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沒見過啊。」孟十月打量著她的親生父親,「嘖,但是覺得很眼熟啊,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孟心蕊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男人惡狠狠地盯著孟十月,啐了一口:「滾你媽的,哪來的小賤蹄子!敢踹老子我!」
孟十月眯起眼睛,又給了一腳。
男人疼得直接倒在地上,捂著某處,冷汗簌簌往下掉,怒斥孟心蕊:「你他娘的,看著老子被打?!」
孟心蕊手逐漸攥拳,緊咬下唇。
「你姘頭?」孟十月歪頭問道。
孟心蕊立刻搖頭否認,「不,不是的!」
「老子是她…」男人指著孟心蕊脫口而出。
孟心蕊臉色大變。
身旁的翠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噎道:「二小姐!他是來找我的!他,他是我在外面的男人,是我不知檢點,給心蕊小姐惹上麻煩了……」
男人眉頭一皺。
孟十月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兩人,再看向孟心蕊,「她說的是真的?」
孟心蕊立刻點頭,「是。」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應該早點說明情況,害得我先前誤會了。」孟十月將翠兒從地上拽起來,道:
「幹嘛要偷著藏著在一起,今日我替你小姐做主了。明日起,你就嫁給他,從此就不必偷偷摸摸地了。」
翠兒臉色大變。
「你不高興?」孟十月問道。
翠兒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高,高興。」
「行。」孟十月將孟心蕊的爹也拽起來,順手從他懷中拿走那個錢袋子,道,「敲詐孟家不是明智之舉,小心牢獄之災啊。」
男人臉色一變。
之前就險些進了大獄。
「但我們孟家人一向樂善好施。」她從裡面將那塊金餅取出來,其餘的重新丟給男人,「人你今天就帶走吧,帶著這些錢好好過日子,千萬別欺負了翠兒。」
一聽這話,翠兒嚇得腿都軟了,撲向孟心蕊:「不,不,翠兒還要伺候小姐。」
「不用擔心,孟家最不缺的就是丫鬟。」孟十月拽住她,直接將其丟到男人懷裡,「走吧,賣身契我稍後就撕了,別在這裡了,免得壞我妹妹名聲。」
男人猶豫片刻,拽著翠兒走了。
不管翠兒怎麼喊,都沒有迴旋的餘地。
孟心蕊臉色極為難看,她培養了那麼久的丫鬟,還沒有起到關鍵性作用,就從她身邊調走了。
孟十月招呼下人們先出去,到外面守著。
看著孟心蕊失魂落魄的模樣,她貼心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別擔心,沒有人會再來敲詐你了,有事兒要和我們說嘛,一家人還能害了你不成?」
孟心蕊勉強地笑了笑,「多謝姐姐。」
「沒事,早點洗洗睡吧,睡好來,免得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害人不成反被害就不好了。」
孟心蕊黑瞳一縮。
然而話音落,房門就應聲關上了,將她與孟十月徹底阻隔開。
孟心蕊雙腿發軟,跌坐在矮几上,喉間滾動片刻後,一顆冷汗從鬢角滑落。
孟十月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
次日一早。
翠兒就衣衫不整,鼻青臉腫地出現在孟家門口。
哭著喊著要找孟心蕊,求自己曾經的主子救救她。
但是被家丁攔住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翠兒已經不再是孟家的家奴,無權進入孟家。
孟十月沒阻攔,繞過她,直接前往三公主府。
今日一早,就收到三公主靳妙意的急召。
剛到公主府就被下人趕緊迎進去,靳妙意站在房間裡來回地渡來渡去,滿臉焦容。
這是在這位公主身上,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而坐在旁邊靜靜喝茶的,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太子靳伶瀟,以及伴讀卞塵。
「草民參見太子殿下,公主。」孟十月行禮道。
靳伶瀟見到孟十月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免禮。」
這段時間前朝的事情太多,很多大臣都被連根拔起,朝中各方勢力都在暗暗觀察,想在這些官職中安插自己的人。
他忙得都沒有時間來找孟十月,也沒來得及向她解釋上次的事情。
以及……
他想她了。
巧的是昨夜冷宮走水。
其他的妃子都沒有事兒,唯獨靳妙意的生母,卻險些被困在火場中生生燒死。
皇帝有意將這件事情掩蓋,甚至其生母被燒一半的身體已經面目全非,也沒有讓太醫前去治療,打算讓她自生自滅。
他知道妙意唯一的支撐就是其母。
自然要來告訴她這件事,正好也可以來看看孟十月……
靳妙意一見孟十月來了,三步並兩步地衝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肩,焦急地問道:「快,你快幫本宮算算!此番本宮與本宮的娘親是否有大劫!」
【嗯?劇情提前了嗎?】
【這何止有大劫,你要是再不除掉身邊的人,你都快有死劫了。】
【但是在我已經幫你好幾次的前提下,你還是給我設圈套,險些讓我被皇后盯上,我為什麼要幫你?】
「公主您稍安勿躁。」孟十月掙開束縛,向後退了一步,行禮道,「十月平日裡都是胡謅八扯,算得一點也不准,實在是沒有辦法幫到公主您。」
靳伶瀟眉頭一皺,下意識看向自己妹妹。
她做了什麼?怎麼會讓皇后盯上孟十月?
「孟十月!本宮沒有和你開玩笑!若非太子今日舉薦你,本宮也不會著急召喚你過來!念在你幫助本宮很多次的份上,本宮饒你這次無禮,快給本宮算算!」靳妙意憤怒道。
沒有平日裡萬事盡在掌握的微笑,只剩下憤怒與隱藏極深的恐懼。
孟十月只是平靜地看著她,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憤怒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