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不知如何回話。
她只是想打楚瀾和映寧巴掌而已,不是想要膏藥。
直到厲無妄將膏藥都抹勻了,她才又開口問道:「王爺信嗎?我下毒這事。」
「你怎麼不下多一些,她都沒死成。」,厲無妄語氣玩笑一般,似乎不是在說關乎人命的事。
「啊?我沒下毒。」,她總是能被他的話弄得摸不清頭腦。
厲無妄起身去將那罐膏藥放好,坐回床邊又道:「下沒下,重要嗎?」
這關乎她的清白,自然重要。
白以雲鄭重其事地說道:「當然重要,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為什麼要為了沒做過的事擔責?」
厲無妄好像也正經起來了:「你做沒做過,對我來說確實不重要,但你不想被人污衊,我自會還你清白。」
見厲無妄似乎有辦法,白以雲急忙問道:「真的?那王爺是相信我了嗎?要怎麼還?」
厲無妄似乎很輕鬆:「讓她說出真相便可。」
看來厲無妄確實相信她。
白以雲突然感覺沒有那麼委屈了,起碼是有人相信她沒有做下毒之事的。
她以為厲無妄已經想到法子了,便問道:「那王爺可有什麼好法子?」
「打一頓就好了。」
厲無妄似乎是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啊?」,她沒想到厲無妄的法子這麼簡單粗暴,還以為會有什麼好計謀,套話之類的。
厲無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像是在哄她:「不要再哭了,再哭,豈不是要被害你的人看不起了?走吧。」
她又縮了一下,躲開男人的手,問道:「去哪?」
厲無妄也收回了手,答道:「去還你清白。」
說罷,男人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清白不要了?」
「要要要!」,厲無妄肯為她證明,她自然不會拒絕。
白以雲連忙下了床跟著厲無妄走了出去。
又來到了東廂房。
白以雲忍著噁心跟在厲無妄身後走了進去。
厲無妄走在前頭,擋住了她。
只聽得映寧的聲音從前頭傳來:「王爺,您剛剛去哪了?怎一聲不響就走了,妾身害怕得緊。」
白以雲聽到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即刻從一旁閃出,站到厲無妄身旁,沖床上那人說道:「這樣就害怕了?那你一會兒可不是要嚇死了?哦,應該不會,我忘了,你連毒都毒不死,跟老鼠似的,真能活。」
映寧在床上坐著,臉上諂媚的神情立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嫉恨,語氣也沒有了剛剛的嬌怯,此刻像個怨婦一般:「你還有臉來呢?下了毒,打了人,還不知錯嗎?」
白以雲看著映寧囂張的氣焰,淡然道:「我錯沒錯,一會兒就知道了。」
只見映寧的面上浮出了一絲疑惑,轉頭朝向身旁的楚瀾,但是頭轉眼不轉,還在盯著她,鄙夷道:「阿瀾,瞧這人,怕不是瘋了,下毒打人還覺得自己沒錯。」
但是楚瀾這次沒有接話。
應該是說,自從厲無妄帶著她進來之後,楚瀾都保持著一聲不吭的狀態。
「阿瀾?」,映寧伸手握住楚瀾的手,又叫了一聲。
而楚瀾卻立刻掙開了映寧的手,站起身來,走到白以雲身前,為難道:「姐姐,妹妹方才想了一下,也覺著這事頗有蹊蹺,還是多多調查一下的好,免得冤枉了姐姐,萬一是府中下人手腳不乾淨呢?」
然後又朝著厲無妄問道:「王爺,您覺得呢?」
「嗯。」,厲無妄隨意應了一聲。
「你!楚瀾!」,映寧的喊叫聲傳來。
白以雲看著床上那人,只覺得可笑,楚瀾可比映寧更人精,又有王爺的寵愛。
映寧又有什麼呢?敢如此豁出去。
楚瀾的神色,又恢復了平日那副模樣,對著白以雲綻出笑意,只是這笑意,十分中有十一分是假的。
不僅是狗腿子,還是個牆頭草,見厲無妄不肯相信下毒之事,便想站在她這邊,順便把映寧推出去嗎?
這時,兩個男丁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對著厲無妄說道:「王爺,外頭都準備好了。」
厲無妄輕輕點了點頭,對那兩個男丁道:「嗯,把人抬出去。」
剛說完,那兩個男丁就朝著映寧走過去,把她拖下床架起來就往外走。
「你們要幹什麼!狗東西!放開我!楚瀾!」
映寧不斷叫喊掙扎,面目猙獰,但是無濟於事。
「走吧。」,厲無妄看著白以雲輕聲說道。
她和楚瀾跟著厲無妄往外走。
楚瀾又挽上了她的手臂,對她說:「姐姐,你看阿寧這模樣,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好生嚇人。」
說罷還擺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白以雲此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也不想去理。
她將楚瀾的手扯下來,誰知剛扯下去就又挽了上來,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到了院中。
只見院中央放著一張長凳,映寧被那兩個男丁架到長凳之上趴著。
隨後兩個男丁又用繩子將映寧捆了起來,又各自拿來一根長棍。
這場景,就和那天戴鳶被打的場景一樣。
想到這白以雲心中不禁疼了一下。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王爺!王爺!」,映寧將頭抬起,不斷求饒。
厲無妄此刻發話:「給你一次機會,毒,是哪來的?」
「是...是王妃下的。」,映寧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底氣十分不足。
「打。」,厲無妄語氣淡漠,好像要打的不是人,只是一件物件。
那兩名男丁得了令,拿著長棍即刻上前。
長棍輪流交替落到映寧身上。
木棍碰撞血肉的悶聲伴隨哀嚎聲不斷響起。
「啊!王爺!王爺!我錯了!別打了!王爺!饒命!」
映寧叫聲悽厲。
不管叫得如何悽慘,白以雲都不覺得可憐,該的,如果能讓自己上去打兩棍就好了。
厲無妄也不可憐映寧:「不說就一直打。」
長棍落下,帶起陣陣血沫,直打得木棍都染紅了去。
映寧的哀嚎聲越來越悽厲,仿佛地獄裡惡鬼的嘶吼。
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東廂房,皮開肉綻,血水都要流到外頭去了。
似乎終於撐不下去了,映寧哭喊道:「我說!王爺!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