,你應當高興些才是。」
「是啊,你哭什麼,我和你徐姨只是受了點傷罷了,不打緊的。」雲清嶸一面忍受著劇痛,還要強顏歡笑地安慰起雲箏。
雲箏內疚自責,覺得都是自己得罪了昭陽公主,才害得父親和徐姨如此。
她垂著小臉,埋在了小桃的肩膀處,淚水打濕了一片,哭得不能自已。
雲清嶸唉聲嘆氣,想要開個玩笑調侃一番雲箏。
「聽說你和那陸行簡已經成婚了?那小子待你如何?」
被打趣的雲箏抽噎著回答:「父親,子誠待女兒很好,此番也多虧了他從中相助,不然咱們也不會這麼快一家團聚。」
雲清嶸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道,「都叫上子誠了,看來你們的確相處的不錯。」
雲箏紅了臉,嬌嗔了一聲「父親」。
忽然又想到一事,潸然落淚,「即便如此,父親娘沒有參加孩兒的婚事,始終是我心頭一樁遺憾……」
雲清嶸擺了擺手道:「不妨事,只要你和他能好好過你們的小日子,父親心裡也是開心的。」
雲清嶸心裡很明白,他這次能出獄全靠女婿幫忙。
女婿能這麼做,也足以表明他對女兒的看重。
在危難時能伸出援手的大多是好男兒,雲清嶸不擔心雲箏嫁錯人。
若是之前的勇威候二少爺、三少爺之類的,他肯定會發火,但他和陸行簡相識且結交過一段時間。
「陸行簡在我手下做事時,我就覺得他不錯,心思縝密,訥言敏行。除了性子冷點,關鍵是不沾花惹草、不優柔寡斷。這樣的男兒才是我想給你找的好夫婿,比那些拎不清、耳根軟的男人強太多。」
不知怎麼,雲箏感覺父親這話像是在嘲諷勇威候的二少爺、三少爺。
雲箏無奈笑道:「父親,您別再說這些了,小心被有心的人聽到。」
「怕什麼,我到底還是報效國家的將士,誰敢說我一句不是?」雲清嶸這個時候還在嘴硬。
雲箏嘆氣:「輔國公府已經被抄了,現下雖然把父親父親放出來了,可皇上還未消氣,也不知皇上會不會再讓恢復您的軍職。」
「唉,暫時不提這些糟心的事,且說說你……和新婿的感情如何?雖說陸行簡是個好兒郎,但你們成婚也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若你們倆個實在沒感情,沒必要繼續捆綁在一起……」
雲箏搖頭道:「父親父親,您別多想,我和他很好,他待我也很好。」
剛進醫館的陸行簡聽到了這話,步伐一頓。
他還以為雲箏會覺得他公務繁忙,冷落了她,不曾想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難道,她就沒有一點兒失落和難過?
他也是瘋了,怎麼會希望雲箏失落……
她心情愉悅,自己不應該一起高興嗎?
可那顆心被雲箏牽扯著,莫名酸漲,他也找不出原因來。
陸行簡索性把這事拋在腦後,走上前,與雲清嶸和徐氏行了禮後,而後看向雲箏:「你怎麼這麼快就去了刑部大牢,我原本打算陪你一起去接二老的。」
雲箏回眸看到了陸行簡,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這不是思念父親和徐姨,就迫不及待去接了他們……」
「你前兩日的風寒還沒好,這樣子奔波勞累……要是嚴重了怎麼好?」
雲箏對上他關心的眼眸,莫名的臉頰通紅起來,「一點小風寒而已,沒關係的。」
「誒!有兩個大活人在這呢,你們兩夫妻這就開始秀起恩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