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前往死亡之地
凱萊門羅的情緒非常低落。
他最偏愛的弟子背叛了天堂，現在他又利用自己散布恐慌，以至差一點點就釀成了大錯。如果法魯瓦真的率領這支天使軍團返回天堂，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房間內一片沉默。
法魯瓦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拉斐爾暗暗戳了一下海洛特。
海洛特給了拉斐爾一個眼神：為什麼是我？
拉斐爾擠眉弄眼：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嗎？
海洛特看看房間內，都是天使，只有自己一個人類。
好吧……
海洛特無奈的只好答應，他開口對凱萊門羅說：「老師，在這個特殊時期，您不適合繼續駐守在終焉城。」
凱萊門羅看向海洛特，又有看看房間內的其他天使，見到法魯瓦一副默認的神情，無奈的苦笑。
「我知道你們的擔心。連續的打擊讓我的精神狀況很糟糕，自我懷疑是最大的心理漏洞。如果……如果我被路西法轉化為墮落天使，會讓天堂顏面大損。」
天使們沒有敢接話的。
海洛特自認已經做了惡人，那就惡人做到底吧：「老師，您需要休息，身體和精神都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不如……您跟我去死亡之地……」
滿屋的天使同時看向海洛特。
凱萊門羅這個時候應該回天堂，你拉他去死亡之地做什麼？
凱萊門羅也很疑惑：「為什麼要去死亡之地？」
海洛特解釋：「如果回天堂，老師您肯定會觸景生情想起那些不好的事，而且您現在的情緒或許會影響到其他的天使們。既然是躲路西法，不如去一個他想不到的地方，死亡之地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在死亡之地有私人領地，裡面住著很多生靈，可以幫老師隱瞞身份。」
法魯瓦在考慮了一下後，說：「路西法肯定有潛入天堂的方法，您回天堂修養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我們和亡靈雖然不敵對，但算不上友好，路西法應該不會想到你去了死亡之地。」
凱萊門羅這個時候已經想通了，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退避只是損傷自己的顏面，但保護了更多的天使。
「好，我去死亡之地。」
拉斐爾立即說：「我也去！」
法魯瓦阻止：「你不能去！」
拉斐爾笑著說：「米迦勒讓我跟隨凱萊門羅老師學習，他去什麼地方，我當然也要去什麼地方。」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就這麼決定了！」
……
秋水邀月仙聽到海洛特要返回死亡之地，而且是帶著三個天使走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天使導師凱萊門羅、准至高天使拉斐爾，再加拉斐爾的副官米麗卡，你就這麼把他們帶走了？」
海洛特在自己的房間裡整理著這些天刷怪練級的收穫，好的材料收進空間行囊里，普通的就直接丟棄。
對比秋水邀月仙的震驚，他則表現的很淡定。
「凱萊門羅是去死亡之地避難，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糟糕，害怕被路西法趁機轉化。拉斐爾是跟隨凱萊門羅學習，米麗卡當然是跟著拉斐爾。
我又不是招募了他們，你的嘴至於張這麼大嗎？」
秋水邀月仙站在門口，倚在門框上：「你要是招募到他們，我現在應該突發腦溢血送去醫院搶救了。你知不知道這三個天使是多少玩家想盡辦法都接觸不到的高級NPC，他們身上肯定有很多可挖掘的劇情。你倒好，直接打包帶走，再來一個金屋藏嬌。
我能不嫉妒嗎？」
「你別以為我不理解您的成語，我請他們去焦土城能用『金屋藏嬌』形容嗎？頂多就是……什襲珍藏。」
什襲珍藏是什麼意思，秋水邀月仙立即查詢。
