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的凝血障礙止住了!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江小姐,您真是太厲害了!」
「不愧是神醫海瑟薇,醫術高超,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江小姐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太神了!」
醫護人員們一個個都激動不已。
江綰謙虛了兩句,緊繃著的肩膀鬆懈下來,才發現渾身僵硬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忽然,她眼前一花,落入了一個寬闊又溫暖的懷抱。
短暫的怔愣後,她聞到了獨屬於墨書硯身上的淡淡雪松香氣。
緊接著,她就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在頭頂響起。
「謝謝你,辛苦你了。」
說話間,男人的手臂用了幾分力,把她緊緊圈在懷裡。
江綰沒說話,側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臟也漸漸落回了原處。
手術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醫護人員都驚呆了,眼睛一時間無處安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江綰能感覺到周圍還有人存在,但是這一刻,她或許是真的累了。
身心俱疲的感覺讓她不想再動彈,她第一次沒有躲閃,乖乖站著,任由墨書硯緊緊擁抱。
一道暖流在心底掠過,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從冰凍中復甦,變暖了起來,緩緩流動著。
與此同時,一陣酸意衝上鼻腔,眼眶又酸又熱。
她乾涸的嘴角動了動,嗓子像是充血,又像是灌進了沙子,又啞又疼。
「曦……曦寶沒事了……」
墨書硯此刻喉頭也發酸,輕拍著她的後背,然後又撫摸她的後腦勺。
一下又一下,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是,曦寶沒事了,多虧了你,是你救了曦寶。」
一句話,江綰落下淚來。
……
手術室外,兩小隻急得不行,一直守在門口。
明深看著兩個小傢伙直楞楞地站著,心有不忍。
「小少爺們,你們坐著等吧,他們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兩個小傢伙卻很倔強,搖搖頭,說什麼都要守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等的都望眼欲穿了,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媽咪,墨叔叔!」看到兩人出來,他們迫不及待地上前,「曦寶怎麼樣了?」
墨書硯垂眸道,「多虧了你們媽咪,現在曦寶已經脫離危險,只要好好休養,就能好起來。」
兩小隻頓時驚喜不已,差點就要跳起來。
「耶,太好啦!曦寶妹妹沒事啦!」
「真是嚇死我們了,我就知道,曦寶妹妹一定捨不得我們這麼為她擔心,會堅持著好起來的!」
墨書硯陰沉了一晚上的臉,總算有了一絲笑容。
兩小隻這時看向自家媽咪,「咦」了一聲。
「媽咪,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好像兔子的眼睛哦。」
江綰「唔」了聲,眼神閃躲,莫名有點不好意思。
她總不能在兒子們面前說,自己剛剛才哭過。
還是在墨書硯的懷裡哭的……
她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醫生立馬在旁邊說,「是啊,時間已經不早了,這會兒都要過凌晨了,江小姐,墨總,你們累了半天了,要不還是先休息下吧,小小姐得過一會兒才醒,我們會安排人在ICU里照顧,等她醒了,再通知你們。」
江綰聞言卻搖搖頭,「我沒事,等曦寶醒了,還要再看一下生理指標,再確定能不能轉入普通病房,我去守著。」
墨書硯拉住她的手腕,「你別去了,你不休息,孩子們也要休息,你帶著他們先回去,或者去附近的酒店歇會兒,讓明深給你們安排,曦寶醒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真不用,我沒事。」
江綰堅持,「曦寶不醒來,我心裡總是不踏實,回去了也睡不著。」
兩小隻也說,「我們也不想走,曦寶妹妹在這裡,我們要陪著她。」
見狀,墨書硯心裡划過一道暖流,乾脆順了他們的意。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兩小隻就有些撐不住了,不停地點腦袋,又立刻驚醒,揉揉眼睛繼續等。
墨書硯看在眼裡,不免心疼,乾脆挪到另一側長椅上,坐在中間的位置。
他拍了拍左右的位置,叫兩小隻,「過來。」
歲歲和安安眼睛都困直了,迷瞪著看過去,一時沒反應過來。
墨書硯勾起唇角,「到我這兒來,一邊一個,躺我腿上。」
兩小隻很懂事,立馬強撐起精神,「沒事,我們不困。」
墨書硯挑眉,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不過是怕睡過去之後,被送回去罷了。
「放心,你們乖乖躺下來睡會兒,正好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坐著眯會兒,等曦寶醒來,我們就都有精神了,不然到時候你們困成這個樣子,怕是都沒法和曦寶說話。」
他說的在理,兩小隻對視一眼,這才乖乖湊過去,一人一邊。
明深十分有眼力見,立馬在長椅上鋪好早就拿來的幾條薄毯,待到他們躺下後,又在他們身上搭了一條,怕他們睡著後著涼。
兩小隻感覺到溫暖,更感覺到安全。
枕在墨書硯的腿上,他們竟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實。
這種感覺,除了他們的媽咪之外,還沒有誰能給得了。
很快,他們就睡了過去。
墨書硯感覺到腿上的兩小隻都睡熟了,幫他們掖了掖被子,這才抬頭看去。
只見江綰坐在另一邊,看過來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挑眉,「怎麼了,你也想躺我腿上?」
江綰有些無語,別開眼,小聲咕噥了聲,「神經。」
頓了頓,她又說,「謝謝。」
墨書硯眸光深沉,「跟我說什麼謝謝?你救了曦寶,這麼大的忙,我都沒什麼表示,你倒是上趕著道謝。」
聞言,江綰抿了抿唇,「救曦寶是因為我想,她沒事就好。」
墨書硯剛開始沒吭聲,等隔了片刻,才冷不丁問,「你說你對凝血障礙這種病症有很深的研究,為什麼?」
不想他會問這個,江綰愣了下。
她沒看他,隔了幾秒才說,「沒為什麼,只是覺得這種病難以治療,想攻克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