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晉安穿著一件不起眼的深色風衣,頭戴一頂壓低帽檐的帽子,試圖在人群中隱匿自己。手中緊握著一張偽造的幾乎天衣無縫的護照,以及一張即將帶他遠離是非之地的機票。
隨著登機時間的臨近。
「晉安,聽媽媽的話,出國之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在國外我幫你打點好了一切,等你順利落地後,擺脫裴梟的控制,我們會去法國找你。」
「裴梟要是知道你以他的名字,對季京澤動手,他不會放過你。」
「跑…你要跑得越遠越好!」
正當他穿過安檢口,即將踏入候機大廳的那一刻。
一名看似普通的旅客,實則眼神銳利、行動敏捷,正是裴梟麾下最得力的保鏢之一,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邊緣。
岑晉安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為時已晚。就在他轉身欲逃的瞬間,幾名身著便裝的保鏢已如鬼魅般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岑先生,裴先生請您回去一趟。」保鏢領隊的聲音冷靜而堅定,沒有絲毫情感波動,卻如同一道冰冷的判決,宣告了岑晉安逃亡夢想的破滅。
「…這裡是機場,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專業,沒有絲毫聲響,卻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力量。岑晉安試圖反抗,但面對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岑晉安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
君臨公館內,燈光昏黃而幽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大廳里,裴梟早已坐在那裡,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裴梟陰鷙深邃的眼眸,只是凝視著他,一句話未說。
可岑晉安早已臉色蒼白,汗水順著額頭滑落,他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在裴梟面前跪下了。
「大…大哥…」
「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你…你不是討厭季家,藍家的所有人嗎?是他們害死了嬸嬸…我出手讓季京澤痛不欲生,就是想…讓你解氣啊!」
「既然為了我,跑什麼?」
「我…」岑晉安皮笑肉不笑著,十分難看,「我…我就是聽外婆的話,出去散散心,沒有別的意思。」
裴梟擺了擺手,很快一個保鏢手中拿著一個注射針管走來,岑晉安立馬嚇得連連後退,眼底都是恐懼,「…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你猜猜,是在哪兒找到它的?」
「你不喜歡碰?」
「今天…全都是你的。」
很快不知道從哪出現的程遇安走出來,手裡一袋東西,全都丟在他的面前,「可以啊!這麼多,這得…管好幾年吧。哦,不!應該是…槍斃好幾次。」
「可以啊!岑家的手,伸這麼長,君臨公館髒東西挺多的啊!」
「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頂替老梟的位置?」
岑晉安:「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啊,裴家一直都是大哥您的。」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位置。」
「而且…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
「大哥,你要是怪我打了季京澤,我認罰,我磕頭認錯。」
「求你饒了我。」
可是誰知道這時,一個身影突然沖了過來,奪走了保鏢手裡的注射器,用力直接扎在了岑晉安的大動脈上,岑晉安眼神瞠目看著出現的人,一下迅速的產生反應,先冒著冷汗,突然再…開始疼痛抽搐了起來。
程遇安也驚到了。
這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裴梟皺著眉頭上前,將她拉開,隨後拿過她手裡的東西,直接丟在了一旁,然後讓保鏢處理乾淨。
確認無誤後,裴梟才帶著她走到安全距離。
裴梟:「解氣了?」
宋明珠甩開他的手,「遠遠不夠。」
「我要他好好的活著,好好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墮落,好好…看著自己怎麼痛不欲生的活下去,到最後了卻殘生。」
「我也要他嘗嘗,這個滋味,是什麼感覺。」
宋明珠這副模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狠起來時的氣息,簡直與裴梟身上的那股,一模一樣。
恨,報復,都是帶著折磨的。
痛快?
奢求。
岑母知道岑晉安被帶走後,她害怕有著急的來了。
看著那扇落地窗,岑父岑目看見了此刻大廳里發生的一切,包括…躺在
公館那扇雕花大門前,門兩旁站立著兩名身著黑色制服、面容冷峻的保鏢,仿佛是這座城堡的最後一道防線。
保鏢的目光如同寒冰,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冷冷的回應:「抱歉,裴先生不見客。」話語間,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仿佛是在執行一項不容置疑的命令。
公館內傳來一陣低沉而痛苦的呻吟,那聲音雖遠,卻清晰地穿透了夜晚的寧靜,直擊岑家父母的心臟。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公館深處,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岑母的身體微微顫抖,幾乎要站立不穩,她喃喃自語:「是晉安,那是晉安的聲音…」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在這寂靜的夜晚中緩緩瀰漫開來。
岑晉安連帶著那些東西全都被一起丟了出去。
「你…你們…對晉安都做了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們的話。
裴梟擺了擺手,那些保鏢全都退下。
直到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滿意了?」
宋明珠,「…我要的,並不是這個結果,解氣,報復了回去又能怎樣?全都已經回不去了。」
「已經…回不去了。」
宋明珠眼神透著從未有過的迷茫,「現在誰能教教我,該怎麼辦?」
「我…我要回去。」
「藍外婆死了,季阿姨…還在等我回去。」
「可是季京澤呢?他怎麼辦?」
「不能讓知道季京澤的情況,不能讓她知道…」
「我…要不要回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程遇安見到宋明珠這副模樣,他直接上前,將人給劈暈了。
對上裴梟冰冷視線,他解釋:「…你還沒發現嗎?」
「宋明珠根本就是有精神疾病。」
「我這麼做,就是想讓她冷靜下。」
「算計一切的時候,有沒有在她的位置上想過她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