然後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自家文化的了解，竟然還不如一個外國人。
「我們還是談談酒醉千盞吧。」
海洛特停下來：「這些天沒有見到她上線，難道她出了什麼狀況？」
「酒醉千盞的確出事，確切的說是，她惹出了大事！」
秋水邀月仙為海洛特講述山海封神公會獲得的最新情報。
八岐大蛇公會的高層決定要除掉千盞，結果被千盞策反了派去殺她的殺手。接著千盞就帶著那個殺手襲擊了多處異能管理所，不僅釋放了大批被關押的覺醒魔法的異能人士，更是招募了大批手下。
「現在千盞已經是島國賞金最高的通緝犯，不知道八岐大蛇公會的那些高層們有沒有後悔。」秋水邀月仙是看一場好戲的心情：「真佩服你的能力，竟然把她培養的這麼強。我這邊有幾段千盞的視頻，你自己看吧……」
秋水邀月仙把視頻給了海洛特。
視頻是路人用手機拍攝，因為爆炸的驚嚇使得鏡頭很不穩定。
在晃動的畫面中，一輛坦克駛過，大批持槍的軍事人員向前方不間斷的射擊。坦克開炮，高爆彈命中正面的大樓，高壓把那個房間內的物品全部震碎，再從窗口向外噴。
濃煙中，千盞從還冒火的窗戶里跳出來，下落幾十米後穩穩的站在地面上。接著她向坦克發起衝鋒，射向她的子彈全部被防禦罩擋開，就連炮彈也無法炸開她的防禦。爆炸的火光散開，千盞已經衝到坦克的前方，她輕輕躍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手中出現一把薙刀。
刀光閃爍之後，號稱陸戰之王的坦克竟然被一切兩半。
拍攝者嚇得倉皇而逃。
其它幾個視頻也都是戰鬥的場景，地點不同但主角都是一個人。
現在的千盞與她以往的形象截然不同，一場場的戰鬥、一場場的廝殺讓她清楚認知到自己現在的力量，在自己所處的世界是怎樣的水平。不需要偽裝自己，不需要強裝笑顏去討好那些讓自己厭惡的人。
不斷的追殺，連續提高的懸賞都證明那些人的畏懼！
千盞站在大廈的頂層放聲大笑，周圍是大群追隨她的異能者。
一枚飛彈從天而降，卻領空爆炸，火焰和碎片被一層半球型的防護罩全部阻擋在外面。
海洛特看完視頻後說：「她已經深受墮落能量的影響，不知對她是好事？還是壞事？」
秋水邀遇襲無所謂的說：「最新收到的消息，八岐大蛇公會已經向千盞發出了談判請求，千盞的回應也相對積極。我想不久後就能聽到這場騷亂得到解決的消息，八岐大蛇公會需要千盞的武力，估計千盞也知道適可而止，再鬧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八岐大蛇公會終究是十大超級公會之一，這些大型公會在競爭的時候可以生死相搏，但同時還能保持著一定的信息互通和必要的協作。
如果千盞繼續鬧下去，即便八岐大蛇公會對她沒有好的辦法，其它超級公會不會坐視不理。它們是玩家世界岌岌可危秩序的維繫者，哪怕八岐大蛇公會崩裂，能收割它的也只能是其它九個超級公會和他們背後的國家勢力。
千盞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和一群剛剛召集的烏合之眾，她無法與國家力量抗衡，更何況還有天下第一和九位優勝者可以調用遊戲世界的力量。
千盞是個聰明的女人，她這次把事情鬧的這麼大，應該只是儘可能的積攢談判資本。
她現在還不是優勝者們的對手，只是八岐大蛇公會沒有一個人在這屆天下第一大賽上拿到優勝。
想到這裡，海洛特對秋水邀月仙問：「你和優勝者可以限時調用遊戲角色的力量，有什麼不良反應嗎？」
秋水邀月仙伸出手召喚出一個光球，很是感慨的說：「你之前的懷疑是正確的，將遊戲角色的力量全部移到現實的身體內，對我的身體是非常大的負擔。維持這種力量十分鐘就是極限，超過時間後，遊戲系統保護我的偉力就會消失，如果強行維持力量，身體會在短時間內崩壞。
哪怕有遊戲系統保護，頻繁使用也會出現身體機能衰退。
這種力量讓人迷醉，那十分鐘的時間裡，我感覺自己就是……世界的神。」
海洛特從空間行囊中拿出一個盒子扔給秋水邀月仙：「如果不是收拾行囊，我都把它給忘了。這是你給我的那顆亡靈龍魂火粒子製造的裝置，可以提高常態下從遊戲世界獲取能量的速度。」
