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妄沒有生氣,只是問道:「把我的手指咬斷你就滿意了?」
「那你幹嘛要放進來?」,白以雲高聲據理力爭。
厲無妄反問道:「放什麼進來?」
「手指。」,白以雲不滿道。
厲無妄垂下眼眸緩緩低頭湊近她,說話也是一股子低啞曖昧氣息:「我倒是想放些別的進去,可如今卻是不敢了,牙尖嘴利的。」
白以雲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癔症,皺著眉道:「王爺還要放什麼?我的嘴是用來吃飯喝水說話的,不是放東西的。」
厲無妄意味深長:「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太遲鈍了?」
「聽懂什麼?」,白以雲也真誠發問。
厲無妄的語氣此時沒了方才那股曖昧味道:「你出嫁之前沒人教你嗎?」
「教我什麼?」,白以雲不解。
她出嫁之前,好像也沒人同她說過什麼。
有的只是娘親同她說了一些如何與其他妾室共侍一夫的事,她不樂意聽這種事,就走神了,導致這方面什麼也沒學到。
再後來,她自己只想著保命了,便也不再去想娘親到底說了什麼。
厲無妄倒是直接:「男女之事。」
見厲無妄如此直接不避諱,白以雲也直接說了,反正是夫妻,說這些話也正常:「男女之事我知道啊,生小娃娃那種事嘛。」
厲無妄說話說一半:「看來你知道的不全。」
白以雲追問道:「還有什麼?」
厲無妄好像故意逗她一般:「不告訴你。」
她對這種事也沒有太大的興趣,說出來也讓人害臊:「不說就不說。」
厲無妄的氣息在她說完之後慢慢湊了過來,想觸上她的唇。
她伸出手捂住了厲無妄的嘴。
厲無妄停下動作,定定看著她。
濕滑微涼划過她的掌心,驚得她連忙將手收回。
被男人抓住機會,呼吸最終還是被奪了去。
厲無妄在這事上越發霸道,時常將她弄得喘不上氣,還要緊追不捨。
白以雲用力推開厲無妄:「哈...行...行了...王爺。」
逐漸緩過氣來,她看著厲無妄,他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看她的眼也是溫柔的。
她忍不住嗔道:「每次都這樣,我都透不過氣。」
厲無妄的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誰讓你捂我嘴?」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她也不自覺有了兩分小姑娘般的嬌聲:「因為我還在生氣。」
厲無妄好像失憶了一樣:「生什麼氣?」
白以雲推開厲無妄的頭,正好與他相望,伸出手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卻被厲無妄抓住了手。
她試著抽出手,但是她的力氣一直不敵厲無妄,便算了,就這樣讓他握著,道:「今日之事,王爺還沒和我解釋。」
厲無妄抓著她的手把玩:「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便是。」
既然厲無妄都這樣說了,那白以雲也不客氣了,有什麼問什麼:「那高老爺幹什麼來看王爺,毒酒便是他給的,他怎還敢來?」
厲無妄答道:「沒了眼線,王府的事自然就沒了下文,高老爺不想來也沒用,自會有人逼著他來親自探探虛實,看看事態後續如何。」
白以雲想到了那雍容華貴的女子:「有人逼他?是貴妃娘娘嗎?」
「嗯。」,厲無妄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她突然想到祁野和她說過的話。
厲無妄讓祁野去高府蹲著,就像事先知道高老爺要來一般:「那王爺怎知高老爺要來?」
厲無妄故意嘲笑一般:「高老爺是個實誠人,來之前特意給我寫了封信,也算是給我省功夫了,就不用派人潛進高府打聽他何時會來了。」
白以雲對厲無妄所說的那封信一下起了興趣:「信?在哪呢?給我看看。」
厲無妄加重力道捏了一下她的手:「你什麼都想看,信我看了就燒了,無非就是一些噓寒問暖無病呻吟的話,還有第二日要來王府看望的話。」
白以雲聽完只覺得離譜:「他腦子是不是有些那個?毒酒就是他給的,然後他寫信噓寒問暖?」
厲無妄倒是不意外這件事的樣子,語氣平靜:「高老爺想客氣一些讓我下手輕點。」
那看來這個高老爺還是個天真的性子了,天真到覺得厲無妄會手下留情。
她回想了一下今日發生的細節,又問道:「王爺怎就確定貴妃娘娘一定不會將毒酒一事說出,若是貴妃娘娘發了狠說出去,到時王爺就真的脫不開干係了。」
厲無妄嘴上解釋著,但放在她腰上的手依舊不老實:「貴妃娘娘不僅自己不會說,還篤定了我也不會說,所以才敢讓那高老爺如此。」
她拍了一下厲無妄的手,沒有絲毫用處,也習慣了,便不再去管腰上那亂動的手,而是將注意力全數放在了高老爺和貴妃娘娘一事上。
這可有趣得多了,這種事,她之前只在話本上看過,如今竟生生擺在自己眼前了。
她催促道:「怎講?」
厲無妄似乎也注意到她太興奮了些:「你對這種事那麼感興趣嗎?」
白以雲故意放軟了聲音:「好奇嘛,沒見過豬跑,王爺快說些給我聽。」
厲無妄順了她的意,解釋道:「皇上疼愛原先的太子,太子死後便夜夜不能眠,本就對立新太子一事耿耿於懷。」
「如今要是讓皇上知道我與厲湛為爭奪太子之位已到了互相殘害的地步,只會觸到皇上的逆鱗,到時誰都不好過。」
帝王之心,最是難測,哪個父親又會想自己的孩子手足相殘?
況且厲湛背後尚且有生母蓉貴妃兜一下底,而厲無妄...
毒酒一事確實是不要提起的好。
白以雲又想到了另外一方面:「那貴妃娘娘不怕高老爺說出嗎?」
厲無妄淡然:「再怎麼說也養了我多年,我的性子貴妃娘娘還不清楚?知道我不會放過高老爺的,他沒有機會說的。」
「貴妃娘娘想將自己摘乾淨,自不會幫他。」
「高老爺的義女確確實實是死在南王府,到時再加上毒酒兄弟相殘一事,一旦讓高老爺神智清醒地回去了,為了保命,他定要在朝堂上提起。」
「皇上動怒,到時只會是兩敗俱傷。」
「因高老爺義女的死才生出此事,若是之前往王府里送過女人的官員一起就這事在皇上面前彈劾我,我只會罪加一等。」
「畢竟他們送進來的女人活得還不如高老爺那個義女久。」
「然後這事便得不償失,成了虧本買賣,貴妃娘娘就是算準了這個,才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