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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斗篷道士

2024-08-07 23:04:00 作者: 漠紈
  厲無妄深深吸了口氣:「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你明白嗎?」

  「他是我教出來的,你覺得能是什麼善類?」

  「你看他天天面上歡快掛笑,就覺得他心思當真單純無邪了嗎?」

  白以雲此刻氣性也上來了:「王爺到底想說什麼?」

  「離他遠點。」,厲無妄緩緩低下身子。

  白以雲也到了氣頭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麼話都說:「我行得正端得直,從沒做過虧心事,憑什麼離他遠點?」

  「我與他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像做賊似的避著?豈不是心虛才會避著?王爺說話可真是好笑。」

  厲無妄咬著牙道:「你沒有,你能保證他也沒有?」

  白以雲轉過頭不去看他:「我已經說了,人家剛死了爹娘,沒那麼多心思。」

  厲無妄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又將她的頭掰了回來,看著她的眼睛,道:「心思是可以慢慢生的。」

  「你今日對他那點關心,平日裡或許沒什麼,但你想想他現在是何種處境?那點關心他能記一輩子的,他忘不了的。」

  「你還給了他一根釵子,怎麼?讓他以後當作定情信物?」

  白以雲也冷哼一聲:「對,都怪我,是我多事了,我就不該去看他,不該給他送飯,不該給他釵子,我就不應該嫁給你,早知,早知如此,我當時就該逃婚!」

  厲無妄的眼神似乎有些瘋了:「又後悔了嗎?不過這次沒用了,我說過的,就那一次機會,你如今多後悔都走不了了。」

  男人又說了一遍:「小福兒,以後離他遠點。」

  白以雲破罐子破摔,什麼等到祁大將軍一事結束後再討說法?

  如今厲無妄都這樣懷疑她了,那她今日就要討說法,給他添點堵。

  白以雲用力將身上的男人推開,快步走到那抽屜前,將畫卷拿了出來,扔給了厲無妄。

  白以雲瞥了一眼厲無妄:「王爺不是想看嗎?那現在便打開看看吧。」

  厲無妄接過畫卷,坐在床上,皺著眉將畫卷緩緩打開。

  畫卷只打開了一半,男人面上便閃過一瞬的不知所措,隨後抬頭看著她,正色道:「我不是讓你不要再打聽了嗎?」

  白以雲冷笑,故意道:「呵,王爺是怕我知道才不讓我打聽的?」

  「頂著被砍頭的風險,也要將楚瀾這個罪臣之女救下,私藏在府中,可真是金屋藏嬌,伉儷情深啊!」

  厲無妄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白以雲不想聽了,抬腳就往外走。

  「怎麼?又要離家出走?」,厲無妄不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以雲頭也沒回:「就離,你不要派人跟著我!」

  她就這樣出了南王府,回頭,沒有任何人,沒有厲無妄,沒有明玉,也沒有祁野。

  這樣也好,剛好給她清淨。

  她在外頭漫無目的地逛著,逛到了傍晚,天色金黃,路上百姓越來越少,想必都回家吃飯了。

  這次,她真的要去客棧開間房間了。

  白以雲往記憶中一家客棧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旁的小胡同竄出來一人,把她撞了個趔趄。

  她跳了兩下堪堪站穩,低頭,見有東西滾到她腳邊,是個小竹簍,像是裝蟋蟀那種。

  她把小竹簍撿起,手臂往上伸,晃了晃手上的小竹簍,轉身朝著那人喊:「誒!你東西掉了!」

  那人頓住腳步,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隨即轉過身朝白以雲走來。

  那人披了黑斗篷,還戴了斗笠和一個純白的面具,裝扮著實奇怪。

  那人快步走來,斗篷隨著他的步伐而飄動,白以雲一時間竟有些害怕,將手收了回來,雙手握著那小竹簍放在胸口。

  那人來到她跟前,一把搶過了小竹簍,低頭綁在腰間,就又轉身走了。

  白以雲在南王府里練了些膽子,心中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

  這人的打扮,不像是個好人。

  那人似乎是想掩人耳目,不走尋常路,又一頭扎進了一個小胡同里。

  那人走得很急,沒怎麼注意身後,白以雲放輕腳步跟著,七拐八繞,竟跟著那人來到一處小竹林。

  只見那人來到一處空地上。

  白以雲躲在幾根剛好能遮住她的粗竹後,探出一隻眼。

  她看見那人在小空地上環顧四周,隨後用一隻手捂著嘴,竟發出了鳥一般的叫聲。

  聲音止住後,從竹林一處地方,走出了一個道士打扮的男人,約莫四十多歲,一身黃色道袍。

  斗篷男子突然單膝跪下,叫了一聲:「師父。」

  那道袍男人雙手將他扶起:「拿回來了嗎?」

  斗篷男子站起來,將斗笠拿了下來,面具也摘了下來,但是他背對著白以雲,白以雲沒看見他的長相。

  只見那斗篷男子將腰間的小竹簍拿起來晃了晃,道:「拿回來了,中途差點丟了,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也不知那個人發了什麼瘋,好端端的挖來挖去的,差點就拿不回來了。」

  那個道袍男人嘆了口氣:「唉,拿回來了便好,只是,徒兒,你到底還要殺多少?多殺一人,便會多一分被發現的風險,若是被官府抓了,為師也難保你的命啊。」

  「為師最後勸你一遍,以前的事,便讓它過去吧,既然上天給了你一條活路,便忘了從前好好活下去吧。」

  那斗篷男子哼了一聲,語氣中說不出的憤恨:「忘了?師父,全家人的命,我如何能忘?」

  「官府根本抓不到我,要是能抓到的話,早抓到了,當官的都是吃白食的。」

  「只要他不走,我就一直殺,一直殺,憑什麼?憑什麼他們能在那裡一家團聚?和和美美?那不是他們的地方,那裡不屬於他們!給我滾出去!都滾出去!」

  說到後面,那斗篷男子似乎很激動,彎著腰抱著頭大聲喊叫。

  那道袍男人又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彎腰抱住了斗篷男子:「唉,罷了,你我成為師徒,便是天賜的緣分,任誰都說不得一句不是,你想干,為師便幫你吧。」

  「只是,你心頭這個結,不知何時能解。」

  那個斗篷男子似乎冷靜了下來,不再叫喊。

  白以雲感覺有什麼東西碰到了她的手臂,轉過頭一看,是一條竹葉青。

  「啊!」,她下意識便叫出了聲。

  「誰?」,那斗篷男子轉過身朝白以雲的方向看來。

  白以雲沒時間去看清他的長相,轉身就跑。

  身後那斗篷男子踩著地上竹葉追趕的腳步聲傳來,比毒蛇更嚇人。

  白以雲已是慌不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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