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奶香撲鼻而來,令江綰一愣。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跟著被輕撞了下,下意識摟住了小姑娘。
軟乎乎的感覺,幾乎融化了她。
她忍不住近距離打量,心裡越發喜歡。
好乖的小姑娘,簡直讓人愛不釋手呢!
曦寶小心翼翼地窩在她的懷裡,小臉通紅。
她平時靦腆又內斂,幾乎沒有這樣過,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惹姨姨不喜歡。
但見姨姨摟住自己,她像是收到了莫大的鼓舞,連耳根都熱起來了。
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她忍不住,抬手摟住了姨姨的脖子。
江綰又是一怔。
她能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有點顫顫的,像是帶著一股怯意。
旋即,她笑起來,「曦寶好乖,讓阿姨抱抱。」
音落,她大大方方地把小姑娘抱得更緊。
隔了會兒,她才鬆開,「我去給你們榨果汁,曦寶,你接著跟哥哥玩。」
她又叮囑歲歲和安安,「你們兩個,要好好帶著妹妹玩,不准欺負她。」
兄弟倆一拍胸脯,「那當然啦,哥哥要讓著妹妹的!」
江綰莞爾,轉身下樓去了廚房。
這南苑配備還算是齊全,各種廚房用具應有盡有。
她拿了新鮮水果出來,就準備給孩子們榨果汁。
殊不知,這邊一團和氣,歲月靜好,主宅那邊,卻已經鬧翻了天!
管家發現小小姐不見了後,立馬發動所有保鏢和傭人,四處尋找。
誰料,整座主宅被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找到小小姐的半隻身影。
所有人都慌了神,整個宅子裡瀰漫著恐慌的氣息。
管家不得不硬著頭皮,將這件事匯報給自家少爺。
遠在公司的墨書硯接到電話,臉色驟然冷凝成冰。
他顧不上訓斥,掛了電話,立刻拋下一切往家裡趕。
回去的途中,他面色沉沉地命令,「去查莊園裡所有的監控!」
曦寶雖然有點自閉,但是腦袋瓜卻聰明的很。
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避開家裡的監控。
甚至連黑掉整個監控系統,都不在話下。
以前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想要躲起來,不被人找到,就這麼幹過。
今天這情況,大抵也差不多。
不出五分鐘,所有監控錄像,都被發到了墨書硯的手機上。
墨書硯當即查看起來,手機發出的光,映在他漆黑一片的瞳仁里,顯得森冷無比。
前排,助理明深被整車廂的低氣壓壓迫著,額角一陣狂跳。
他油門踩到底,一邊控制著方向盤,一邊暗暗祈禱,小小姐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這可是他家爺的寶貝疙瘩!
墨家莊園雙門大敞,二十分鐘後,黑色賓利疾馳而入。
車子還沒停穩,墨書硯就邁步而出。
但就在這時,他步子頓住,雙眸緊緊盯著手機。
莊園南面的一處監控角落裡,半隻裙擺一閃而逝。
——那是曦寶今天穿的裙子!
——所以,她去了南苑?
墨書硯眯起眼睛,目光移開,朝南苑方向看去。
明深這時推門下車,見他站著不動,疑惑道,「爺,您……」
問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墨書硯復又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調頭,去南苑!」
明深愣了兩秒,雖然詫異,但還是快速回到車上。
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南苑門口。
飛影安排的人還沒到位,這會兒,南苑周圍無人看守。
墨書硯跨著長腿下車,步履生風,匆匆進了別墅。
穿過玄關,他輕車熟路地來到大廳,卻一個人都沒瞧見。
他擰眉環視了圈,隨後揚聲喊了句,「曦寶!」
大廳空蕩蕩的,沒人回答,只有他的餘聲震顫著空氣。
不過,他很快就隱約聽到,樓上傳來些許動靜。
找女兒心切的他,顧不上別的,三步並作兩步地上了樓。
一個轉彎,他來到二樓的走廊上。
才往裡走了兩步,就聽身側的房間裡傳來些許動靜。
他腳步一頓,側耳傾聽,似乎還聽到了曦寶的聲音。
雖然無法判斷是否是從這房間傳來的,但一時情急,他想也不想就推門而入。
「曦寶——」
房門剛一推開,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面露愕然。
原來房間裡壓根沒有什麼曦寶,而是江綰!
此時,江綰正背對著房門,正在換衣服。
她方才給三小隻榨果汁的時候,不小心弄翻了一杯,灑到了裙子上,就回房間沖了個澡。
這會兒,她剛從浴室出來換衣服,隨便套上了條家居褲,上半身還沒來得及穿。
整個潔白的後背,就這樣赤裸裸地,闖入墨書硯的眼帘!
那對漂亮的蝴蝶骨,更是清晰可見!
墨書硯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
他目光如炬,在那對蝴蝶骨傷停留片刻,順著如淨瓷般的肌膚下移,落在了那不盈一握地纖腰上。
霎時間,他的呼吸一滯,一些火熱的畫面,直衝腦海。
江綰也愣住了。
足足隔了十幾秒,她才猛然驚醒。
這狗男人,怎麼會從外面闖進來??
她忍不住驚呼一聲,第一時間捂住身前,同時抄起床上的枕頭,朝他用力扔去。
「閉眼啊,看什麼看!」
墨書硯回過神來,眼明手快,一把抓住迎面丟來的抱枕。
「江綰!」
他眸色深沉,咬牙擠出她的名字,「你發什麼瘋?」
江綰既羞又怒,惱恨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墨書硯腦子裡還浮現著剛才看到的畫面,開口卻冷得可以。
「整個墨家莊園,都在我的名下,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江綰咬著牙,一字一句地提醒他。
「但現在,南苑歸我暫住!就算你要來,也該敲門,這麼簡單的禮節,難道墨總不懂嗎?」
墨書硯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
「在我的地盤,我去哪兒向來不需要敲門。」
接著,他又補充了句。
「今天是我疏忽,還沒有習慣有人住進來。」
「是嗎?」
江綰怒氣不減,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還希望墨總能夠早日習慣,現在請你出去!」
說話時,她遮掩得更緊了。
墨書硯本是打算掉頭就走。
但看到她避嫌的樣子,他像是腦中某根神經忽然被戳中,冷嗤一聲。
「擋什麼,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見過?」
「你——」江綰氣竭。
不待她還嘴,墨書硯就轉身退了出去,砰的一聲把門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