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梅倩夫婦二人從外面而來。
蘇興拉著梅倩的手坐在旁邊,「你們姐弟倆究竟在討論什麼?」
很久沒有一家人這樣整齊談心,蘇興心裡很高興。
梅倩觀望自己的一雙兒女,說:「中午吃什麼?」
蘇蔓溪回答:「廚房沒說。母親,外祖父那邊如何?」
梅倩說道:「一切都好。你想過去看看嗎?」
她心裡總覺得,溪兒最近很關注梅家的事。莫不是有了新的點子,要不然怎會有如此的轉變。
蘇蔓溪說道:「就是突然想起來問問。」
蘇興想起自己的岳父大人,提議:「改天,我們好好去拜訪岳父一家子。」
也正好讓梅倩看看娘家人,省的闊別已久,難免不會思念。
蘇蔓溪點著頭,「應該的。」
她很想知道外祖父為何要落草為寇,也想知道未來能否改變。
蘇銘康等這個話題結束,才看到外面的小廝過來,送了一張請帖。
小廝恭敬地道:「公子,吳員外邀請您幫忙給新的店鋪剪彩。」
蘇銘康搖了頭,「我暫時有點事,不如就讓姐姐帶佬如何?」
吳員外和蘇家生意上來往密切,蘇銘康的心裡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搶姐姐的風頭。
他還是想著去營地,好好地為國效力。
蘇蔓溪笑了笑:「讓我去也行。你幫我給吳員外說一下,我有點忙就不去了。」
雖然不是很想去,她還是讓人送了禮物。
蘇興有些意外,「以前吳員外都不會邀請我們,怎麼單單找了銘康?」
蘇蔓溪直接說:「可能是因為有太子殿下的緣故。」
現在誰都知道,蘇銘康做了官,以後可不單單是為了在皇商里獨占鰲頭。
蘇興並不這樣認為,他心底還是覺得,顧景灝可能會善變。
蘇家以後一定要低調做人。
蘇蔓溪和家裡人去飯廳吃飯,看著夜色寧靜,期待著高碩他們的好消息。
而蘇銘康心底又覺得吳員外有些刻意,他還記得吳員外和袁康走得有些近,有可能兩邊都討好。
另一邊,袁康和狐朋狗友喝了很多酒,但意識還是很清醒。
袁康心裡很是鬱悶,顧景裕居然打他妹妹的主意,可能早就計劃好了。
衛三說道:「袁兄愁眉不展,究竟是為了佳人還是事業?」
難得能出家門一次,要不是為了錢的事,袁遠根本不會讓袁康出來。
袁康心裡很不滿,決定喝的痛快,「自然是因為蘇蔓溪。」
高碩跟著問:「蘇蔓溪怎麼了?」
袁康直接罵道:「她跟我要錢,我說我沒有,非得跟我撒潑!」
高清依舊保持沉默,眼神靜靜地看著袁康歪曲事實。
高碩拍了拍袁康的肩膀,「袁公子莫著急,我知道有個錢莊可以借錢,一萬兩每個月還一百兩就行。」
袁康感覺到不太妥當,說:「這……我沒有要借一萬兩,有點多了。」
一千兩而已。
從這個錢莊的規矩來看,一千兩的利息也不低。
高碩又說:「若是覺得高了。拿出抵押物就行。」
看來,這袁康腦子還是挺清楚。
高清又說:「一千兩的話也行……」
「讓我再想想。」
袁康心裡很煩,妹妹有可能被逼婚,自己居然連個一千兩都拿不出手。
還得回去和父親商量。
高碩兄弟看袁康要有人並未勉強,只是覺得蘇蔓溪那邊可能不好交差。
衛三讓人準備了一些酒,「來,繼續喝。」
杯子裡的酒很快倒滿,袁康喝完之後感覺心更累。
袁麗是他的妹妹,可不能輕易讓她嫁給狠辣之人。
蘇家。
墨水滴落在宣紙上,蘇蔓溪低著頭寫出心平氣和幾個字,聽到鶯兒說的消息,只是笑了笑。
鶯兒端了茶過來,「袁康猶豫,難道是已經察覺到了這些?」
袁康果然很狡猾。
「他賴不掉的。過幾天,他要是找上門來,直接讓他用幾家鋪子作為抵押。」
蘇蔓溪沒有被袁康氣到,只是覺得他母親為了他,才故意不把錢拿出來。
袁遠讓袁家站隊顧景裕,可能就是因為顧景灝身體孱弱,怕他體弱多病撐不了太久。
蘇蔓溪寫完一些東西,又說:「你之前說,顧景裕要娶袁麗?」
鶯兒點頭,「是,聽說二皇子很欣賞袁麗。」
蘇蔓溪思索著,顧景裕需要朝廷官員的支持,袁家在朝中有很多同黨。袁康又是個不老實的人,他妹妹是軟肋。一旦,軟肋被顧景裕捏住,更能為以後的奪位多些機會。
而太子黨這邊向來溫和,不主張參與任何不利的事。
顧景裕這麼有攻擊性,做事不計後果。作為他父親的顧啟怎會看不出來?
袁遠的目光的確不錯,只是他高看了顧景裕接人待物的本事。
書法在蘇蔓溪沉思中練完,打開窗戶等著它晾乾。
鶯兒讓人準備把書法裱起來,聽見蘇蔓溪說:「不用了,寫著玩的。」
練字靜心。
蘇蔓溪望著那四個字,緩緩道:「讓管家過來。」
鶯兒擔憂地看了眼她,最後還是連忙去找了管家。
窗外傳來雨聲,蘇蔓溪看到管家打著油紙傘進屋。
管家彈了袖子上的灰塵,連忙說:「大姑娘找我有急事兒?」
蘇蔓溪讓他坐下,「管家身體可好些?」
「使不得,有勞姑娘關心,已經好很多了。」
管家很欣慰,能遇到這麼個好的主家。
蘇蔓溪讓鶯兒把備好的藥拿出來,「這些都是內調安神的藥,你平時為府上付出這麼多,也該好好休養生息。」
從蘇興創業艱難到現在,管家都跟著,已經算是半個家人了。
鶯兒笑道:「郭叔一向精神得很。」
管家也就是郭叔笑的很開懷,「不錯。」
蘇蔓溪還是讓郭叔坐下來,說:「晚上,找幾個年紀小的孩童,裝扮成乞去袁家門口唱童謠。」
「大姑娘的意思是,直接去袁家鬧?」
郭叔知道是要錢,這樣做可能會讓兩家直接鬧掰。
蘇蔓溪讓他放心,「郭叔是怕袁家會報復嗎?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可不能慣著。再則,我也沒有把他們逼到無路可退。」
解決了袁家,就等於讓顧景裕少了一個幫手,就像袁康之前計劃的那樣。
不過是,用他們習慣的方式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