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語嫣聞言,心中更添幾分詫異,抬眸看向安如笙,靜靜等待下文。
安如笙見她如此沉穩,心中更覺放心,語氣透著坦誠:「再過些日子,便是本宮的生辰宴。這是我自登上皇后之位以來第一次操辦生辰宴,心中難免有些惴惴不安。語嫣,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同操辦此宴。」
此話一出,凌語嫣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擺手推辭:「娘娘,我素來經驗不足,從未操辦過如此隆重的宴會。若因我不小心有了紕漏,影響了娘娘的生辰,那可如何是好?」
安如笙微微一笑,眼中透著幾分鼓勵:「你不必擔心,這宴會的大部分事務都有內務府在操持,你和我只需在一旁督辦,聽取進展匯報即可。你性子沉穩,眼光獨到,有你在我身旁,我心中也多幾分安全感。」
凌語嫣聞言,心中依舊有些猶豫:「可我的身份畢竟特殊,怕是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安如笙打斷了她,笑意盈盈道,「你即將成為定國公夫人,這樣的身份參與生辰宴再合適不過。況且,我也希望藉此機會與你多親近些,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凌語嫣望著安如笙真誠的目光,心中有些觸動。
她沉吟片刻,終於輕輕點頭:「既然娘娘如此信任,我便遵命。不過,若有任何差池,還請娘娘明言指正。」
安如笙聞言,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如此便好。有你在身旁,我的心也踏實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凌語嫣便開始協助安如笙籌備生辰宴。
接連幾日的相處讓兩人關係愈發親近,凌語嫣也逐漸卸下了些許防備,氣氛顯得輕鬆愉快。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臉上帶著些許急色。
他跪下行禮,喘了口氣後稟報導:「娘娘,凌極愛二房的三姑娘凌語琳在宮外求見國公夫人,說有要緊的事需要面談。」
凌語嫣微微一怔,眉心輕蹙。
凌語琳此時突然求見,定不是尋常小事。
安如笙見她神色略顯疑惑,關切問道:「語嫣,這凌三姑娘突然求見,莫非凌家出了什麼事?」
凌語嫣輕輕點頭,聲音低緩卻透著幾分篤定:「恐怕是家中有事,否則她斷不會貿然求見我。」
安如笙眉頭輕皺,思索片刻後說道:「你還是去見見吧,若真是凌家出了變故,早些處理也好省些後續麻煩。」
她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些許擔憂,「不過,二房的為人你也清楚,不可大意。我讓寧嬤嬤陪著你,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好幫你應對。」
凌語嫣微微一笑:「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衍墨的暗衛一直保護著我,何況凌家如今早已大不如前,凌語琳再怎麼跋扈,也不敢對我造次。」
安如笙聽了,雖稍稍放下心,但依舊叮囑道:「既如此,那你也要小心。凌家雖勢弱,但總歸複雜,語嫣,不論發生什麼,都記得先保全自己。」
凌語嫣點頭,面色平靜而堅定:「我明白,娘娘放心。」
皇宮外。
凌語嫣站在皇宮外的一片空地上,目光沉靜地注視著神色略顯忐忑的凌語琳。
四周人來人往,但她的氣場讓人不自覺退避三分。
凌語琳搓著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壓低聲音說道:「姐姐,這次我是真的來求你的。「
「家裡幾房的人都在商議,要將祖父遷出祖墳,說是他當年弄丟了爵位,連累了凌家。更糟糕的是,他們還打算聯合起來上奏皇上,請求重新分配伯爵之位。」
語嫣聽罷,面色微沉,眉頭蹙起,冷笑了一聲:「這是見衍墨成了定國公,這才想起來凌家的舊爵位還空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的語氣雖平靜,但隱隱透著鋒利的諷刺,讓凌語琳不由得低下頭,臉色有些發白。
過了一會兒,凌語琳才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姐姐,我知道這件事的確讓人不齒。但我父親願意站在你這邊,絕不會讓祖父遷出祖墳。」
語嫣眯了眯眼,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你父親願意幫我,是不是也有條件?語琳,與其繞來繞去,不如直接說清楚吧,我不喜歡這種藏著掖著。」
凌語琳臉上一陣難堪,但很快恢復了冷靜:「父親的確有條件,他希望姐姐支持他繼承伯爵之位。按照家族的長幼排序,父親才是最有資格坐上伯爵之位的人。只要姐姐點頭,父親可以動用人脈壓制其他幾房,確保他們不敢再鬧事。」
語嫣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目光微垂,沉思片刻後才緩緩開口:「讓我支持你父親?那也得先見見他,把話說清楚,我不想事後再生出其他麻煩。」
凌語琳聽到這話,心頭微微一松,連忙點頭應下:「我明白!姐姐若願意,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語嫣看著她,唇角微微揚起,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準備怎麼和我談這筆交易。」
馬車在一條寂靜的小巷中停下,周圍只有幾間低矮的屋舍,顯得格外冷清。
凌語琳先一步下了馬車,站在一旁等候。
很快,一個中年男子從暗處走出,正是凌志則。
他的步伐穩健,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凌語琳低聲道:「父親,大姐姐來了。」
凌志則快步上前,拱手行禮:「語嫣,今日特意讓語琳安排了這場見面,實在是怕府中耳目雜亂,話不便直說。」
凌語嫣看著眼前這位堂叔,眉眼平靜,語氣淡淡:「二叔召我前來,到底是想說什麼?」
凌志則聞言,輕輕一笑,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討好:「語嫣,我想你一定是個明白人。這爵位之爭看似複雜,其實是個機會,機會對你,對我,都至關重要。」
他說話間,目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凌語嫣的表情,隨後補充道:「我剛才的承諾,絕對是真心。只要你肯幫我,我就能壓制其他幾房,不但能守住父親的墳塋,還能為凌家爭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