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 ...我這樣?」
江洋得思路還停留在「掙脫命運軌跡」上,顯然是沒跟上周岑的思維轉變。
周岑有些亢奮的說道:「是啊,雖然世界意志被眾神意志所壓制,但步隊和洋哥你都證明了世界意志是可以對抗眾神意志的。」
「而且,我只要堵死【生命女神】降臨的路,什麼神力顯不顯現,能不能用神力,我都不在乎。」
江洋為難道:「可是...『地怨門』的力量都給了我,並且,已經關閉了。」
話音落下,
周岑沉默了。
白童許沉默了。
「命運軌跡」就是這樣,即使你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並且給你一定的時間,把所有可能性都掰開了,揉碎了,無限向外延伸的去想辦法,最終得到的也只有四個字:
無能為力。
為什麼江洋是特例,因為他有充足的時間去布置謀劃,並且,那時所有「命定神眷者」的「命運軌跡」都還沒徹底崩塌,才讓他在夾縫中求得了一絲生機,最終取得了成功。
即便是這樣,他也謹小慎微,處處提防,直到現在,也都還穿著黑色衣服,用【黑暗國度】的黑霧包裹著自身。
周岑有些失魂的癱坐在沙發上,頭枕著沙發背,略帶絕望的說道:
「洋哥,不瞞你說,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你,除了讓你安心解決當前事情之外,就是還有一個『異魔化』作為最後的保障。」
「我想著,大不了不要這具身體,捨棄自己的一部分人性意識,變成一個半人半異魔的存在,永遠把【生命女神】困在這具怪物的軀體裡。」
「沒想到... ...呵呵... ...沒想到,我失算了,不,不是我失算了,而是『命運的軌跡』具有強制性,我逃不了。」
周岑感受到了絕望,就像之前那段日子,沒日沒夜的修煉也不見靈力半點增長,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做著【靈通藥劑】,始終有形無神,更別說完美了。
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感,如同潮水般侵襲著他,讓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抽動,連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沉默的白童許開口道:「還有80多個小時,不要灰心放棄,哪怕出現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生命女神】降臨而已。」
「能殺一個,能殺兩個,就不在乎多一個什麼【生命女神】。」
白童許看向江洋,說道:
「到時候我申請啟用執法裁決隊建隊以來從未使用過的特權,讓全世界的情報組去找祂,找到之後,我也不多廢話,利用【契約眼球】直接殺死,過程用不了兩秒鐘。」
「主要的困難在於不容易找,最重要的是,國家用近百年時間布置的暗線情報系統大多都會暴露,但為了能有一個在未來千年中可以庇護華夏的最強無量境半神,也值了。」
這是白童許看重周岑的原因之一,而他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算,那三人在內的三十四個無量半神,只要稍有異動,他會拼掉生命,用盡所有【封印物】,再配合古思琳的【深海冰晶】,儘可能殺光所有無良半神... ...
... ...包括文容侯、曲雍和洛必雲。
被神性驅使,失去原本理智的傢伙,死不足惜。
更何況,還有步隊的囑託和最後的命令,他不會手軟。
白童許雖然神性不純粹,多了幾分人性情感,但歸根結底,仍然是無量境半神,情感淡漠,人性稀薄,這個世界上能讓他老老實實聽話,並且發自內心尊敬的,只有步向安一個,
至於其他人... ...最好老實一點,不然,直接殺。
白童許的話充斥著毋庸置疑,既然周岑籌算中的最後保障沒了,那他就做周岑最後的保障,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所付出的代價,他認為是值得的。
任何切實的得到,都必須先付出。
「舍與得」的本質,就是交換,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不用過多思慮。
江洋和周岑對視一眼,同時輕嘆了口氣。
周岑又長嘆了口氣:「暫時就這樣吧,這幾天再好好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按照老白的意思辦了。」
忽然,
他笑了起來:「呵呵... ...你們說,我想不想患有產前綜合症的孕婦,要不要生下【生命女神】呢?」
不僅江洋無語了,就連白童許都白了周岑一眼,甚至有些動搖,國家將來的安全,要不要交到這種不著調的人手裡。
就在這時,
整個昆特霍爾特城被一股神力席捲,白色神光充斥著城市每一個角落,幾秒鐘後,白色神光消失了,整個過程,暫短而璀璨。
白童許來到落地窗前,看著某個基地,說道:
「是合耳典,歐洲的一個小國人,是消亡的古巴比倫王朝的遺民,歷史的長河並沒有將這個血脈保存完好的支脈洗刷掉... ...可惜,歷史的長河讓過了這支血脈傳承,我卻不會放過,等他睜開眼,從修煉中退出來的那一刻,他就該去見他的祖先了。」
「為什麼不現在殺死他們?」江洋不解的問。
「因為,殺死處在修煉狀態的武者是禁忌... ...未來處在這裡的執法裁決隊的隊員們,就都不敢修煉療傷了,戰爭也有戰爭的底線,一旦觸犯,必遭反噬。」白童許說道。
江洋一愣,白衣渡... ...好像不太貼切,但又感覺差不多。
算了,
不想了。
「白將軍,我來這裡,除了擔心周岑,還有一件事要辦。」
「什麼事?」白童許轉身看著江洋。
江洋微微一笑。
—— ——(邪惡分段線)
交戰區,昆特霍爾特城地下兩千米。
江洋三人在【黑暗國度】的籠罩下,開出了一個巨大穹頂空間。
在白童許和周岑一頭霧水的目光中,江洋打開了【黑暗之門】,一座亮著【支柱】形態圖案的山峰,被小黑托底扛了出來,放在穹頂空間的正中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