「這麼快就做好了嗎？」秋水邀月仙很是高興，她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個有著灰白色澤的晶石：「怎麼用？」
「放在你的額頭上就可以。」
秋水邀月仙很信任海洛特，沒有多問就將晶石貼在眉心間。
這一刻，晶石仿佛擁有磁性一般吸在皮膚上，然後破開皮膚往裡面鑽。
突然的疼痛讓秋水邀月仙站立不穩，而且這種疼痛並不是來自遊戲內，是現實中自己身體正在經歷鑽骨的劇痛。
現實中的水月仙猛的從自己房間的休息椅上站起來，她穿著一身寬鬆的衛衣，扎著丸子頭，頭上沒有戴任何自我暗示的遊戲「頭盔」。
疼痛非常短暫，水月仙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有一個硬物。
她快速跑到梳妝檯坐下，對鏡子照自己的額頭。
可以看見自己的眉心中長出一個灰色的晶體，晶體不大，有指甲大小，裡面隱隱約約有能量流晃動。
「喂，我這是怎麼了？」
秋水邀月仙詢問著海洛特，她摸摸自己遊戲角色的額頭，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晶體硬物。
海洛特說：「和我預想的一樣，亡靈龍之眼想要完成能量傳輸，會在你的身體上建立一個定位坐標。現在感受一下能量的傳輸速度，是不是比以前快很多。」
水月仙閉上眼睛，從遊戲世界向現實調取能量，果然無論是質量還是速度都提高了很多。
「是快了很多，但這東西會一直在我額頭上嗎？像……像多了一隻眼睛。」
「像眼睛嗎？」海洛特端詳著秋水邀月仙：「一點都不像，更像是點的花鈿，挺漂亮的。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好看，不用的時候就取下來。
只是會很疼！」
「我可不怕疼。」水月仙繼續對著鏡子端詳自己：「確實很漂亮！沒有什麼副作用吧？」
海洛特攤攤手：「我怎麼知道？這是我做的第一個亡靈龍之眼，你是第一個使用者。」
秋水邀月仙看向海洛特：「你把我當實驗品了？」
「那有什麼辦法，我答應做好就第一個給你用。」
秋水邀月仙回想，自己的確說過類似的話：「好吧，我就給你當一次實驗品。如果有不良反應，我會及時告訴你。」
水月仙又測試幾次能量傳輸，不由感慨這個裝置帶來的實力增幅是真的強。
重要的是這只是低配版，像酒醉千盞直接把亡靈龍魂火粒子種在自己的靈魂中，對實力的增幅只會更強。
而這……似乎只是碎骨的隨手作品。
這傢伙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
……
終焉城外，地獄怪物還在源源不斷從深淵裡面衝出來，聞訊來刷怪的玩家也在源源不斷從世界各地趕到終焉城。
等到附近城邦第一批援兵趕到，人類軍隊在天使的帶領下發起了反擊。地獄怪物被一步步的擠壓在深淵裂縫狹窄的區域內，勝利似乎遙遙在望。
有些天使甚至會衝進深淵內，他們沿著裂縫高速飛行，快速斬殺著反應不及的怪物們。
只是幾個天使在飛行中，羽翼的顏色快速變化，短時間就從聖潔的白色變成了陰鬱的黑色，然後猛然下沉鑽進無盡的深淵中。
而此時，海洛特和秋水邀月仙已經通過位面傳送回到了死亡之地。
空曠無物的原野，淒涼的微風，還有永遠是灰濛濛的天空，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跟在兩人身後還有三個人，他們穿著死亡之地生靈最常穿著的灰色罩衣，兜帽下壓遮蔽樣貌。只是這樣的衣著卻掩蓋不住他們不住向外散發的莊嚴感，根本不像是崇拜死亡的生靈。
海洛特提醒著：「收斂你們散發出來的神聖能量。這裡是腐爛荒原，自從哀傷王腐朽後，這裡就完全失去了秩序。
尤其是你，拉斐爾，請低下你那高貴的頭顱，你散發出的光芒快要把你腳下沉睡的亡靈喚醒了。」
拉斐爾趕忙跳到一邊，儘量把發散的神聖能量壓縮回身體內。他看看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問：「我聽說在死亡之地隨便找個地方往下挖，就能挖出亡靈，是真的嗎？」
「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