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洋這麼說,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兄弟幾個把老邢拉出屋外商量事情去了,江洋站在門口,跟霍克森夫打電話,把「紅光神力」的事情,告訴了他,希望他能幫自己分析分析怎麼回事。
霍克森夫表示拒絕,昨晚他發揮「死皮賴臉」的精神,硬生生把波琳娜磨煩了,半推半就的放他進了主臥,他現在哪有心思管江洋那些破事兒。
江洋沉默片刻,以故作為難的語氣,說道:「老霍,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沒有你聰明,這件事,除了你,沒人能分析透徹,所以,請你幫幫我,可以嗎?」
霍克森夫精神一振,音調都高了幾度:「你終於承認了?!」
「是的,雖然我嘴上不說,但心裡很明白,你比我更聰明,更能完美的接受信息,迅速的分析信息,以前我不承認,只是出於我可憐的自尊心罷了。」江洋一邊說,一邊唉聲嘆氣。
「哼哼,江洋,你也有這一天,那麼好,發過來吧,我勉為其難的幫你一次,不過,就這一次。」
霍克森夫揚眉吐氣的說完之後,又補充道:
「還有,以後在我面前,少賣弄你的小聰明。」
「是是是,您怎麼說,我怎麼做。」江洋立馬笑呵呵應著。
「哼,把你知道的,編輯成文字,還有物品照片,都發過來,按照你剛才說的,很可能事關『歷史隱秘』,我可能要『行使權限』,查閱機密資料,我會儘快給你答覆。」
「好嘞,麻煩您了。」
江洋掛完電話之後,諂媚的笑容瞬間收斂。
玩霍克森夫,就跟玩狗一樣簡單。
江洋想跟那對師姐弟交代幾句,剛轉身就看到卓瑪和扎西師姐弟倆一左一右坐在佟春城的床前,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臥槽!
你倆擱這守靈吶?
一瞬間,江洋想開口的話語,咽回了肚子裡,還是不打擾孝子賢孫了。
走出院子,等了一會兒,老邢帶著兩把露營刀,拉開衣服,別在腰間,再用衣服擋上,見江洋在看自己,兇悍的臉上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憨笑:
「叫大師見笑了,咱們不是獵魔隊的職業獵魔人,沒有證件,帶不了武器,只能走到個地方就去當地野外露營店,買兩把開山刀,露營刀什麼的,咱們也沒有『傳導金屬』,什麼刀都是一個樣兒的用。」
江洋笑了笑:「咱們大家各有謀生手段,哪有什麼見不見笑的,等下你給我講講你們來到這裡之後的事情,咱們邊走邊說。」
兩人出了棚戶區,來到路邊打車,往雅魯藏布江去。
距此300公里外的山南市。
阿洛夫斯站在空中,目光投向了下方的雅魯藏布江,然後,目光順著江水慢慢向遠方移動,他的身體迅速下墜,在接觸江面的瞬間又停下,隔了兩秒,他下墜時帶的氣流才落下,把他腳下的江水炸開。
他蹲下來,把手伸進江水裡,幾秒鐘後,站起身,望著江水,開口道: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窺見』的能力成為了【守護序列】的預言能力,我雖然沒辦法使用,但還有零星對未來的感知,我覺得這次不僅不會順利,還可能存在極大的危險。」
他身後分裂出一個黑影,慢慢形成一個中年男人的模樣,他站在阿洛夫斯身旁,看著蜿蜒綿長的雅魯藏布江,問道:
「神,也會害怕危險嗎?」
阿洛夫斯說道:「神,沒有害怕這種情緒,但我在世間的時間太長了,從人類的身體裡甦醒,即使分裂出了寄存人性的你,使人性不會進一步對我造成影響,但之前人性對我的影響已經不可逆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理解神的感覺,不過,我認為你應該完成你的使命,而不是因為感覺到危險,就以人性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阿洛夫斯轉頭看他,漆黑的眸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祂笑了下,說道:
「你在鼓勵我去送死?」
中年男人平靜道:「我不否認,我是這具身體的人性,相比於你帶給我的痛苦和半神級的力量,我更希望跟你一起死亡。」
「我本來是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的,是你在我身體裡甦醒,破壞了我的人生。」
「當然,你可以拒絕我的提議,這是你的權力,畢竟,你是神,不是嗎?」
阿洛夫斯笑了笑:「這是你們人類經常說,經常用的激將法,不過,你說得對,我不能因為人性的影響而迴避意志的選擇。」
話音落下,他把中年男人強行吸進身體裡,然後,猛地墜入江水中。
江洋和老邢,沿著雅魯藏布大峽谷尋找位置,老邢需要看位置,所以江洋不能帶著他疾馳。
兩個多小時後,
老邢指著山脈中的一處略低的位置,說道:「從江底進去,就是那座山脈的內部,那具『不腐男屍』就在那個位置下面。」
江洋順著老邢手指的方向看去,大峽谷的一側山脈,山連著山,很曠闊。
老邢低頭看向江水,心裡打怵,雖然已經想好了,這一趟很可能會死在這裡,但真到這個時候,只要是個人,哪有不怕的?
這種死,不同於戰場廝殺,稍不注意,就會被殺,死了也就死了。
這是一種等待的死亡,
就好比,有人說,你在這等著,過一會兒,會有人來殺你,這個「過一會兒」的空檔期,人很可能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死。
死... ...就死吧。
起碼跟自己出來的那幫兄弟能活,還能拿到一筆不小數目的錢,夠家裡人優渥的生活一輩子了。
總算鼓足了勇氣,他看向江洋,說道:
「江大師,我們下水吧。」
江洋一愣,轉頭看他:「為什麼要下水?」
老邢也懵了,愣愣道:「不是要找魚骨頭嗎?」
江洋點頭:「是啊,我是要找魚骨頭,但我沒說要下水找啊。」
「那怎麼找?」
老邢這句話剛說完,就看到了這輩子最震撼的場景... ...
他眼前,所能見到的整條江,被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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