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不悅的抿著唇。
孫幼漁目露凶光,「所有膽敢跟我搶廝年哥哥的人,我都不會讓她好過。杜纖纖要麼乖乖的做妾,將我伺候好了,我給她一口飯吃,否則,我弄死她。」
「什麼?」茹妃面色大變,「你大膽。」
「就算在父皇與母后面前,我也這麼說。」
「你……哪有你這樣的人?你就是一個妒婦。」
「妒婦就妒婦吧,為了廝年哥哥,蕩婦我也當了,毒婦也當得,何況是個妒婦。」
茹妃徹底沒脾氣,怎麼與她想的不一樣?
她漸漸明白過來,一向軟弱的孫幼漁,那也是有脾氣與底線的。
那就是她的兒子慕廝年呀。
為了他,她幹的事確實瘋狂,瘋狂得讓人害怕。
誰曉得給她逼急眼兒了,會不會真當了毒婦?
她不會真的想弄死纖纖吧?
茹妃心肝直跳,得換條路子,這事兒得容她想想。
而這時,一個嬤嬤不顧屋裡站著孫幼漁就匆匆進來,看她神色焦急,茹妃便知有大事,沒訓斥她。
嬤嬤貼在茹妃耳邊低語了幾句,茹妃聽得面色大變,變得發青。
「當真?」
「真的,千真萬確,人就在……」她就聲的說:「在皇后娘娘那兒呢。」
茹妃手都在顫抖,抓著嬤嬤的胳膊道:「皇上怎麼說?」
「還沒下朝,未曾打聽到。」
「讓人盯著,皇上一下朝就通知本宮。」
「是。」
「哦不。」茹妃想想不妥。
「走,本宮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急得她都忘了孫幼漁還在。
孫幼漁曉得什麼事了,清王回京的事,終於傳到了她耳朵里。
茹妃當然坐不住了。
「母妃,兒媳還在呢。」
「你先回去,本宮需要自會召見你。」
「是,兒媳告退。」
她走後杜纖纖也被打發回府,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了寧王府門口。
杜纖纖看到孫幼漁完好無損,不服氣得很,一進王府就指著她罵。
「你給母妃灌了什麼迷魂湯?」
孫幼漁淡笑道:「這話說得,母妃就是熬湯灌湯的好手,你不知道麼?怎的還說我灌迷魂湯?」
「哼,你少得意,你以為母妃不懲治你,是看在你的面上嗎?」
孫幼漁偏要洋洋得意的說:「我知道的呀,她是看在我爹的面上吧。他們娶的不是我,是我爹嘛,我都曉得。」
杜纖纖面紅耳赤,手指著她,「你,你怎麼變得這麼沒臉沒皮,你爹被你丟盡了臉,都不要你了,孫家都不讓你回門,你還死皮賴臉的回門。」
「是的呀,孫家都不要我了,也不讓我回門,可母妃還是看在我爹的面上不敢將我怎麼著,哎呀呀,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呀?」
孫幼漁陰陽怪氣的話,給杜纖纖氣得翻白眼。
吵不過她,罵不過她,打不過她,賴皮還賴不過她,她不明白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以前的孫幼漁明明不這樣,京城第一貴女又如何?奈何她自己是個軟骨頭,原本以為進了王府能任由她欺凌,卻不想孫幼漁受了刺激大變了樣。
而中午廚房送來的伙食,又是簡單的三菜一湯,哪裡像前幾日那麼排場?
看著旁邊的兩個丫鬟,又是一頓生氣。
明明給她安排了四個丫鬟兩個婆子伺候,現在好了,折了一半,只有兩個丫鬟一個看門的婆子,要換班,還得讓丫鬟去換。
「孫幼漁真是欺人太甚,王爺回來了沒有?」
「回側妃,還沒有呢,王爺上早朝後到現在都沒回來。」
「怎麼到中午了都沒回來?你什麼時候去問的?」
「我……」丫鬟弱弱的回,「一個時辰前。」
「一個時辰前?」杜纖纖驚呼,「那還不快再去看?守在門口,王爺回來後直接告訴他我不舒服。」
「是是,奴婢這就去。」
剩下一個丫鬟伺候,被她呼來喝去,忙都忙不過來。
可憐晚上還得守夜。
孫幼漁這兒也只有兩個丫鬟,連個婆子都沒有。
陪嫁的婆子有,只是沒帶進來。
照說王府應該給她安排人伺候,可是慕廝年那人,指望他就算了,就算給安排孫幼漁也不要。
思來想去,讓秋月去挑選兩個兇悍的陪嫁婆子進府來。
至於丫鬟,暫時就她倆就成,以後再說。
……
寧王與寧王妃大婚的事漸漸傳開了,讓側妃代替拜堂,說出來都沒人信。
「這怎可能?怎會如此欺人?你怕是胡謅亂說。」
「我怎麼胡謅亂說?這可是孫家的三夫人,寧王妃的三嬸子,親口說出來的。」
「寧王妃的三嬸子崔氏啊?那是個閒挑胡謅的主,巴不得孫家大房二房倒霉,孫家的好處全都她得了去。寧王妃遇上這麼個嬸子,也是倒大霉。」
「哎呀,這回真不是她亂說,你且聽我慢慢道來。我家妹夫是宮裡的御醫,那日孫家大小姐被孫家老夫人下令打板子,便是我那妹夫去看的。打得那個狠,根本不可能走道利索。拜堂時你也去觀了禮,你看那新娘子可像才被打得皮開肉綻後的樣子?」
這麼一說,聽者恍然大悟。
「不像,走道利索得很。」
「這就對了,拜堂的不是寧王妃,肯定是真的。」
「哎喲喂,既然拜堂都替了,怕是洞房也替了吧?」
「肯定的肯定的。」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開了。
縱然崔氏那張胡謅嘴不可信,但有御醫的妻姐作證,加之貴婦們回想當時新娘子的模樣,不管是個頭,還是走路的姿勢,都對不上號。
傳開之後,大家都覺得這件事是真的。
我滴天吶,孫幼漁再不好,那也是皇上賜婚,她也是孫相的獨生女,這般作踐,也不怕惹孫相不高興?
不過才一日,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春花匆匆的跑來,告訴孫幼漁這件事。
「小姐,外頭都在傳拜堂的人不是你,這可如何是好?」
孫幼漁一挑眉,心道:三嬸那個八卦嘴,果然沒讓她失望。
「大家都信了?」
春花忙不迭的點頭,「信了信了,有那日的張太醫娘子和她姐姐作證,說你被打得厲害,根本就走不利索。而那日的新娘子再正常不過,不可能是你。小姐,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