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劫不了,我明日就要和祁野一起被關在天牢里了。」,厲無妄嘴角微微彎起,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看她的眼神里有著某種目的。
「為什麼?你與這件事並沒有關係,不是嗎?」,白以雲問道。
厲無妄解釋道:「明日就有了,明早上朝時我會為祁野求情,皇上會懷疑我暗中參與了私兵一事,便會將我押入天牢。」
白以雲腦子轉了轉,試探道:「夫君是想借這個撇清劫獄的事?明晚劫獄,但是夫君早上就被關進天牢了,所以劫獄一事懷疑不到你頭上?」
厲無妄親了她一口,心情似乎非常不錯:「變聰明了。」
白以雲的手背用力蹭著臉:「我哪笨了?我只是這種事接觸得少。」
厲無妄逗她一般,伸手就要捏她的臉:「那現在接觸得多了,就懂了,對不對?」
白以雲沒空跟他鬧,抬手打開了厲無妄要來捏她臉的手,道:「那破口碗那邊呢,明日審嗎?要派誰去審?」
厲無妄不說話,目光定在她身上。
白以雲隱隱感到不妙。
果然,厲無妄開口就是:「你去。」
白以雲不敢置信,用手指指著自己:「我?」
她沒幹過這種事,萬一出錯怎麼辦?
白以雲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行,你還是叫信得過的人去吧。」
厲無妄語氣堅定:「我只信得過你,你行的。」
白以雲還是有些猶豫:「我...」
厲無妄語氣輕柔,道:「放心,不讓你一個人去,你明日去找鄭尚書,讓他和你一起去審,你讓鄭尚書記錄下供詞,然後進宮去呈給皇上。」
白以雲想起那個不討喜的人,問道:「鄭尚書?他也是我們這邊的人嗎?」
厲無妄答道:「是,但是他這個人不可信,不過給皇上送供詞這事他還是會幫的,莽漢子的事不要告訴他,他要是問起,隨意找個理由搪塞便可。」
「我也覺得他不可信,看上去就挺討人厭的。」,白以雲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她第一眼見到鄭尚書的時候便覺得這個人不可靠。
厲無妄也贊同她的看法:「嗯,他是個人精且貪財,你明日多拿些銀兩去給他,他才會盡心辦事。」
雖然白以雲並不想給鄭尚書錢,但事關重大,便應下了。
白以雲又問道:「夫君是要派誰去劫獄,那些死士嗎?」
「嗯,他們辦事比較牢靠。」
厲無妄說完,好像還是有些不放心,又交代她:「你明日帶著明玉一起。」
白以雲一一應下:「知道啦,囉嗦鬼。」
厲無妄回敬她:「小沒良心的。」
男人說完,又靠近她,緊緊抱著她:「明日一定要小心些。」
白以雲拍拍厲無妄的背,雖然她自己也很緊張,但是為了安慰厲無妄,她硬是裝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誒呀,好了,能有什麼事啊?不就是審個人然後讓鄭尚書送個供詞嗎?」
厲無妄的話語中透著濃濃的不安:「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有種感覺...」
白以雲打趣他:「堂堂南王,畏首畏尾,怕這怕那的,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厲無妄一下便咬上了她的唇。
他貼著她的唇瓣喃喃道:「我也是第一次如此...」
翌日,天氣又開始陰沉沉的,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
這種陰沉的天氣很襯白以雲現在的心情。
厲無妄自早上進宮上朝之後就沒再回來,此時已過了晌午,想必已經被押入天牢了。
白以雲叫來了明玉,帶著她往鄭府去。
到了鄭府,見了鄭尚書,她直接開口道:「鄭尚書,王爺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鄭尚書邊招呼她坐下邊道:「誒呦,可不是知道了,今早上朝時給祁小將軍求情,惹怒了皇上,唉。」
白以雲並沒有坐下,而是急切道:「那鄭尚書現在可否同我去官府審問那個兵頭?或許事情還有轉機,王爺和祁小將軍就能平冤了。」
鄭尚書似乎不怎麼願意,猶猶豫豫道:「誒呀,王妃,這,這,審了那麼多次了,都是那個結果,還能有什麼轉機啊?」
見鄭尚書如此,白以雲立刻從懷裡掏出了從孟掌柜那拿的金牌,在鄭尚書面前晃了一下。
鄭尚書兩眼發光,上揚的嘴角根本抑制不住:「王妃,這?」
「這是孟掌柜給的,拿著這塊金牌,去他的鋪子吃喝採買一律不要錢,你若是幫我這個忙,這塊金牌便是給你的謝禮。」,白以雲覺得這個謝禮已經足夠了,她相信鄭尚書再說不出推辭的話了。
果然,只見鄭尚書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誒呀,王妃,都是自己人,還談什麼謝禮?就算沒有這個謝禮,這忙我也得幫不是?不過既然王妃給了,我也不好推辭。」
說罷,伸手就想奪白以雲手上那塊金牌。
白以雲身形一躲,躲開了鄭尚書伸過來的手,道:「事成之後再給你。」
鄭尚書是只要有財拿就萬事好商量,他點頭笑道:「好好好,那就請王妃現在同我去官府吧。」
說罷,手往府門口方向一伸,似乎是在等白以雲先走。
白以雲自是不想耽擱,帶著明玉就往外走,鄭尚書跟在她身後。
坐著鄭府的馬車很快便來到了官府。
眾人走進地牢,來到了關押著破口碗的那間牢房。
只見破口碗還綁在那木架子上,頭垂著,臉還是那麼腫。
「咳咳!」,白以雲咳嗽了兩聲。
破口碗聽見聲音,慢慢抬起頭。
一旁的鄭尚書拿出一本小簿子和一支小毛筆,清了清嗓子:「咳!我和王妃要問你幾個問題,你需得如實招來。」
白以雲朝破口碗使了個眼神。
破口碗連連應道:「是,是,大人,我一定如實招來,絕沒有半分謊話,我若是...」
話沒說完,便被鄭尚書打斷:「誒行了行了,別那麼多廢話。」
「哦,好。」,破口碗咽了咽口水。
鄭尚書問道:「我問你,你和你那些弟兄,是否真是祁大將軍養的私兵,藏於林間?」
說完,鄭尚書便低頭盯著手上的小簿子,拿起筆,準備記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