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慘烈
山林之中，李沐陽極速掠過。
遁光所到之處，身後的山嶺中狐狸窮追不捨。
他和月嬋的計劃很簡單，兄妹兩人分開後便開始執行。
李沐陽腳踏遁光飛掠，身後吸引了茫茫多的鬼狐追殺。
那些鬼狐凶戾嚎叫著，對李沐陽窮追不捨。
李沐陽不時回頭，發現這漫山遍野的鬼狐數量龐大，粗略估計有數萬頭。
「……鬼月之狐對你們照顧得可真好啊。」
李沐陽喃喃感嘆。
他和月嬋這兩個九原城的原住民，在九原城自幼長大、都不知道附近的山嶺中流竄著這麼多的狐狸。
鬼月之狐為了照顧這群狐狸，肯定耗費了很大的精力幫狐狸們遮掩行跡。
不過現在李沐陽狂暴轟殺之下，一隻只狐狸慘死在山嶺中。
死在滅法轉輪下，這群狐狸甚至連屍體都無法留下，會被徹底吞噬吸收。
它們大吼著想要奪回淵器，悍不畏死。
而隨著狐狸們慘死的數量越來越多，李沐陽也漸漸明白了這群鬼狐的陰謀。
——每一隻死掉的鬼狐，都會給李沐陽施加某種陰祟的詛咒。
一開始這詛咒還不明顯，可隨著死掉的鬼狐越來越多，李沐陽開始敏銳的覺察到了在自身法力的衰減，以及這具軀體的僵硬。
鬼狐們施加的詛咒，類似於曾經毀掉人間界的天人五衰。
只是相比於一萬年前的天人五衰詛咒，狐狸們的這種詛咒要快速、精準得多。
它們重複迭加在李沐陽身上，很快便產生了效果。
李沐陽的遁光速度，開始緩慢。
覺察到這一點後，他眯起了眼。
「好在這只是一具軀體，就算毀了也無事。」
狐狸們源源不斷的追殺李沐陽，試圖用詛咒拖死李沐陽。
但李沐陽又何嘗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呢？
山嶺中，李沐陽圍繞著九原城為中心、幾乎把九原城外方圓百里內的山嶺全都逛了一圈，沒有絲毫停歇。
他從白晝飛到了夜晚，終於看到夜空中升起了一道煙花。
那是月嬋傳遞而來的、秘境大門開啟的信號。
看到這個信號後，李沐陽長舒了一口氣，再也不和這群狐狸糾纏了。
他直接召來驚鴻仙劍，劍光開道、頃刻間在山林中犁出了一條寬敞大道。
隨後李沐陽衝出了鬼狐的包圍追殺，朝著煙花升起的方向飛去。
一刻鐘後，他來到了月嬋身前。
前方的山坳里，月嬋打開了一扇旋轉的虛空門戶，正奮力維持著。
「哥！」
月嬋喊了一聲，李沐陽直接駕著遁光沖了進去。
衝進入口的瞬間，連帶著把月嬋也拖了進去。
隨著兩人沖入秘境，身後的虛空門戶緩緩關閉。在虛空門戶最後關閉的時刻，十幾隻尖叫的鬼狐嘶吼著追了進來。
月嬋正要動手，李沐陽卻攔下了她，隨後自己親自動手。
「這些鬼狐不能殺，殺了會給你施加詛咒。」
李沐陽身上背的詛咒已經很多了，債多不壓身。
輕鬆斬殺了這十幾隻追進來的鬼狐，李沐陽看向了前方的幽界秘境。
黯淡的迷霧籠罩了世界，稍遠的場景便無法看清。
只是比起上次來的時候，此時的秘境內，飄蕩的白霧全都變成了黯淡的血紅。
紅霧飄蕩間，這個本就陰祟詭異的秘境，更像是邪異滲人。
「能感應到你娘的具體位置嗎？」
李沐陽看著眼前的紅色迷霧，如是詢問。
月嬋卻茫然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過這也不意外，畢竟月嬋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鬼月之狐為了讓月嬋融入人界，幾乎抹去了自己所有的存在痕跡。
兄妹兩人只能往迷霧深處走去，進行探索。
很快，他們便發現了青羊會魔修們留下的蹤跡。
前方的亂石堆中，有修行者大戰的痕跡，迷霧中殘留著修士的氣息。
再往前走，竟然看到了一尊呆滯渾噩的修行者屍骸。
那是一位紫府境的青羊會魔修，如今卻孤零零的死在了迷霧中，軀體在幽界秘境內渾噩的遊蕩著。
李沐陽靠近後，這具渾噩遊蕩的屍體突然發狂、嘶吼著向李沐陽撲來。
「……死在幽界的屍體會屍變？」
李沐陽對此並不意外，畢竟真正的幽冥界他已經很熟了。
看到屍體遊蕩的時候，就猜到這具屍體可能會屍變。
見此屍體發狂衝來，李沐陽直接催動滅法轉輪、對屍體進行了斬殺。
兄妹兩人繼續往裡走，很快發現了更多的屍體。
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散落在迷霧之中，渾渾噩噩、呆滯遊蕩。
有神遊境，也有紫府境。
青羊會的頂尖魔修，幾乎全都出動了。
「看情況，他們在一路追殺鬼月之狐？」
李沐陽看著不斷延伸到迷霧深處的追殺痕跡，皺起了眉頭。
仇玉研竟能將一位幽界鬼神逼到這種境地？
在失去燕小茹的重要戰力後，單憑她一個人，也能逼得鬼月之狐退走……這瘋女人，除了瘋癲可恨之外，倒是不愧為小野草的唯一弟子啊。
在一萬年前，這個瘋女人或許也是絕世天才。
李沐陽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在迷霧中銜尾追殺。
他們沿著迷霧中的痕跡追逐，目的明確。
越往後，戰場的痕跡便越明顯，廝殺得也越慘烈。
直到李沐陽他們清點了沿途所有屍體，發現青羊會的所有高層戰力都死在了這片迷霧中。
到最後，甚至看到了那具被仇玉研煉化控制、冒名【天心老人】的真仙遺骸出現在迷霧中。
李沐陽微微錯愕：「真仙遺體都毀了？」
這場大戰的慘烈程度，出乎預料啊！
血紅色的迷霧中，那具真仙遺體被轟掉了腹腔以上的絕大多數軀體，卻偏偏還有些許皮肉掛著兩條手臂。
這些許的皮肉，竟維持著手臂的直立。
兩條手臂垂落在身側，左手持著筆、右手持著畫卷。
遠遠的看起來，像是沒受任何傷一般遊蕩。
只是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除了魔修的，還有鬼月之狐的。
月嬋這個狐狸之女，對其母的血液氣味有強烈的感應。
「……我娘受的傷越來越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