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馳的眼眸漆黑不見底,他皺著眉:「這種危險的事以後不許做」
「哥哥,我不是一個人,我跟好幾個同學一起」蘇檸解釋道。
南景馳這下臉更黑了:「和同學?還好幾個?他們出了事你能負責的起嗎?」
「可我們這不是沒事嗎,哥哥,他們都很聰明的,其中有一個叫江現的,他隨便幾下便能開了別人電腦,哥哥我覺得你可以收了他為你所用」蘇檸弱弱的說。
南景馳陰沉的臉又暗了幾分,陰涼的語氣徐徐而來:「江現?一個紀北辰還不夠又來個江現?檸檸這異性緣可真不錯」
蘇檸疑惑他哥的反應,便實話實說:「紀北辰連朋友都不是,江現我可是付錢了的,還不少」
南景馳深深凝望著她,又將視線轉到手機上,沒再說什麼準備上樓,蘇檸不解的抓住他的衣袖:「哥哥,你可是要查嗎,哥,我有預感這一定和宋元芷脫不了關係」
「不關她的事」冷漠的語氣從頭頂傳來,蘇檸不理解的反駁:「你還沒查你怎麼知道不關她的事」
「我說不是她就不是,聾了?」南景馳的語氣瞬間高了幾分,眼眸兇狠的盯著蘇檸,周遭的氣壓極度低下,蘇檸突然明白,不是查不出來,是他不想查,或者說他一直都知道是她,只是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他內心想娶她。
蘇檸撤回緊緊抓住他衣袖的手,失落的後退幾步,胸口好像有一股氣堵著出不來,南景馳大步踏上樓梯,回了房間。
這幾日,南景馳很少回家,白天除了處理公司的事務,還要應付宋元芷的婚禮要求,可謂是忙的一個頭兩個大,他說了很多遍:你喜歡就好,不用問我的意見。但宋元芷依舊大小事全問他,到後來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點頭。
就在宋元芷沉浸在即將結婚的喜悅之中,卻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
南景馳接了個電話火急火燎的出去,宋元芷緊跟其後,兩人來到一家醫院,手術室外南家眾人沉重的坐著,一言不發。南景馳跌坐在椅子上,深沉的低著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眸中透露著擔憂。
一小時後,手術室門開了,醫生搖了搖頭:「割到了大動脈,醫生盡力了」
瞬間,哭成響徹在手術室門口,南景馳無聲的流淚。
南家老太太去世的消息一經傳出,整個商界都為之嘆息,老太太年輕時巾幗不讓鬚眉,屢次幫助南景馳的爺爺擺脫困境,南家能有今日,老太太功不可沒。
南景馳回到南家,處理一眾僕人,有一個不服氣說:「是老夫人年紀大了自己沒站穩摔在地上,恰巧碰碎了花瓶割傷了脖子的大動脈,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怎麼能草菅人命」
南景馳漆黑的眼眸驟然緊縮,陰沉著一張臉像是閻王來取命,冷冽開口宣告他們的命:「你們沒照顧好老夫人其罪一,老夫人摔倒沒及時看到其罪二,拖完地沒及時擦乾其罪三,你們不該死嗎?!」
「來人,帶下去處理乾淨!」說完一群人進來將他們盡數帶走,當天晚上整個老宅便換了一群新面孔。
宋元芷一直陪在南景馳身邊,她握著他的手輕聲說:「阿馳,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南景馳難過的閉上眼睛,良久,他張了張嘴,嘶啞的聲音傳來:「阿芷,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娶你了」
宋元芷強忍著淚水,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奶奶死了,你守孝正常,我理解你,阿馳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謝謝」
追悼會上,蘇檸靜靜的站在南景馳身旁,麻木的對著來追掉的人鞠躬,她深深地望著那張照片,回想著自己也曾在她膝下承歡,不禁默默流下一滴淚水。回去的路上,蘇檸望著疲憊的南景馳,不由得心疼他,她慢慢挪到他身邊,握著她的手,就這樣陪著他,這是那日後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
時間像是流星划過天際,轉眼就是一年多,這一年多,南景馳對結婚閉口不提,宋元芷幾次嘗試提起,也都被他搪塞過去,她的心也一點點的沉下來。
蘇檸如今已是高二,以她的成績上個重點大學不成問題,但她想爭取一下保送名額,只是她的成績恐怕不是很有把握,於是她開始沒日沒夜的刷題,整日陶醉在題海。
中午的班裡靜悄悄的,只有幾個學生在各自班裡繼續學習,蘇檸正好被一個題難住了,皺著眉咬著筆,突然桌上的試卷與筆皆被拿走,蘇檸看著那個人隨隨便便在試卷上寫了幾個步驟,便令她冥思苦想的題瞬間迎刃而解。
「謝謝」蘇檸小聲的說
「保送名額出來了,有我」紀北辰晴朗的聲音傳來。
蘇檸確是頭也沒抬:「能在高二就被破格保送,也就只有你了」
「以後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紀北辰笑眯眯的瞧著她,滿眼都是眼前的女孩。蘇檸確是想都沒想的搖搖頭,語氣十分堅決:「不用了,我雖沒你這麼聰明,但我也不差」
紀北辰肯定的點點頭,隨即說:「你在準備明年的保送?」
「嗯,不過你今年走了,明年正好少個競爭對手」
紀北辰噗嗤一笑,笑的是那麼青春洋溢,正午的陽光從窗外透進沐浴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他揉了揉蘇檸的頭髮,清澈的聲音帶著溫柔的笑意:「檸檸你怎麼這麼可愛」
蘇檸的心早被他打亂,她索性放下筆,撐著腦袋盯著他,良久說道:「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為什麼這麼聰明」
紀北辰思索了一番開口:「也許是女媧娘娘在造我的時候多花了些心思吧」
蘇檸同意的點點頭:「這話我信,從外到內你都這麼完美,女媧娘娘的心思花了很多很多」
「寧寧也不差呀」
「謝謝誇獎」
蘇檸如今也沒了見他就逃避的想法,索性像朋友般聊天:「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提前去大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