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笑著擺手:「不了,艾力科,這是年輕人的聚會,我就不湊熱鬧了。祝你們吃得開心,也祝你的公司越做越好。」
「謝謝你的祝福,雅各布先生,再見啦。」
「再見。」
蘇晨目送雅各布笑著離開穀倉後,轉身對莉莉安說:「嘿,莉莉安,今天中午吃什麼呀?我都快餓扁了。」
「艾力科,不得不說,你已經贏得了整個團隊的心,當然也包括我。」
「還有我呢。」
蘇晨笑著與傑克斯、克里斯碰了碰裝滿果汁的杯子,開口說:「傑克斯、克里斯,我本以為你們不會欣賞我。」
傑克斯輕挑眉毛,「艾力科,你這麼想是因為你成了公司的新老闆嗎?其實,克里斯和我一直為公司的未來發愁。現在有你加入,我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克里斯附和道:「沒錯,艾力科,你不用擔心我們。你不僅以高價買下了我們的大部分股份,還給傑克斯和我各留了5%的股份。你也知道,Acorn公司現在的狀況並不理想……」
「克里斯,用『不理想』這個詞實在太客氣了,實際情況更糟。」蘇晨微笑著補充。
克里斯的臉頰瞬間泛紅,他轉頭看向傑克斯,後者沉思片刻後問:「既然如此,艾力科,你為什麼還要接手這家公司?」
蘇晨笑了,聳了聳肩,「我也說不清,或許是因為『Acorn』(橡樹籽)這個名字吸引我吧。」
克里斯和傑克斯面面相覷,蘇晨繼續解釋:「實際上,我在史丹福學習電子工程,有些技術點子需要一個平台去實現。所以,我就選擇了你們的公司。」
「你們還是不信?好吧,那我再給你們一個理由。我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看到過Acorn公司未來會成為全球領先的晶片研發企業,甚至超越英爾特。」
面對兩人驚訝的表情,蘇晨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好吧,這聽起來確實有點離譜。那麼,你們知道最近全鷹醬國最大的IT訂單是什麼嗎?」
傑克斯立刻回答:「當然,那是BBC Micro計劃,旨在推動個人電腦教育,據說要為全國中學校配備電腦,總數大約一萬台。」
「確切數字是17200台。」蘇晨笑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的,艾力科?」傑克斯和克里斯都睜大了眼睛。
「因為Acorn將會贏得這份合同,這就是我投資的原因之一。」蘇晨自信滿滿地說。
蘇晨微微點頭,眼神深邃:「沒錯,就是你說的那個『難道是』。你覺得我的理由站得住腳嗎?」
「天啊,我一直覺得那樣的大單子跟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八竿子打不著,所以連標書都沒細看。克里斯,你看過了嗎?」他轉頭問身邊的同事。
克里斯一臉驚訝地搖了搖頭:「我也沒看,就像你說的,從來沒想過這種訂單能跟我們扯上關係。」
「哎呀,這可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錯過機會!莉莉安,快去查查我們有沒有辦法拿到那份標書!」傑克斯急得團團轉。
「傑克斯,傑克斯!」蘇晨連喊幾聲,等對方稍微平靜些,便從隨身攜帶的小包中取出一疊文件遞給他說,「先別急,看看這個。」
傑克斯接過文件,一眼掃過封面後,興奮地與克里斯擁抱慶祝,接著認真翻閱起來:「這是標書,技術要求,投標指南……」
「等等,投標截止日期是1982年10月31日上午10點,克里斯,你知道今天是幾號嗎?」傑克斯抬頭問。
「今天是10月30日。」蘇晨搶先回答。
「天哪,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了!」傑克斯看了看手錶,焦急地說,「現在是下午1點12分,我們還有21小時48分鐘。」
「莉莉安,去看看大家吃完飯沒有,吃完馬上開工,今晚的加班加點了!」傑克斯已經開始動員團隊。
「艾力科,我有個問題,雖然聽起來有點冒失,但你真的有信心嗎?」克里斯有些擔憂地看著蘇晨說,「我只是擔心傑克斯太激動了,萬一沒有好結果,他會很難過的。」
蘇晨沉思片刻,眼中閃過堅定:「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既然機會擺在面前,我們就應該全力以赴。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我們努力過了。」
蘇晨笑著說:「克里斯,我心裡是有數的,但政府的競標嘛,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打包票。咱們盡力而為,至少試試看,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克里斯想了想,隨即笑了:「沒錯,嘗試總歸是值得的。」
蘇晨接著說:「你看,我已經讓莉莉安小姐展示了一下她的廚藝,味道真不錯,晚餐肯定也會很棒,你說呢?」
克里斯笑著回答:「確實,午餐美味極了,讓人對晚餐更加期待。好了,艾力科,我要回去工作了,你隨意些。」
「行,克里斯,你自己注意休息。對了,麻煩你一會兒跟傑克斯說一聲,讓他在報價單上填500英鎊。」
克里斯轉身要走,聽到這話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蘇晨,發現對方正調皮地朝他眨眼睛。
看來他是真有信心,克里斯心想,這位來自夏國的年輕人,究竟會帶領小Acorn公司走向何方?
深夜11點,Acorn公司的倉庫依舊燈火輝煌。所有九位同事都在忙碌不已,唯有蘇二公子顯得悠然自得,他泡了杯咖啡,拿著一本書,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實際上,他是在書後打起了盹。
直到傑克斯無奈地把他叫醒。
蘇晨揉揉眼睛問:「傑克斯,出什麼事了嗎?」
傑克斯耐心地說:「艾力科,下午克里斯告訴我,每台電腦的成本是500英鎊。但根據標書的要求,我們需要16位CPU和至少1MB的內存。」
「然而,查看了市場上主要的CPU,如Zilog的Z8000、摩托羅拉的M68000和英爾特的80286後,我發現它們都不符合我們的需求。」
「怎麼會這樣?」蘇晨驚訝地問。
1982年的CPU市場雖然不像後來英爾特一家獨大那樣,但競爭依舊激烈。市場上有幾家公司提供8位或16位的微處理器,而傑克斯提到的幾家正是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