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因此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繁榮狀態。
蘇晨和他的車隊是在上午從曼德勒出發的,一路向西南方行進,在通過ZF軍的檢查站後進入了撒溫仰賓。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抵達小鎮,眼前出現的就是這樣一番熱鬧的景象。
說真的,蘇晨此刻感到有些失落。
一路上除了因為路況不佳導致的一次爆胎外,竟無任何波折,他精心準備的劇本台詞完全派不上用場,這讓他感到十分鬱悶。
那些傳聞中的軍情六處和克倫族武裝,名聲在外卻毫無作為,完全沒有起到應有的配角作用。如果連主角出場都不配合,還談何繼續故事的發展?
他心中不禁給了一個大大的差評。
蘇晨心想:「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錯過了這裡,你們就沒戲份了,以後別怪作者不給你們露臉的機會……」
撒溫仰賓小鎮是雙方約定的交接點,車隊到達這裡就意味著任務即將結束,只需安全完成交接即可。顯然,雙方都在此地部署了重兵,ZF軍甚至在西邊的公路檢查站部署了兩輛老舊的謝爾曼M4A2坦克,儘管它們已是二戰時期的古董,但經過良好的維護,依然顯得威風凜凜。
謝爾曼M4A2,這款米國在二戰期間製造的坦克,雖然名字來源於鷹醬國人對米國南北戰爭中北方將領威廉·特庫賽姆·謝爾曼的致敬,但現在它更像是一個可以移動的歷史博物館展品。
要說產量,這款坦克在二戰期間可是名列前茅,總共生產了49234輛,只有蘇聯的T-34能在數量上與之抗衡。
儘管這是米國製造的,但它卻被許多國家使用過。除了美軍自己大量裝備外,盟國如鷹醬國、澳大利亞、加拿大、法國、波蘭,甚至蘇聯,還有舊華夏也都採購了不少。
暹羅,作為鷹強國的前殖民地,自然也繼承了不少這款坦克。
在鷹醬國撤退時,這些坦克被當作廢品留給了暹羅,而暹羅ZF卻視若珍寶,一直保留並維護至今。
然而,對於車上的乘客來說,這輛歷史久遠的戰車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除了蘇晨之外,大家的心思都被其他事情占滿了。
經過了長時間的顛簸,所有人都顯得十分疲憊。
為了謹慎起見,從曼德勒到此地近200公里的路程,在路況不佳的情況下,除了中途給大巴車更換輪胎耽擱了一些時間外,車隊幾乎沒有停留,一口氣開了7個多小時才到達。一路上,他們只吃了些軍用口糧,因此大家都憋得難受。
人有三急,其中最急莫過於小解。
所以,當車一進鎮子,車門打開時,所有人幾乎是本能地湧向門口,急著下車找地方解決。
車門剛一打開,許多人便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即使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也在這一刻有些分心。加上到達目的地後的放鬆,以及一群孩子的喧鬧,現場頓時變得有些混亂。
按照慣例,最先下車的應該是全副武裝的安全人員,他們本應迅速建立警戒線。但這些安全人員並非專業的保鏢,只是臨時徵召的暹羅精銳士兵,而所謂的「精銳」也只是相對而言。看到周圍沒有明顯的威脅,一些人便自行尋找地方方便去了。
剩下的幾個人見圍上來的是賣各種小玩意的孩子們,也沒放在心上。
有些人已經開始抽菸,還有一些人甚至和孩子們討價還價,準備買點東西。
出於禮貌和對華夏客人的尊重,緊接著下車的是十幾名華夏探礦隊員。他們對車門前叫賣的孩子們毫不在意,下車後就立刻找了個地方開始解決生理需求。
這些探礦隊員雖然穿著正式,看起來像知識分子,但實際上他們常年在外工作,早已習慣了野外生活,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們一點也不拘謹。
最後下車的是蘇晨、雷波和王成南三人。
王成南是隊伍中唯一的女性,而且還是個未婚少女。
下車後,她環視四周,注意到那些探礦隊員們的站位後,不由得臉紅了起來。儘管她之前接受過艱苦的訓練,但憋尿這種事情可不是能輕易克服的。
確認周圍沒有明顯的威脅後,她趕緊向蘇晨和雷波示意了一下,便匆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解決問題去了。
緊接著,約翰森與看守他的士兵們也下了車,而李亞楠則緊跟在約翰森之後,這是之前商定好的順序。根據蘇晨的判斷,隊伍里身手最佳的是他的「師兄保鏢」。考慮到約翰森的身份特殊且曾是特種部隊成員,可能會成為潛在的風險點,因此安排師兄緊隨其後,以便應對突發狀況。
當然,還有一點心照不宣的原因,那就是在必要時刻,可以將約翰森當作「人盾」,而這個任務由師兄來執行最為合適,因為師兄不僅身手敏捷,還有豐富的實戰經驗。
約翰森一臉疲憊地出現在車門口。儘管他曾受過嚴格訓練,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退役加入情報部門以來,他很少親身參與行動,尤其在暹羅的工作更是讓他過上了養尊處優的生活。由於身處異國,他的私生活日漸放縱,加之最近連續的審問,雖未受到肉體折磨,但也身心俱疲,長途跋涉更是讓他感到難以承受。
就在約翰森剛下車時,一個手持水壺的小男孩眼神突然變得異常。
作為車上唯一的白人,約翰森十分顯眼。小男孩假裝更加賣力地搖晃著手裡的水壺,並向其他孩子打了個手勢,隨後擠向車門方向。
接近車門時,小男孩似乎失去平衡,撞向了正從車上下來的士兵。
士兵本能地伸手穩住他,但水壺卻因此脫手飛出,水灑了士兵一臉一身。
男孩驚慌失措,臉上滿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同時急忙脫下破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試圖擦去士兵臉上的水漬。
公交車門本來就狹窄,一次只能容納一人通過。此時,士兵在前,約翰森在後,被孩子的舉動弄得無法動彈,他一邊試圖推開孩子,一邊用手抹去臉上的水,同時也擋住了約翰森的去路。車門口因此陷入了短暫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