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淺粉色光芒的地下空間內。
說完這段從「地下湖生態圈」得知的歷史後,江洋不得不感嘆,每個千年時代的「命定神眷者」都是狠人,如果這個時代沒有自己,最終將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是「命定神眷者」們登頂?
還是步向安踏碎星空眾神?
或許,是步向安的贏面更大一些,畢竟都需要「自己」來鎮壓這個失控的時代了。
江洋內心剛泛起思緒,又被他壓了下去,對「人」說道:
「去寄存你那『三性平衡,三性全顯』的意志吧,也許,十萬年後,她會睜開眼睛,變成今天的你... ...」
「呵呵... ...希望是這樣... ...」他笑了起來。
他體表散發著特殊能量的光芒,凌空走出裂縫邊緣,像是踩著台階,一步步向下,在江洋毫無情緒波動的目光中,落在了平靜的水面上,站在那位「武神」的身邊。
他凝視那個「武神」幾秒鐘,抬起雙手,上下合攏,然後,慢慢分開,一團璀璨光芒在他兩手之間亮起,光芒之盛,屏退空間內所有「冰州石」的光芒。
這是人類能夠對抗「世界意志」和「眾神意志」的種子,是人類真正頂天立地的希望。
十萬年後,
她會睜開眼睛,帶著這份希望離開這裡,重新站在大地上,正式向「世界意志」和「眾神意志」發出挑戰。
這一刻,
江洋的眼睛滿是那團璀璨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了十萬年後一個個「人」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謝謝你今天的寬容」... ...
一瞬間,
江洋明悟了。
並不是「人」早出現了十萬年,而是因為自己,讓這份「火種」保留了下來,十萬年後,這朵「火種」,將變成熊熊烈火,席捲天與地,穿透時空壁壘,焚燒數個宇宙世界。
這是因與果。
托維斑薩被自己逼得走了歪路,而這條歪路卻造就了「三性平衡,三性全顯」,又因為自己想要利用「人」,所以答應了他的條件,這朵「火種」得以保存。
自己是一切開始的因,十萬年後的那場席捲天與地的大火就是今天的果。
一粒粒光芒灑進江洋的眼中,這一瞬,他看到了那團「火種」上,來自十萬年後的「磁場」。
或許,
這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江洋想到了在【黃銅硬幣】中看到的那個「死去了的宇宙世界」,那個宇宙會不會自己的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直到現在,自己所看到的,所想到的,所擁有的,是否帶著復活那個宇宙的使命。
使命... ...
命運... ...
此時此刻,江洋思緒飄得很遠,靈融境之後,再度被開發的腦域讓他的思維更上一層樓,結合許多蛛絲馬跡又聯想到很多。
「火種」的璀璨光芒漸漸消失,「冰州石」的淺粉光芒重新填充空間,江洋的眼眸慢慢暗淡了下來。
「人」回到江洋面前,見江洋情緒明顯低落,笑著說:
「你完成了對我的承諾,作為交換,我會全力配合你要做的事。」
江洋的眼睛重新聚焦,落在他的臉上,然後,看向底部水面上那個女人,問道:
「她叫什麼名字?」
「人」轉過身看向那個女人,笑著說:「她姓亓,叫...亓覺夏。」
「亓覺夏... ...亓覺夏... ...」
江洋呢喃著重複了幾遍這個名字,對「人」點頭道:
「我們走吧。」
話音落下,
江洋帶著他消失在這裡。
在他們離開之後,所有通往這裡的地底裂縫全部合併,等待十萬年後的天崩地裂。
從海底回來後,江洋的情緒一直不高,「人」依舊是那樣,等著江洋需要他做什麼,直接去做就行了,反正他的使命已經完成,生與死也不重要了。
兩人在祿山灣吃了晚飯,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住了酒店,江洋給「人」買了個手機,讓他自己在房間裡玩手機,他則跟韓教授打起了視頻通話。
韓教授說周岑來找他了,隨後,把事情跟江洋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江洋嘆了口氣,周岑實在夠狠,不,是應該打從一開始用【留聲機】的時候,就顯出那股子狠勁兒了。
江洋說:「老師,就當我真不知道吧,他想怎麼做都由得他。」
「嗯。」韓教授略作思量後,說道:「你晉升靈融境,對【電磁力運用的第二階段】有什麼新的認識?」
江洋揉揉額角,沉默了很久才情緒低落的開口:
「老師,我可能完不成『多餘維度』了,發生了一些事,我... ...我沒時間了。」
韓教授神情驚愕,隨即眼中滿是不甘心,最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韓教授打破了沉默,對江洋說:
「孩子,我知道你遇到了難處,但你千萬穩住,一切都有我,從這一秒鐘開始,整個研究所暫停所有課題項目,專攻『多餘維度』。」
「你去做你的事,在你晉升無量境的時候,對於【多餘維度的詳細報告和可行方式】會交到你的手上。」
江洋猛地抬起頭,眼含水霧的看著屏幕中的八旬老人。
韓教授看著江洋,寬慰的笑了笑,道:「老師曾經對你說,『以力量為道德高牆』,你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作為老師,當然也要為你獲得更高的力量而付出。」
韓教授話音落下的這一刻,江洋眼中的淚水終於滑落了下來。
他的背後還有一雙手在支撐著他,那他就不算孤軍奮戰。
視頻通話被韓教授關了,江洋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房間內響起極其壓抑的哭聲。
第二天。
江洋帶著「人」來到了「天池地怨門」。
與此同時。
江神意找到了托維斑薩。
托維斑薩回到了東非,曾經他和霍克森夫當作據點的房子裡,他買了很多酒,很多食物,半神的他沒有更多享樂的興趣,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吃跟喝。
對於江神意的突然上門,他毫不意外,江哲都是那副鳥樣子,江洋的其他『分裂體』還能好到哪去?
... ...